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卫明歌做好了事，明贵妃倒也给了她一些自由，允许她去见一下庄兰。不过自然有人监控着，救了陛下是一事，她们之间的账又是一回事。
庄兰见着她，先是给了她一个狠狠地熊抱，再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她身上擦，弄的卫明歌哭笑不得。
“付叙有什么消息吗？”
这几日，卫明歌如坐针毡缘由之一便是他，陆复明被刺，让明贵妃将她禁锢在宫里，她才会心急如焚的想要与明贵妃合作。
庄兰摇了摇头，凭她的小道消息，这京城没什么古怪之处，倒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她。
她的直觉怀疑是抓住付叙的人，奈何大人又不在，她也只好按兵不动，说来也是奇怪，那些人没有越池一步，这几日倒是相安无事。
卫明歌紧锁着眉头，将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得庄兰一愣一愣的。
不过看她的神情也是完全被吸引了，大着舌头问道，“大人怎么知道那李太医会手误？”
卫明歌轻点她的俏鼻，“人一旦心虚，总会有什么东西与往常不同，这一点，认真观察就知道了。”
况且，她的直觉告诉她李太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只是不知道明贵妃怎么处置他的。
“啪啪啪”，“大人真厉害，不过大人真的将李太医的孙子砍了手呀，总觉得不像是大人作风呀？”
卫明歌挑眉，“你是说我残忍？”
“也不是，只是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果决了？”
卫明歌一脸莫名其妙，“谁告诉你我真的砍了他的手了？不过是他自己心虚，连盒子都不敢打开，我只不过是提前做了一点准备罢了。”
庄兰顿时对她升起一股景仰之情，大人果然厉害。
不过庄兰显然意犹未尽，“那李太医最后怎么办，他好歹也救了陛下吧！”功过相抵，最多也能告老还乡吧。
“怎么办？除了一死，我还真的想不出其他的了。”卫明歌复语。
“不对呀，李太医怎么也算是陛下的半个恩人呀？这一死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了。”
卫明歌看着庄兰这个啥样子，竟还笑了出来，“如果不是我说，你不会知道陛下生病了，所以天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李太医又怎么成了陛下的恩人了？其次，和陛下换血的人是一个囚犯，你觉得知道这件事明贵妃会怎么样做？不过那两个孩子被我送走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庄兰顿时像开了窍人，却又问道，“那大人不也知道吗？明贵妃会不会……”
“她会，不过，你觉得我会怕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等陆复明醒过来，我在请辞，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回南缇可。”
庄兰听了这话，连带着眼都笑成了月牙，“这样真好。”
——
陆复明转醒，一双不算清明的眸子里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脑海中的记忆涌来，再睁眼时，是嗜血的狂。
“来人，传明贵妃。”刚刚醒过来，他已经大概猜出了事件的前因后果，不过到底是谁在暗算他，别让他揪出来，否则……
“陛下醒了，快传太医！”
咋呼呼的嗓门吼得陆复明头疼，不过躺了这么久，身体比较僵硬，懒得跟他计较。
明贵妃来的速度足够快，架势不比任何时候小。
“陛下，感觉怎么样？”
明贵妃担忧他的身体，直接将陆复明枕在她的腿上，陆复明却是有些别扭的挪了挪，最终还是认命的躺下了。
陆复明不说话，明贵妃只当他是不想说，转头吩咐道，“太医，给陛下看看。”
陆复明虚着眼，老半天突然觉得这手法不对。
“李太医呢？朕的御前太医不是一直是他吗？”陆复明闭着眼，却能感受到他的寒意。
明贵妃轻轻的为他按着额头，解释道，“李太医一早告老还乡了，陛下生着病，臣妾就帮您做主了。”
陆复明懒得抬眼，“明贵妃，你知道吗？朕一向讨厌别人骗我，尤其是朕相信的人。”
“陛下，臣妾……”，明贵妃暗自打气，“臣妾哪有那个胆子。”
陆复明久久未说话，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直勾勾的盯着明贵妃。
明贵妃没有说话。良久，还是她先软下来，“李太医意图谋刺，不过陛下放心，他已经死了。”
陆复明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表现得有些泰然自若。不多时，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明贵妃想要扶着他，却被他拂开了手。
太医识趣的退下，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明贵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陆复明慢悠悠地站起来，捧着一杯茶，望着窗外的院子，眼里满是虚空，“明鸾，朕一直都知道李太医想要害我，只不过一直在等他出手罢了。”
明贵妃惊愕的抬起头，她看起来像一个孤苦的孩子，“陛下知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
睿帝的心思，她一直都没有摸清楚，就好像现在，明明杀了他就可以解决一切莫须有的事，睿帝偏偏还要提携他，让危险离自己更近。
“心许是日子太过于无聊了，又或许是这宫里想要害我的人太多了，突然有了点儿兴趣，想去抓一抓了。”陆复明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却听得明贵妃手脚冰冷。
又听他说，“你真的不该杀他。”
“是，臣妾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不必了，朕又活了过来，有些人该是稳不住的了。”顿了顿，“明鸾，陪朕走走。”
不知道为何，明鸾悄悄的倚着陆复明，却觉得心里从未如此安稳过，果然她还是逃不掉了。
有人在舞剑，手起刀落，很是流利。
陆复明停了下来，只一眼，就将那人的优缺点说了出来，“刀法不成熟，力道不够，剑不好。不过她似乎兴趣比较大，这点好。”
明鸾瞧了一眼，是一个以武功为好的女子，据说是陆复明亲自点的，不过他还从来没有临幸过。
恍惚间，明鸾似乎听见陆复明远去的脚步声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话——果然没有她耍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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