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拿着手里的斧头，一刀砍将木头劈成了两半，还是不解气，再来一块……
“行了，别把这地儿都给砍破了。”庄兰止不住道。
刘大壮不情愿的放了斧头，坐在小凳上，喘了粗气。
“大人原来也这么傻吗？”
刘大壮心里憋不住事儿，瞧着庄兰是自己人，也不憋着了。
庄兰吹了吹地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下，“是。”
躲在一根大石柱后的卫明歌一窘，她傻吗？
刘大壮偏头，示意她继续。
庄兰清了清嗓子，“因为她傻，我才能在这里安稳度日，而不是天天行走于一群男人之间以卖笑为生。”
“我……不是……”刘大壮本是无意，却似乎聊到了庄兰所不愿意提起的事，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像失语了一般，老半天也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可是这样的大人啊，会在夜晚悄悄爬起来，一个人坐在床边看月色，有一次被我发现了，她慌慌张张的给我说她在赏月。可是那天明明下着大雨，有怎么会有月亮呢！”庄兰唇微动，“我没有拆穿她，她掠过我回了房，我看着她屋里的灯许久才暗了下去。也许那是我就知道，大人心很软，只是在我们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刘大壮静静地听着，有些东西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他却是知道的，也是颇为赞同。
“大人是个好人，所以，别再怀疑大人做的事了。”庄兰起身，该去看看里面怎么样了。
刘大壮没有跟着，或许他需要时间想想。有些事大人不做，他却是要做的。
卫明歌从没想过庄兰会是这样评价她的，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至少还是有人懂她不是吗。
直至下午，卫长安才慢慢恢复了力量，他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床边。
这处院子与原来那个地方很像，院子里都有树啊什么的，很符合那人的习惯。
院子里没有几个走动的人，似乎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幻想出来的。
卫长安很开心，这里，他很怀念……
出了门，这里的人似乎早早被训好了，见了他也不说话，只是鞠着身子，硬邦邦地等到他走。
“哈哈哈~，庄兰你别逗他了，都害羞了。”
一声爽朗的声音将他吸了过去，女子坐在石桌前，手里是剥好的橘瓣，看着两个在打闹的人，笑得很开怀。
他愣了一小会儿，因为卫长安看到他了。
他也就信步走了过去，只是不稳的步伐似乎让这事变得有点困难。
卫长安一把接住快要落下来的他，“伤好了就到处乱跑。”
他扬着明亮的眸子，“不是，床上睡久了，觉着自己快发霉了，就出来逛逛。”
卫长安慢悠悠的把他扶到石桌旁，给他擦了擦汗，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喘着气的卫长安红了脸，他的身体从入军以后被刺伤，落了点病根儿后，曾经的武艺也几乎派不上用场了。没有了内力的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若不是这次被卫明歌救了，他或许下半辈子只有和那个买他的人共度一生了。
所以这是缘分吧，他抛弃过她，后来她却又找不到人依靠，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卫明歌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他发生的事儿，心里毫无波澜，这些东西她早料到了，当初那个明媚的少年现在在她面前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你好好歇些吧，我去给你拿点药。”
一听到拿药，少年的抗拒感就出来了，嘟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明歌好笑的看着，这一点还是没有变啊，不过还是那个傲气的少年啊，是她变了吧。
卫明歌差人把钱给李富贵送了去，便开始好好养着卫长安。
南缇大小药铺的医生都被她请了个遍，惹得卫长安很不好意思。
这日，他终于揪着一个机会。
卫长安给他喂了药后，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他快速地拉着她长诀，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卫长安叹了口气，总归是逃不过了。
他似乎组织了好久的语言，咬了咬唇才破罐子破摔似的问道，“阿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得让他愧疚，让他难受，他宁愿被她臭骂一顿也总比这样风平浪静好。
卫明歌的小指在杯口微微摩擦，不确定的心里越来越大，这个问题倒是把她给问住了。
对他好吗？卫明歌不觉得呀，若是庄兰和李富贵这样受伤，她估计直接将那个地方炸了吧！
卫明歌的沉默很显然没有让求知的少年得到满足，他依旧不依不饶问，“大人，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知道为什么，想就这样便做了呗。
卫长安也大致懂了些差距，不过话锋一转，但是没有什么其他样的。
“我后悔了！”少年嗫嗫道。
卫明歌似乎早就料到了，微点头示意知道了，孰不知这样的冷漠令少年心头难耐，果然还是做错了。
不过这么他始终认为，若是旁他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因为他得心，在那时，永远都是向往闯荡的，只不过此刻不同罢了。
不想再给他聊这些事，卫明歌一路沉默的回了屋子，少年也沉默地跟上。
喝了药，卫长安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笑。
待她从屋子里出来，庄兰急忙过来拉着她，“大人，李富贵来了，好像是带着一个女人什么的……”
那女子脸上的风情可不是一般男子能够抵挡得住的，庄兰本想拒绝，那女子已经越过她，直奔主座了，庄兰到口边拒绝话便收回去了，硬要往这刺头上撞，难道她还能不成全她？
卫长安一直没有长高，不过却是和庄兰一般身高无异，卫明歌走在前面，却是不输气势的。
戏演到这里，卫明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不过这女子但是给了她一手的方便啊，终于不用再对着李富贵笑脸相对了。
莫小怜现在是李富贵面前得宠人，一般的人那是惹不起的，莫小怜也确实够那个资本，卫明歌进了屋，淡淡的打了招呼便等着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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