第9章 以新取胜
相府。
不知道是真的被嘴歪口斜给吓坏了,还是因为她被赐婚给了玺王为妃,反正沈夕琴是再也没有来找过麻烦。
不过离笙住的这个偏院也像是被人给彻底遗忘了般,任其自生自灭。
青箩打扫完院子进来,就见离笙出神的发呆。
倒了杯茶给她:“小姐在想什么?”
离笙抬头看着衣袖还挽着的青箩,这些日子似乎越发清瘦了,下巴尖的完全就是整容模板。
她这个偏院林氏给安排的下人本就不多,偏她刚一入府就将满府主子给得罪了个遍,除了青箩谁还会留在这儿?
离笙拉着青箩的手坐下:“青箩,跟了我这么个主子,让你受苦了!”
这个院子现在就剩下她们主仆二人,青箩连粗使婆子的活也得干,每天还得照顾她,可偏偏连顿饱饭都没得吃。
“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伺候小姐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离笙心中感激,认真的承诺:“青箩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一丁点儿苦!”
青箩还没来得及感动,离笙画风一转,将全部家当都交给她:“拿这些银子去买些胭脂水粉回来,记得一定要全京城最好的!”
“小姐买胭脂水粉做什么?”青箩真以为离笙是受了什么刺激。
当日小姐回府时,林氏为免落人口实,也派人送了些衣服首饰过来,小姐让她当了换银子,她们主仆二人的日子才勉强得以维系。
“你家小姐没疯。”
离笙哑然失笑:“银子是死的,换成东西才是活的懂吗?”
看青箩一脸茫然呆愣的模样,离笙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跟着你家小姐有肉吃!”
芙蓉坊的胭脂水粉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所以见自家小姐跟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抹,青箩心疼的直抽凉气。
将那些瓶瓶罐罐在脸上抹了大半天,离笙认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才满意的笑了。
起身问青箩:“怎么样?”
青箩震惊的瞳孔放大,以为自己是眼花的她用力的揉着眼睛。
离笙迫不及待的追问:“究竟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看到离笙脸上那道疤痕消失了,青箩难以置信的问她:“小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离笙轻佻的眨了下眼睛:“怎么样,意外吧?”
随即又惋惜的叹息:“不过这水粉的遮瑕能力还是差了些,要不脸上的疤还能更淡。”
经她这么说,青箩才发现,若是仔细看的话,那道疤痕的确还是能看得见的。
不过即便如此,青箩已经很知足了!
离笙问青箩:“京中有没有教唱歌跳舞的地方?除了青楼之外。”
青箩稍沉思下了,立刻回她:“洛月坊,那可是京中最好的歌舞坊,就连宫中设宴都会请他们去助兴呢!”
离笙笑着打了个响指:“好,我们就去洛月坊!”
洛月坊不愧为京城最好的歌舞坊,那气派简直亮瞎了离笙的钛合金眼,若不是有着志在必得的自信,还真会被吓的腿软。
美艳的红衣妇人倨傲的打量着她们:“不知二位来我洛月坊有何贵干?”
离笙淡然一笑:“想必这位就是洛妈妈了。”
妇人虽然已经有了些年纪,脸上的细纹也清晰可见,但却依然风姿绰约,那种骨子里的风情更是年轻女子难以企及的。
洛妈妈态度依然极为傲慢:“我们这里可不是那些下三滥的地方,不收来路不明的人!”
这分明是在侮辱她家小姐,护主心切的青箩哪里能忍得了?
她正欲上前分辨之时,离笙伸手拦住了她。
脸上依然是得体的淡淡浅笑:“若我说我能让洛月坊成为文周朝无法超越的存在呢?”
洛妈妈明显愣了下,随即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
对于洛妈妈的轻视,离笙丝毫不以为意:“妈妈可知何谓后来居上?”
洛妈妈的笑声戛然而止:“你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洛云坊天下第一坊的美誉早已岌岌可危。”
一路上她都已经打听过了,洛月坊虽盛名远播,但这几年人才断层,面临青黄不接的尴尬窘境,另外歌舞也缺乏创新,眼看着就要被后起之秀超越。
离笙显然是戳到了洛妈妈的痛处,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就差挥棒赶人了。
离笙却视而不见般,再次自信的强调:“我可以让洛月坊无法超越!”
洛妈妈却是嗤之以鼻:“就凭你?”
洛月坊她可是耗尽心血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就凭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配对她指手画脚?
对方眼中的轻蔑离笙当然没有忽视,但她只是莞尔一笑:“洛妈妈可否打盆水来?”
虽不知用意何在,洛妈妈略一迟疑后,还是命人打了盆水来。
离笙将脸洗了个干净,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洛妈妈眼底满是震惊之色,呆呆的看着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明明刚才站在眼前的还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怎么洗了个脸就变了个人?
离笙全然不在意她各种情绪的目光,淡笑着问她:“洛妈妈觉得如何?”
眼前这少女的确让她震惊,而且对以歌舞谋生的歌舞坊来说,完美漂亮的妆容的确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但却也不是最关键的。
不过洛妈妈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姑娘的确技艺精湛,但恕我直言,仅凭此还不足以让洛月坊立于不败之地。”
离笙什么都没有再说,而是径自走到正厅中间,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起舞,跳了支让人眩目的新疆舞。
洛妈妈眼底的震惊慢慢被惊艳所代替,最后取尔代之的是极致的欣喜。
生怕离笙会消失了一般,洛妈妈冲上去拉住她的手,激动的喜极而泣:“洛月坊有救了……洛月坊有救了……”
这段时间她用心观察过,文周朝根本看不到什么胡人,所以她才会决定跳新疆舞,以新取胜。
没想到还真让她赌对了。
不过更没想到的是学了二十多年的舞蹈,竟穿越到古代才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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