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的衣料倒底是被刘义拿回了家,陶氏见了高兴地什么似的。
“我做一身裙子吧。想了好久了,还是嫂子惦记我。”陶氏这么一说倒让刘义觉得她跟自家二嫂挺亲的,怕是以前就跟二嫂念道过衣料的事。
“你一直想做新裙子?”
“也就是想想。哪敢真想做啊。那天见二嫂来穿了一身新衣裳就摸了摸,真滑!挺喜欢,哪想到她就记得了。”
刘义见她不是故意跟二嫂要衣料也就放下了。女人嘛总归是喜欢新衣裳,再说陶氏也是一个乡下女人,哪像二嫂那样见过世面。也不知她嫁了二哥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娘子,二哥说想买些地,让我帮他整整。”想起二哥跟他说的话,他有些激动。
刘顺这些年走镖赚的钱不是给了王婆子就是花在了儿女身上,新盖一座院子让他欠了债,刚想过两天好日子王婆子和刘奉祖又把他的房子给要走了。虽说是他主动给的,可不给行么?怕是坑更大。
好在有个好老丈人,不然现下里只能被刘清清拐到地老山西的地方去住了。
刘顺是看明白了,刘清清有了能耐才不侍候刘家老宅里的那些人呢,王婆子她是心里烦得恨,面上却不怎么表露。刘奉祖她是当爷爷看的,但也仅限于当爷爷看。大哥一家么,大郎这回摔了怕就是有刘清清的事,但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也看了,那是一匹战马,在战场上见过血的,怕是不好驯服。回想起来,她骑那匹马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并不是任它自己跑起来。
清娘她应该不是有计划的!也希望她不是有计划的。
刘顺想着想着不由得一颤,他并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尤其是在她生病之后。
山上的小院、洼地里的樱筑、冬天里产菜的棚子,哪一样不是清娘做的,就是她做的,才让他这个当阿耶的有些放不下,她太能干了。
不像一般的小娘子那样受了委屈就哭着找家人帮忙,她更擅长给自己出这口气。
这次受伤让刘顺想到,如果自己倒下来,怕是刘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张大郎会留给张郎中,那几个孩子和张氏怕是要受罪,不如乘现在买些地,让张氏有些依靠,真要是有了不好的一天,也算给她留条后路。
所以,刘顺买地了。在他镖局的那个镇下属的村里买的地,离桃家村很远,他让刘义帮他照看也就是佃出去,让刘义当个庄头。
买的地写的是刘小虎的名字,这是小虎将来成家的本钱也是张氏养老的底子。为这事,他还找小虎聊了聊。
张郎中听刘顺这个打算就说他想不开,不就是一个镖师不干就完了。
“阿耶,您这个郎中是说不干就不干的么?”
张郎中被刘顺这句话一噎也没了话。可不么,干了一辈子的营生,哪里是说不干就不干的。一旦放下了心里就会空唠唠的。
然后,地的事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刘义给他管地去了,一个小庄子,有十几户佃农,没有奴隶,刘清清不让买。
陶氏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就跟着一起去了。有时候天不好,俩口子就住在福顺庄里。那里有间小院子,刘顺等着事情都上手了就建个大院子,想着不行就搬这里来住,离老宅么,越远越好。
没有特意防备老宅里的人,所以刘顺给刘小虎买了一个庄子的事一下子就炸晕了老宅的所有人。
“他什么意思?”韩氏尖声大叫,“我家大郎这里腿摔成这个样子,他不管不问,偏生刘小虎就得了一座庄子,他还当自己是不是这个家的人?”
很不巧,这句话传到了张氏的耳朵里,当然是有人故意告诉张氏的。当天张氏就堵了老宅的门,“我看看哪个跟刘顺睡生了他大儿子的?还想要我们给儿子买来娶媳妇的地,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脸!”
哄!一下子,围观的村民都疯了,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惊人啊。
这句话连刘正都给骂倒了。
刘奉祖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他又能说什么?说大儿媳妇说得对?说二儿媳妇不应该上门来问?
王婆子没顾那么多冲到门口就想拉张氏进院,哪想人家喊开了:“娘,你拉我做什么?怎么不叫那个不要脸的出来对质?听说我们家还得给她养儿子?凭什么?她跟哪个睡出来的儿子?”
刘大郎也不是一个小孩了,听了这话羞得脸都埋被里了。这几日娘被爷爷、奶奶收拾得老实多了,本以为她这个劲也就过去了,再说人家还送了那么多补药过来,还给了钱,也是诚意满满。哪想她听说人家花钱买了庄子就不管不顾了,二婶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从前那是因为清娘和小虎都小,她不想跟奶奶、娘亲她们吵架,毕竟住在一个院里,孩子们跟着受气。现在人家不住在这里了,你还惹人家,不骂你骂谁?这次上门来骂也是有理的。
“你还是不是我家的儿媳妇?堵在自家门口大骂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王婆子也是一个不让份的。
“堵在自家门口?哪个当我是自家人了?这里谁是我的亲人?”张氏的大嗓门一开全村人都能听到。
“她说得,我就说不得;她做得,我就不能让她学学乖!”
“她做什么了?”王婆子可不敢接着问大儿媳说什么了,那可是全村都传遍了。
“她让她儿子故意摔伤了讹我们,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清楚?”
这话的意思就是王婆子也是同谋。
此时已是夏季,虽是晚饭后,可仍然炎热。有风吹,也是热风,吹过来也是带着人一身的汗,再加上生气、激动的情绪,争吵双方都是满头大汗,一脸红热。
村里人围在家门口一边看热闹一边指指点点,气得出来叫王婆子回屋不要拦张氏的刘奉祖有些头昏。
王婆子可不敢把刘奉祖气倒了,她这一辈子敢这么有底气地活着那是因为有刘奉祖在后头给她撑腰。
无奈之下她只得扶了刘奉祖回屋,把韩氏留给张氏出气。心里想着让张氏骂上两句出出气就好了。
哪想人家根本就没骂韩氏,因为她扶刘奉祖回到屋里也没再听见张氏的说话声。
后来她听到了韩氏的哭喊声,因为她被张氏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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