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玉，过来！”不远处也有位女子，衣着有些破旧，却有些唯唯诺诺。看了卫明歌刚才扬鞭的气势，她就被吓的发抖。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好，见寒山玉居然对他莫名的亲密。
卫明歌对小孩子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半蹲下来，伴着淡淡的微笑，“小姑娘，我看这花不错，进来瞧瞧。”
“那你为什么要打它们，姐姐说花也会痛的。”小姑娘虽然年幼，却也不是好打发的，紧追着问。
“嗯，它们终究会掉落，我不过是让它们早点落而已！”回以好深的微笑，卫明歌疾步转身离开，小姑娘突然喊住她，“小姐姐，你的武功真好！”话里有数不清的羡慕之意。
“你说我武功好？”卫明歌不相信，虽然最近好好练了内力，比之顶级高手，差距一目了然。但听到她这么说，心头一暖，问道，“你想学？”
身后女子想阻止，刚想上前，触及卫明歌的眼光却又退缩回去。
“可以吗？”小姑娘兴奋的拔高了声，走到她身前，生怕她反悔似的，虽然幼小却坚定的跪下一拜，竖起三指，厉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寒山玉再次发誓，此生唯师傅马首是瞻，绝不会，也不能忤逆师傅。”
虚扶了一把，卫明歌念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好名字。你且唤我师傅吧。”
“师傅！”
“嗯？”
“师傅！
“嗯？”
“师傅，我只是想叫叫你。早些年我看姐姐们都有师傅，就我和姐姐没有。当时我可羡慕了呢。现在，我也有师傅了。我师傅比那些糟老头可美多了。”小姑娘说的一脸自豪，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连师傅都不了解，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拜了师。
卫明歌但笑不语。
远处的女子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扬手便扇了寒山玉一掌，“你总是这样，做事不计后果。你连她从哪里来，为何会来这里都没有搞清楚，你就拜她为师，你是嫌父亲不够讨厌我们吗？”
小姑娘一手捂住脸，眼里惊恐的看着她，突然撒泼吼道，“只有你还当他是父亲，就算我们死了，他也不会心疼的。姐姐，你醒醒吧！”
女子蹲坐在地上，突然被说的心酸，止不住大哭起来。卫明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女子没接，继续埋头哭泣。卫明歌摸了摸鼻子，略显得尴尬。
她也坐在地上，看女子哭的楚楚可怜，卫明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干等着。
寒山玉见状，忙蹲下道歉，“姐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这也是事实呀，我们身份本就低微，他瞧不上眼的。每日小心翼翼地夺得他的关心，倒不如做我们自己喜欢的，靠自己养活自己。”她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女子拼命摇头道，“不可能，离开了父亲，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他也配你称他父亲。说来说去，他不过是个穿梭于一群莺莺燕燕的老男人。是个女人他都喜欢，他享受那种被众星拱月追捧的感觉。他永远都想不起我俩。”
虽然已经知道，但被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难过还是有的，更多的莫过于是怨恨。
同样是女儿，几个姨母的女儿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穿时下最好看的衣服，就因为她们有娇弱的母亲，才会让父亲流连忘返。
而她们，只能捡着几年前的旧衣服。父亲曾当众羞辱她们母亲不懂闺房之趣，硬邦邦的像个死人，其实母亲梁氏生的顶好，有江南美人的温婉，柔和，秀气。
她们父亲一见她，就被其美貌吸引，那时的梁氏颇具名气，是大家闺秀里出名的才女。寒父不知废了多大的劲才将她娶到手。
在爱情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后它就廉价了，变味了。
等她们姐妹聊完，卫明歌掏出手绢，擦了擦女子的泪，柔声问道，“放心，我没有恶意，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子终于抬起头，微肿的双眼略带防备。
这是个理智的女子，防备心很强，一旦认定的事，死都不会回头。
对视许久，先是她移开了眼，望着远方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
被她这样直白的问，卫明歌莫名的心里一噔，竟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有话说，山玉，我们走。”拉着她的手，寒山玉使劲挣扎，卫明歌也没拦着。
或许，她需要时间来思考一下，她凭什么？
爬上一棵不知名的书，背靠着树枝，耷拉着一条腿，卫明歌开始沉思。
的确，现在时势微末变化，需要好好考虑。寒家不算大家，在京城却是出了名的富裕人家，寒父虽贪恋女色，却不会沉溺其中。不然仅凭他的钱，怎么可能在京中屹立不倒还毫发无损，一定有人与他合作，并且这个合作还是双赢的。
寒山玉和寒成蹊两姐妹身世不凡，可听她们刚才说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按理说，江南的门名闺秀也该是有些地位的呀，怎的让两个孙女无助至此。
看那女子的眼神，也是经过岁月的沉淀的，本是小小年纪，也不知吃了多少亏，才学的今日的‘成长’，好不容易碰到了卫明歌，却没有办法帮，她心里也是苦闷的吧。
心里一紧，卫明歌决定明日再来找她们说清楚！
干脆也别走了，躺在树上，她心满意足的入眠了。
这边，寒山玉猛的甩掉姐姐的手，哭喊道，“姐，你干什么呀？”
寒成蹊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我在帮你，也可以说是在帮我们。”
“姐，你都拒绝师傅了。她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呢？我还想着，跟着师傅学武功，到时候至少没人可以欺负我们了呀！”
“不，我们不需要师傅，我们需要的是盟友。武力可以解决事情，可是有时候用脑子才可以不费出灰之力达成目的。”
“哦！”寒山玉似懂非懂的长呼，她相信姐姐的决定，这是出于一种长期以来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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