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相对于颜榆来说,这个地方足以让他丧命!
虚垂着身子,大概也能想出来个所以然,以游十的性子,自然不会轻轻松松的放他回去,不过私自关押他,应该也有宫里那位的意思吧。
地牢就是本就阴湿,他这些年总是以酒度日,身体早就虚得不行了,遇上天气过干燥或者过潮湿,他的腿总是入骨的疼。
不过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他的痛能换来主人的霸业,然后间接的刺激那个人,想想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头!
他想爬到角落,却发现自己的左腿没力,转头一看,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钉在了墙上,可惜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除了大腿有些累!
他眯了一会儿眼,果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他也懒得睁眼。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再说了,他也不会说的。
是卫明歌一贯的风格,她偏向于喜欢素雅的裙子,所以连带着她给人的感觉也是拒人千里的冷漠。
要说卫明歌这个人,那真的是平时默默无闻,一旦她上了心的事,只怕是没什么能让他她放弃的。
颜榆舍不得抬一下眼皮子,卫明歌也不在意,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一件事罢了,亦或者是推垮他心里的危墙也未可知……
“好巧啊,游大人!”
颜榆懒散的坐起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显得有几分不羁。
卫明歌道,“不巧,颜公子不就是等我的吗?或者说颜公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堆的话,只怕是我的问题还没有出来,你连我的下一个问题都猜到了吧!”
颜榆未听完,已先笑,“大人说的什么话,在下听不懂。”
卫明歌一向说话直接,但也不是什么话都接的,“颜榆,付叙在哪里,你应该很清楚吧!”
“付叙?他不是一直在大人身边嘛!怎么,他不见了?”颜榆问道。
卫明歌顿时没了想要说话的欲望,颜榆的不配合是她在预料之中,不过许久的安逸生活,她似乎有些快要忘了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自然,卫明歌抿嘴笑道,“看不出来,你倒是真的为了你的主子愿意可怜兮兮的在这里受苦呀。怎么,还等着他来救你?”
卫明歌故意说的轻佻,语气颇为讽刺,他背后的主人又是怎样的人,放弃颜榆应该只是他的方法之一吧!
颜榆面不改色,他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卫明歌说出来,也不过是陈诉一件事实罢了。
“你说,你的父亲颜大人知道后,他会怎样做?”
牵连到血亲的事一直都是一个敌人致命的缺点,卫明歌一向喜欢抓着死穴。
颜榆垂下的头突然抬起,眼里没有多少的光芒,却是说了话,“父亲,我死了,他只怕心里会好受许多,毕竟,我这个儿子让他老脸都丢尽了!”
他说得若无其事,平淡语气让卫明歌都有些动容。父亲这个字眼对她来讲一直是个敏感的词,颜榆的态度没来由的让她很生气。
“可他现在在皇宫里,跪在台阶上。或许你不知道,外面下着雨,他已经跪了半天了。今天我去经过他时,他晕了一次,是本官扶了他一把。”
颜榆干硬地憋了句,“……谢谢。”
卫明歌回道,“不用谢我,礼尚往来,权当当年你给了我一间房的谢礼了。”
颜榆慢慢颓败地坐在腿上,却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卫明歌好似没有在意,她又继续道,“本官扶起他时,他嘴里念的应该是小木,不知这是……”
“是在下的乳名。”本来颜榆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此事是真的了。
“本官也是这样想的,本官好心扶他进去见了一眼睿帝,他说他愿意用头上的帽子换你全尸。”
卫明歌迈了一步,“当时本官想着,颜大人虽然不是朝廷里的核心人物,却也有重要的地位,为了你,放弃那一切,不值得!”
卫明歌的话一字一句打在他心头,他虽感动,却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你且好生想想吧!不久本官会让你们二人团聚,不过你的父亲可能会受点罪!”卫明歌交代完,便转身出了去。
仰头便是蓝天,与刚才的环境截然不同,至少外面是明亮的。
本也没有想要今日便让他松口,只是心里还是会莫名的心愧,付叙的消息真的如大海捞针,再不撬开颜榆的嘴,只怕付叙会更麻烦……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幕后的人是不是一个人,不过刚才她的话,颜榆没有反驳不是吗?这也正好应了她的猜测,颜榆和那人是一伙的。
颜榆的父亲对颜榆一直是放养的态度,即使朝帝当年做了什么事让他们一家受了灾,他父亲依然要进忠于瑞国,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彼时颜榆心里也是无限的惆怅,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这样为了他,难道他真的错了。
忽然,他笑了一声,也不知是悲是喜,倒是让受狱的人心头一颤。
有些事,游十知道,主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游十知道用父亲来威胁他,主人难道就不会吗?他知道了太多,同样的,他的秘密,主人也知道得不少,主人是有把握他不会说出来的,因为相比于之下,他终究只有一死才能解了彼时的事。
不过既然游十抓住了父亲,那不如在最后的一夜,再好好与父亲聊一聊也未尝不可。
夜里,颜榆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一个人人被押了进来,披着头发,他看不真切,只知道那人头上流了好多血,经过眼角,再流到嘴里……
他没放在心上,直到那人背对着,喘着粗气,以及他睡觉的呼噜声……
真是像极了父亲,他对父亲的记忆还停留在弱冠,他一个人睡觉,睡不着,就跑到母亲和父亲房里,非要拉着他们起床,以至于最后两人困得不行,双双睡去,他才不甘心的回了自己的房……
或许真的是那时的他们,对他偏爱得太多,才导致最后的一点点火星,让他再也没有回家。
父亲那时一怒之下说的,他颜榆再也不是他的儿子,他记了八年。
没有想到两人见面会是这样,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母亲备好了一桌子的菜,拉着他的手,对着他嘘长问暖,而父亲会在一旁说,你就会惯着他,以后他不成才都是你惯出来的!
母亲会白父亲一眼,我生的儿子,我愿意宠着,有本事你生一个。
然后父亲会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对,应该是这样的,颜榆把头埋在两腿间,抱着腿,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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