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心思
这话一出大家全明白了,张氏这是打算花钱买平安,不愿意跟他们家搅合。
可惜刘顺没打算给这些人留脸,“我自己一家现在也是过着靠我岳丈的生活,他老人家已经同我说了不想让人总是打搅他的生活。这次也是非常生气,明白的说了,如果在这里不安生就带着大郎去中都生活。”
王婆子听到这里顿时脸上一喜,“那可好,他走了,你们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刘顺看着自己的这个娘已经无语了,“我是他的半子,总得跟着进中都尽孝的。”
“凭什么?”王婆子一下子就不高兴,“他以为他是哪个?”
刘奉祖一杯水泼在王婆子脸上,大骂:“为什么?因为你为了嫁女儿把儿子给卖了!你好意思二儿子、二儿子地叫,可人家却不拿他当女婿的。”
被泼了一身水的王婆子尤不自知,还小声地跟刘奉祖顶嘴:“不是入赘他也说了不算。”
“那你去问问村长再跟我说!”已经伸手准备打她了。
好在刘顺是个练武的及时拦住了,“阿耶,秀娘本不想跟这里伤和气,可是几次三番的,是个人也扛不住,怕是…”
刘奉祖深深看他一眼,他那个怕是后面含义太多,却是一下让他秒懂。
家里只是这个二儿子得用,成亲前不但能赚钱还知道把钱都交给他们管着,虽说成亲后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却也没跟他们分过心,只因这老婆子分不清事理几次三番上门去闹这下可把人闹得急眼了。
现在小女儿的事人家也管了,还是儿媳出的钱,再多说下去怕是引得张郎中大怒非得跟自己一家没完。
“好好孝敬你岳丈,他也不容易。只得跟着女儿过,好在现在也算是有后了,不能再为难他。这件事是咱们没处理明白,好在今天把你叫来问问,不然又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刘顺只是一笑,能闹出什么乱子来,还不就是想在他这里要钱,奉养大人也就算了,现在就连这个家里成亲的兄弟姐妹都成他的责任了,怕是有些过了。
韩氏见要钱的事成空了,也失了力气,瘫坐在一旁垂头丧气的样子很明显。
偏在这时院门被人推开了,大家一齐看去,竟是张氏来了,她穿了一身枣红的袄子,梳得一个反绾髻人显白晰又精神。
见大家都看她,只是笑盈盈地说:“家里快吃饭了,阿耶问我郎君是不是回来吃,我就来看看。”
这个借口说明几件事:第一,张郎中已经知道老刘家又出事了;第二,还让不让吃个好饭了;第三,你们还讲不讲究做事情的道理。
刘奉祖一听这话也明白了,当下即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迎娘家里的老四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可是把刘顺找来问他却是小孩子淘气。你们一起回去吧,别让亲家等着。”
张氏也不多嘴当下跟着刘顺回了山上小院。
家里都等着他们回来吃饭呢,好在饭菜也是刚上桌的样子,张氏叫了孩子们开始吃。
张郎中一向是单独吃的,已经吃过了,只是到了正堂这里来喝茶,见刘顺已经回来了,只是看了看张大郎胃口好不好就走了。
小孩子们吃个饭就是热闹,我要个肉丸、他夹个青菜,因不是那种一个跟着一个大丫鬟侍候着的大家庭,吃得有些没有规矩,可是盛四娘却没有过多地要求酒娘和单宝儿。
那厢里等刘顺跟张氏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的刘奉祖吩咐做晚饭,叫了三儿子刘义让他再劳累一趟把严四郎送回去。
“阿耶,他这么小,还没吃饭呢。”刘义一个大人少吃一顿没什么,这个孩子不得饿坏了。
“饿不死他!”刘奉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再说现在不走今晚怕是回不来,你又不能在她那里住一晚。”拿眼看他,果然见刘义黑了脸。
要说人与人也得有善缘,刘义自小跟这个妹子就亲,凡有一点好的东西都让着她,可迎娘偏是一个不会与于人亲近的,不但不想着这个哥哥还处处让他不舒服,结果两人从刘迎娘的亲事起就成了心结,谁也不爱理谁。
不管如何这都是他的亲外甥,只得拿了钱钞到村头给他买了几张糖饼。
严四郎拿了糖饼有些失望,并不是自己等着盼着的零嘴,可他也知道自己是闯了祸的,只得抿着嘴用小表情表示自己的不满。
刘义看了他就像看到若干年前的刘迎娘,想起那时她想上山摘野果子吃,娘不肯让她去,她只得求自己带着她一起去,后来为了给她摘果子自己摔伤了脚,她怕被娘骂还哭叫着说三哥是个大笨蛋。
这一家子,都是没良心的。
冬日里天黑得早,小孩只跟着一个大人赶着牛车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有一点吓人,更何况这个人看样子并不怎么喜欢他。
小小的严四郎生在那样的一个家里对于人情的变化是十分敏感的,只是他没有受到正确的教育,才成了今天的性子。
走了一会儿,他就饿了,抱着怀着的糖饼想吃又不知道吃了会不会让刘义生气。只得用小眼睛偷偷瞟刘义一眼又一眼。
“怎么?”人也奇怪,别人看你也是有感觉的,刘义觉得严四郎看了他一阵了,就转过身问他。
“我饿了。”他答得小小声的。
对着糖饼呶了一下嘴的刘义示意他吃手里的糖饼。
小家伙立即如狼似虎一般对着糖饼咬了下去,因为没有水噎得他直伸脖子,见他如此有趣的样子,刘义低声笑了笑递给他一个装水的葫芦。
因为有牛车,走得不算慢,两人进严家村时村口还有几个人站在那里,看见了他们立即跑过来细看车上的小孩是哪个。
“快回去一个告诉刘迎娘,她家的四郎回来了。”随着这个人一喊就有人往回跑,其余的人则是围上来跟刘义说话。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明白了是严四郎自个儿跑去桃家村找舅舅结果现在才回来。
不知哪一个说了一句,“这年纪小小的胆子就如此大,怕是随了严十三。”
本是一句玩笑,听得旁人一阵笑,也就散了,但落在刘义耳朵里就有些不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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