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刘大郎身子弱点,结果第二天早上他还没醒来,这下可急坏了韩氏。
“不是说今天就能醒来么?”韩氏真真的没了主意。
刘正看着她一阵无语,昨天是谁只顾着骂二弟、二弟妹,连找个郎中都是邻居帮忙找的,他想挤上去看看儿子都被她抓花了脸。
这个时候安慰韩氏肯定不得好,但是一句话不说干看着她着急上火也不是一个事。
“你去吃点东西歇歇吧。如果他一会儿醒了还得你照应着。”刘正拿了碗给刘大郎灌点水。
韩氏转过头用一种呆呆的眼神看着他,又仿佛在看着远处,给人的感觉就是刘大郎已经不行了。看得刘正一阵头皮发麻。
好在人虽然昏迷了但吞咽功能还是有的,所以刘正给刘大郎喂进去不少水,不吃饭再不喝水人就完蛋了。
王婆子给大家煮了稀粥,一人喝了一点,那些个粥汤都给刘大郎灌了下去。
韩氏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呆,现在吃完了也一副活不起的样子。刘正有些担心。
“一会儿就好了。他身子弱些,指定比郎中说的时间要晚一些醒来。”王婆子这话不知道是说来安慰韩氏还是安慰她自己。
午间,刘大郎终于转醒了,刚睁开眼时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感觉,来回看着屋里的人好几次才喊了一声娘。
“娘在!娘在!”韩氏赶紧上前拉住儿子的手。
“你饿不饿?”刘正最注重刘大郎的吃食,平日里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现在这一摔怕是更要好好养着了。
“有些饿。想吃蛋羹。”要是刘清清在这里看到刘大郎这副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一定要笑他像病西施。只可惜,现在就是张氏也没在这里陪着。
王婆子有些后悔早早让张氏回了山上小院,“让她在这里陪着好了,也能帮一把。”
“帮一把?”韩氏这会儿精神头全回来了,“我要让她赔。就是她家的马把我的儿子摔成这样的。”
刘正瞪韩氏一眼,刘大郎私自牵马出去骑根本就没叫个人陪着。人家的马本来是用来拉车的,再说这马也不是给他们家的,是王婆子要来套车用的,好像没说要给他们家的人用吧。
张氏知道了刘大郎的事还是来看了,正巧人醒了过来。
“我才知道大郎摔了。是骑马了么?那匹马就是清娘也不怎么骑,刚买来不久,怕是有些认生。”张氏的态度坦荡荡的,除了韩氏别人都没有话说。
“谁知道你们家是不是特意买一匹这样的马来。”韩氏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在理了,气得张氏都笑了。
“你笑什么?”韩氏这一口气堵在胸口还很不舒服。
“哎呀,我笑啊,这东西不是给那些个事头用的,偏生用出了事,还得倒打一耙。这人真是没法做啊。”张氏也来了气,你们家孩子不听话,怎么还成了我家的事了呢。知道韩氏就是这样的人,但心里也是气不过。
“你说谁事头?”韩氏擅长挑拨离见,不擅长跟张氏这种会讲理的对上。
“谁不讲理谁事头。谁没事找事谁事头。”张氏冷笑一声拿上了开打的姿态。
王婆子其实也是怕这个二儿媳的,如果是平日里做家务什么的她还能拿住张氏,只可惜现在是“抢”了人家的马自家里却出了事,虽说她有时也干那些个不着调的事,可像大儿媳这种直接不讲理的事却是干不出来。
“你阿耶什么时候能回来?”只能转移话题了,先问对刘大郎有利的问题。
“出门的时候说要在外面住上半个月,这几天也没有消息来。”张氏说得很镇定,她没说谎,她已经给张郎中送过信了。
“你说谎!你就是想好了害我家大郎才让你阿耶走了。”韩氏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是认定张氏居心不良。
白她一眼,就是有病,张氏不理她,这事等刘顺回来再解决,借此机会打击这种心里满是孝顺却总被人出卖的男人正是时候。
“娘,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就说,我阿耶那里有用得上的药,我这就给你拿来。”张氏对老宅里的几个孩子并不坏,而且还挺上心。
王婆子这个时候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得点头。张氏虽不通医理却也是自小跟在张郎中身边,看了看刘大郎的伤口,又看了看药方就回去取东西去了。
她这次来看刘大郎也不是空着手来的,拿了一篮子鸡子,又带了些红枣。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怕是觉得看不上张氏了,红枣拿得出手吗?
拿得出手,相当拿得出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大夏,农业社会的大夏,除了红枣的出产地,作为一个小镇能得到红枣也得是有些能力的家庭。
到樱筑那里抓了一只鸡,又拿了些补药又去了刘家老宅。
韩氏见了她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当作没看着,这个人的怪样子,她在老宅住的时候就看多了,往心里去就没活路了。
要说务实还得是王婆子,接过了鸡,顿时脸上就有了笑纹。其实她内心里对张氏也不满,自己要了一匹马拉车偏给了一匹有脾气的。这下子把大郎给摔了,韩氏怕要闹个没完。她心里着实有些上愁,于是她就说了一句让她日后很是后悔的一句话。
“二郎要是回来了,让他过来看一下吧。摔得毕竟是他的侄儿,也不能当做不知道这事啊。”
张氏笑着应了,她就等着这句话呢。等你们把你们的想法都说出来,他就应该明白他这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以后怕是不敢再想着你们了。
坐了一会儿,在韩氏的白眼中回到山上张罗一家吃食的张氏心情挺复杂。本来自己的大马被人家要走了,现下出了事还要反咬一口,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亲情。
等刘顺一脚迈进院门张氏就把刘大郎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告诉了他,也不张罗给他饭吃直接叫他去老宅看看。
不看看他那些烂了心肺的亲戚他怎么能明白平日里惦记的都是什么人。
“我这就走。药什么的他们那里还有么?”刘顺这里还盯着张郎中存药的房间看。
“补药我给拿了一些。阿耶不在家,可不敢给乱拿药,吃坏了可怎么办?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张氏皮笑肉不笑,这话说时刘顺没在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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