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初收,空气清新,莫卿想起之前栽下的几棵小树苗,就披了外衣出门看看,小苗苗长势很好,比之前要粗壮很多,花儿朵儿的已经落得差不许多,绿果果渐渐变大,原来那棵竟是橙子,莫卿可看的分明。
“江柳,你看,那个分明是棵橙子。”
“对啊,当时竟没有看的出。”
“小姐,雨过天凉,还是进屋吧。”江杨掖了掖莫卿的外衣提醒道。
莫卿今日倒是听话许多,应了江杨的话。
转身间瞥见之前同样栽下的绿油油的两畦韭菜,莫卿停下脚步,“江杨,今儿晚上我们吃点不一样的吧哈哈。”
“小姐又有何巧思?”
“水饺,为团圆圆满之意。去把镰刀拿来给我。”
“是,小姐。”
江柳取了镰刀来,“小姐想怎么用,让江柳来吧。”
“不用,不用,我来即可,下次你来。”
莫卿接过镰刀,一手攥住一把,用镰刀在根部轻轻割下,差不过够一顿吃即可。莫卿又取了搂子,松了松土,动作一气呵成,倒是叫江杨他们开了眼界,“小姐连农活儿都做的这么利落啊,江柳甘拜下风。”
莫卿笑笑,“好啦,莫要耍贫嘴喽,眼见天色渐晚,我们去做晚饭吧。”
“嗯,看这雾蒙蒙的天儿,估计过会儿又得下,今日天气也没什么人,我去叫了徐师傅他们来帮忙。”
“去吧,这个包饺子本来就是人多了约热闹。”
“好嘞,小姐。我马上去。”
江柳很快便叫了徐师傅江城来,他们也都是聪明之人,看着莫卿如何择韭菜,分分钟便也跟着动起手来。
“徐师傅,你和面吧,每次你和的面都劲道弹牙。”
“是,当家的。”
“今天就吃素三鲜的吧,你们先择了,我和江柳去厨房调点别的。”
“是,小姐。”
莫卿喊了江柳去了厨房,洗好了虾仁儿,切了些姜末,洗了木耳,泡发。
约十分,江杨拿了洗好择好的韭菜过来了,“小姐,现在要如何?”
“切小段就好。这样吧,我来切,江杨你把泡发的木耳再洗一遍,然后拿来给我切末。”
“是,小姐。”
虾仁儿,木耳,姜末,还有炒好的鸡蛋。莫卿切好了的韭菜。混合一起,添两勺油,加少许盐,花椒面,酱油,搅拌均匀。
“小姐,面和好了。”
“好嘞,端来饭厅儿吧,把案板和盛好馅儿的瓷盆也端过来,还有那天在木匠那里拿的擀面杖。”
“小姐是说前几日带来的那个粗木棍吗?”
“顶数你聪明,快去拿吧。对了,还有菜刀。”
“得嘞。”
擀皮儿,双手于和好的面团上由内而外推搓,面团滚动,搓条均匀,条搓好,切成小块,为摘剂。
按压小块儿至扁平,左右手配合,逆时针转动扁平小块儿,均匀用力,慢慢能擀出面皮,大小圆整,中间厚两边薄,表面清爽光滑。
托起擀好的饺子皮,于中间放馅儿,两边捏成麦穗形状,圆滚饱满不破皮为最佳。
“小姐,这就是饺子?”
“对啊,学会了吗?”
“继续继续,感觉眼花缭乱的。”
那边徐师傅已经有模有样了,“看吧,我就说徐师傅就是当大厨的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徐师傅嘿嘿憨笑两声也未再多说什么。
一大家子人,不一会儿已经包了好些个。
炉上本身坐了水,不一会儿就咕嘟咕嘟开好了,饺子一个个下锅,搅了搅,莫卿就加了锅盖。约至五分,掀开锅盖,香气扑鼻。
莫卿盛了几碗,让江杨拿了食盒,放了一碗于食盒中,取了伞便要出门去。
以前听楚逸衡做节目的时候说起过,自己很喜欢吃三鲜饺子,对于饺子由衷热爱,被队友嫌弃,那个时候,莫卿被他们这一群大男生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知现在他的口味有没有变化。
淅淅沥沥的雨滴洒落于油纸伞上,奏一曲情深义重的歌谣,外面天已黑,因着下雨的缘故更显深沉,莫卿倒是没在乎这个,喊了江柳,吩咐了他们先吃。
江叔江婶虽担心,看着江柳跟着也没说什么。
出了门,莫卿问江柳“这个时候没让你好好吃饭,会不会怪我啊?你一向和吃的最是亲近。”
“小姐怎么可以冤枉好人,再好吃的,与小姐的终身大事相比算得了什么。”
莫卿扭头去看她,吓得她离了伞朝前跑去,“等下淋了雨就该受寒了,赶紧进来。你就拿我取笑吧,反正我并未放在心上。”
说话间已经到了将军府,天色已晚,将军府已经闭了大门,夜幕下更显庄严肃穆。
江柳上前敲了大门,等待小厮前去通报。
左等不见人来,江柳也是个急脾气,忍不住为着自家小姐抱不平“这将军府也都不是什么大方之人,前去通报哪里需要这么长时间,天气如此寒凉,倒叫我家小姐白白受冷,那个少将军竟也不出来问候一句。”
“江柳,看你这脾气,真是惯得你不像话,此为将军府,万不可胡说。”
“小姐…”
莫卿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受寒不受寒,而是食盒并无保温效果,在这么等下去,怕是要凉了,楚逸衡胃不好,本来这素三鲜都不可多食,莫卿想着他大概许久未尝怕也是想了,就巴巴地送了过来,原是自己考虑不周,恐给他找了麻烦。
“江柳,是我未考虑周全,我们回去吧。”
“小姐…再等等吧,许是什么事耽搁了。”
莫卿摆摆手表示不用了,转身提了食盒抬脚前去。
吱吱呀呀的声音,大门敞开,莫卿回身,一女子由内而出,撒花纯面百褶裙,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垂珠却月钗,因着将军府前长了灯,莫卿看的分明,眼前的这位姑娘浑身透着傲慢,抬着下巴看着她与江柳,她的身后也跟着个丫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莫卿好生奇怪,她头发并未挽起,看似不像已婚的妇人,那她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楚逸衡的妹妹。
“呦,我当是什么人,听下边的人说有人找逸衡哥哥,谁知他下朝未归,一定是被皇上留下商讨国事,竟然是位姑娘,还不知道是不是位姑娘了,芙蓉园不是被府尹大人封了很久了吗,怎么还有人在,一副子楚楚可怜样儿也不知道给谁看。这么凉的天儿也不怕冻出病来,巴巴地等着吧你,逸衡哥哥不会来了。”
江柳听到有人如此对待自家小姐,就想冲上前去给她两个耳光,“你找…”
“江柳,我们回去吧。”
“小姐,她…”
莫卿拿了食盒,对于那女子的声音充耳未闻,江柳撑了伞扶了自家小姐回家去。一路上江柳都气的够呛,“小姐,他将军府的人怎么如此这般,莫不说小姐外祖家,就是祖父家也…”
“江柳…”
看了眼莫卿不悦的脸色“是,小姐,是江柳失言了。”江柳闭了嘴,再未多言。
回到家,徐师傅已经熬了浓浓的姜汤给她俩,莫卿挤出一丝笑,为着她们安心,喝了汤便回屋歇了。
躺在床上却是如何也睡不着,楚逸衡未出道时,想着他每天练习辛苦,便每次去都做了好吃的希望他出来的时候能看到带进去尝尝,一心一意只愿他好。现在,莫卿突觉疲累,大概是自己变了吧,对于楚逸衡而言,自己哪里算得上什么存在,实在不用眼巴巴的往上贴。
也罢,终究是自己先放弃了。
后又想起江父江母,莫卿祖家是文臣,外祖家为武将,朝堂之上各执一词,奈何儿女不知怎的,一个非娶,一个非嫁,两家子老人其实并未如何,只是碍于面子不愿往来,江父江母却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从家而出,自立门户,做些小生意,后来有了莫卿,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可是江父多病,前年刚走,江母思念至极,没多久便也去了。不知道祖家外祖家知道消息后又该作何感想呢。
莫卿每每思及如此也觉心酸,也罢,想着现在如家的一大家人,也算上天眷顾,这自己劝自己的本事还真是…
莫卿苦笑,摇了摇头,翻身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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