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好几个窗户大开,伴着屋外的狂风暴雨,吹着屋里的蜡烛摇摆不定。
屋里的薄纱被疾风吹起,勾住花瓶、烛台等物,噼里啪啦,一阵风卷残云后,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花瓶、器物。
“呜呜,还我命来~”乍然,呜咽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林姑姑三人围在床边,瑟瑟发抖。
“何方妖魔鬼怪,还不现身?”楼歆瑶蓦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疯癫。
“还-我-命-来!”
轰!雷电一闪而过,顷刻间照亮整间屋子。门口飘进来一个白影,黑发覆面,白色长袍铺地,青色的指甲只有一尺见长。
“鬼啊!”
“楼歆瑶,你害我性命,我今夜来就要取你狗命的。”
楼歆瑶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林姑姑和白芷立马拉着她。“小姐,别过去。”
楼歆瑶推开她俩,果断走到她跟前,厉声说:“我楼歆瑶生平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从不信冤鬼索命,你唬得住别人却骗不了我!”
那鬼的身子明显一慌,这世上难道还真有不惧鬼神之人,还是她真的问心无愧,难道玺儿真的不是她杀的?
就在‘鬼’愣神的功夫,楼歆瑶快速伸手准备扯开那覆面的黑发。突然,屋外冲进来一个人,将那‘鬼’拉到一边。
楼歆瑶一看,却是个黑衣蒙面人,冷笑一声。“黑无常,陆判知道你在阳间助纣为虐吗?不若,你就去阴间跟他好好解释吧。”说完,往旁边一闪。
如此危机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看着楼歆瑶退到安全地方,安以深从屋顶飘然落下,将她护在身后。
黑无常一惊,知道已经中了圈套,忙拉着‘鬼’就往外面逃,单弋从门口现身,将去路堵死。
“还不束手就擒。”单弋举着剑就刺了过来。
“你快走,不要管我。”那‘鬼’将黑无常一推,自己则视死如归地扑向单弋。黑无常一跺脚,破窗而出,消失在雨夜之中。
单弋将剑掉了个头,用剑柄打在他的胸口,那‘鬼’立时便晕了过去。
“别追了。”楼歆瑶叫住他,单弋跨出房门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你为何要以身冒险?”安以深的话还没说完,楼崇川就被袁管家扶着走了进来,看到楼歆瑶安全无恙地站在一边,毫无疯癫之态,又惊又喜。
“瑶儿,你...”
“爷爷,我已经没事了。”楼歆瑶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对不起,这段时间让您操心了,我...”
“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楼崇川指着地上的‘鬼’,说:“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此装神弄鬼?”
袁管家指着一个护院掀开覆面的黑发,居然是百草园的总管事洛经年,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楼崇川。
“好啊,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些年我真是瞎了眼,认人不清。给我即刻捆起来,扔到柴房,好好看管起来,明日我要亲自审问。”
“是,侯爷。”袁管家一挥手,两个护院便将洛经年拖了下去。
“安世子怎么在这里?”
“爷爷,他是我搬来的救兵,如果刚才不是他,我就真被索命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这孩子怎么就没点忌讳!”楼崇川虽是责备,却满眼宠溺。“多谢安世子出手相救,如果将来有用得上楼家的地方,必定结草还恩。”
“侯爷不必客气。”安以深垂下了眼敛。
“宏儿去追黑衣人了,不知追到没?”话音刚落,楼宏从外面走了进来,全身湿透,稍显狼狈。“侯爷,我没追上。”
“看来那人身手了得,连你都没追上。”
楼宏看着楼歆瑶对着他笑得灿烂,眼里深不见底,平身第一次他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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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奕院的主楼昨晚已经被摧残的不像样子,需要重新装修才能住人,所以楼歆瑶搬到了仓泉院小住。
楼崇川自然是万分高兴,楼歆瑶也不去想那么烦心的事情,全心全意陪着侯爷,逗他开心。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秋天也悄悄来临。
这日,楼歆瑶照常陪侯爷用早膳,侯爷突然说:“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这次你遭受横祸,不若趁着这次好好热闹一下,去去霉运可好?”
“谢谢爷爷,可我不想大操大办,只想和爷爷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就行了。省下的银子,不如全部给百草园拿来救济百姓。毕竟是因为我,牵出了两条人命,还请爷爷成全。”
楼崇川深深看了她一眼,满足地笑道着说:“好,爷爷答应你。”
“谢谢爷爷。”
“你和你父亲真的好像,他也是不爱奢华,凡事从简。小时候,他啊就爱这么靠着我,缠着我给他讲故事。”
“那爷爷都说了什么故事?我也要听。”
“二十四孝、历史典故。”
“那得多闷啊。”楼歆瑶噘着嘴。
“这一点,你这个泼皮猴子可比不上你父亲,你父亲自小就是个自律稳重的人。”
“爷爷不喜欢我这样?”
“那倒不是,爷爷是怕你将来嫁到别人家,万一再遇上不好相处的婆婆小姑,有你受的。”
“那还不容易,我不嫁出去,爷爷替我招个小白脸做上门女婿,我来做一家之主,就没人欺负我了。”
“哈哈...这话在爷爷这里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可别乱说,省得别人笑你没规矩。”
“知道了,爷爷,我就是逗你乐乐的。”
“你个鬼灵精。”
“对了,爷爷,我有个事想问你。”楼歆瑶凑近他耳边轻声问:“爷爷,你知不知道十六年前,子规山大坝决堤的事?”
“哪里听来的混账话,以后莫要再提。”楼崇川板起脸,遣退了一屋子的丫鬟。
“爷爷,我不是道听途说的,而是上次被绑架的时候,路过一个村子,村长告诉我们,十六年前,十里八乡的青年都去服徭役修大坝了,再后来就听说全部淹死了。”
“这事本是禁忌,你在外面不要乱打听,以免惹祸上身。其实,大坝决堤算起来也是天灾,发生地震的那晚,皇宫塌了,大坝也塌了,那些村民也是可怜。”
原来是地震引起的大坝决堤,村民他们接受不了家人的离去,才会觉得是朝廷不作为吧。
“可是每家每户为什么只赔了那么少的银两?”
“当时新皇登基,又要修建新皇宫,可能国库空虚吧。”
“爷爷,子规山修大坝,为什么要去几十里外的广元县招募徭役,这不奇怪吗?而且那里不是蔓江嘛,江上常年通船,建了大坝,船只怎么通行啊?”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爷爷哪里知道那么多,大坝塌了后,朝廷就再也没有提重修大坝的事了,可能就是考虑通航之事,毕竟蔓江绵延几千里,进出明邺城的货物基本走的都是水路。这事是朝廷的禁忌,你今后不要乱打听,知道吗?”楼崇川再三叮嘱。
“知道了,爷爷,你就放心吧。”楼歆瑶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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