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湖边,寒风凛冽,一位穿着丫鬟服饰的女子站在树下,冻得瑟瑟发抖。金穗不知他为何要以这种方式在这个地方见面,以往不都是他直接来韩府的嘛,使劲搓着冻僵的双手,四周张望,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到?
此时,一个年迈的老者杵着拐杖慢悠悠地从远处走了过来,湖边的泥路上结了一层薄冰,滑滑的不太好走,金穗看着他腿脚不便,眼见着快要摔倒,立马小跑上去扶着他。“老伯,我扶您过去吧。”
老者反手抓着金穗的手腕,眼中精光一闪,笑的愈加开怀。“真是个好心的姑娘,好人有好报。”
“老伯,您家住在哪里?要不然我送您回去吧?”金穗回头望望,见魏王还没来,想来也不差这一会儿。
“不用了,姑娘,我家就在前面的弄堂里。天寒地冻的,要不你跟我回去喝碗热茶?”
“谢谢,我还在等人,就不过去了。”金穗笑着婉拒。
“好,那谢谢姑娘了。”老者笑了笑,转身就朝那个弄堂走去,待拐过那道墙,老者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脚步生风地进了一间院子。
魏王坐在堂上,见他进来,放下茶盏,忙问:“如何?”
“恭喜王爷,那姑娘的确是有喜了,已经一月有余。”老者点头哈腰地回禀,刚才他趁着金穗扶他之际,已经悄无声息地替她把了脉,确是喜脉无疑。
“姜明,赏。”魏王喜笑颜开,一阵风般跑出院子。金穗站在远处,待看到疾奔而来的魏王时,破愁为笑,还没说上话,便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王爷,您怎么了?”金穗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龙涎香,沉醉不已。
“金穗,本王想纳你做侧妃,过两日就向父皇请旨,我想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王爷,我...”金穗眼眶一红,她做梦都没想过,王爷居然会主动提出纳她做侧妃,以前她虽知于理不合,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跟了他,早已做好东窗事发那日,家人和世人的唾弃和辱骂,就算王爷还愿意接纳她,以她的家世,想要进王府,顶多做个低贱的侍妾。
加上未婚先孕,这两日,她想了很多很多,已经做好了远走他乡的打算,一来她决不能让王爷受流言的纷扰;二来,无论如何,她都会将孩子生出来,那可是她和他的亲骨肉啊。一想到这两日的担心受怕,金穗的眼泪滚滚而落,泣不成声。
“别哭了,本王让你受委屈了。”魏王轻轻替她拭泪,语气温软。“最近朝中事忙,我分.身乏术,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就这样无名无分地跟着我。”
“恩,谢王爷。”金穗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心中唯一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只要能嫁入王府,这个孩子就有名分了。
魏王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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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歆瑶兴致勃勃地来到西秦世子府,刚进院子,就看到里面一派忙碌,丫鬟小厮忙得脚不沾地,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安以深火急火燎地拉到一边。
“你怎么来了?”
楼歆瑶见他神情焦虑,不免有些担忧。“出了什么事?”
“单弋的病情恶化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刀上有毒?”
“不是。”安以深眉头紧皱,拉着她就往外走。“来不及和你解释了,你赶紧回去,我怕晚了,就...”声音戛然而止,楼歆瑶探出身子便看到冷叔阴着脸,站在他们的前方,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你居然还敢来!”冷叔咬牙切齿,一脸愤恨。
“我为什么...”楼歆瑶还没说完,就被安以深打断。“冷叔,这件事不能全怪她,她也是无心之失。”
“认不全草药,更不熟悉药性,还敢顺便给别人上药?”冷剑说完,眼神阴冷的直射楼歆瑶而来。“如果单弋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层层活剥了你的皮,做成人彘,让你生不如死。”
难道单弋是因为那些草药,才病情加重的?楼歆瑶踉跄两步,脸色刷得雪白。之前爷爷就说过,中过洗髓丹的人,要是以后再中毒,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那单弋会不会就此...
“冷叔,大夫还在里面医治,情况尚不明了,还是等他出来再说。”安以深冷下脸。
“世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她?她就是个祸害,自从你和她认识,几次负伤而归,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冷叔越说越气,最后还想越过安以深去拉扯楼歆瑶。
“冷叔,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世子吗?”安以深将她护在身后,厉声道。
“冷叔,我没事了,你不要为难楼小姐,咳咳...”单弋披了件外衫,扶着丫鬟的手从屋里走了出来,冷剑忙上前扶着他,一反刚才的咄咄逼人,语气和缓。“你出来做什么?赶紧回去躺着。”
“我真的没事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你莫要再为难楼小姐。”单弋歉意地看了眼楼歆瑶,顺从地由着丫鬟扶进屋里。
“他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冷叔急切地问。
楼歆瑶这才注意到房门口还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子,背着一个药箱,应该是个大夫。只是打扮有些怪异,外罩一件宽大的黑色袍子,帽子拉得极低,只看得见嘴巴和一小截鼻子。
“借一步说话。”声音浑厚低沉,当他从楼歆瑶身边走过时,她还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鱼腥味。
“我去看看,你先到我屋里坐会儿,等等我再送你出府。”安以深交代了一句,就追着冷叔出了院子。
楼歆瑶见他们去的方向不是正门,而像是后门,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如此避人耳目,难道这大夫的身份有些特殊?
“楼小姐,外面冷,您还是进屋等世子吧。”楼歆瑶谢绝了锦瑟的好意,快步走到单弋的房间,却见他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想是听到了声响,单弋倏地睁开眼睛,待看到是她时,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楼小姐,刚才...冷叔从小就对我特别照顾,一时关心急说重了话,请你不要怪他。”
“怎么会,他说的不错,我就是个祸害,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更不会中毒,如果你真的...我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
“单弋不过是一条贱命,不值得你以命抵命。”单弋自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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