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楼歆瑶大惊失色。下一刻，安以深便解释道：“洗髓丹的毒早已解了，只是那毒实在霸道，我的身子因此亏损了不少，这么多年也一直不见好，那谣言半真半假，为了是混淆当今皇上的视听罢了。”
“你是说，你这毒是他下的？”楼歆瑶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前程往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后唐皇室又何必抓着不放，也太小鸡肚肠了。
“不是他，是李晖。不过皆是一丘之貉，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即使当年李晖没动手，李熙当了皇帝后，也迟早会动手的。”
“就算李熙知道李晖给你下了毒，可这么多年过去，你都安然无恙，难道他就不会怀疑吗？”
“他自然不相信，所以每次我来明邺城朝贺的时候，他都会故意刁难我，然后再假惺惺地派个太医来给我把脉，他不相信我，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太医吗？”
“那太医是你的人？”
“不错。”安以深笑了笑。“此事事关重大...”
“我会替你保密的。”楼歆瑶笑着接过话，可想到爷爷说的话，不免又有些担心。“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我看你每次都咳得那么厉害，我好担心啊。”
“我没事，你就放心吧。”
“我还是不放心，除非你给我看一下你的锁骨。”
“为何一定要看锁骨？”安以深奇怪，她为何一直要看他的锁骨。
“因为我爷爷说，洗髓丹的毒极为霸道，没那么容易根除，就算是压制住了，锁骨处也会有个扁豆大小的黑色淤块。”
“如果没有呢？”安以深笑问，他的锁骨处有没有黑色淤块，他比谁都清楚。
“那就表示已经根除了。”
“我-没-有，你放心了吧。”
“不行，我要亲眼看到才放心。”
要不是因为这个缘由，安以深真认为这个‘色胆包天’的丫头是在明目张胆地调戏他。撇了眼院子中没有一个人影，加上他喜静，一般丫鬟和小厮都不会无故前来打扰。安以深抬起左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挑开衣领的的一角，楼歆瑶见他拉的是右边，想也没想，就握住他的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伸过去拉下他左边的衣领，安以深反应过来时，她都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世...”声音戛然而止。
世子衣衫半解，楼小姐的手还在拉着他的衣服，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如此香艳的景象，让刚进门的单弋和锦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光天化日，楼小姐居然在调戏他家世子！
锦瑟偷偷瞄了眼头顶上‘上善若水’的牌匾，没错，这就是世子的房间啊，可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是白日宣淫，怎么也不关好房门，害得她和单护卫误闯了进来，现在怎么办啊？不过，世子这幅样子，可真诱人！
“我们先下去了。”单弋拉扯着看得意犹未尽的锦瑟，快步走出院子。
安以深脸色不善地推开她的手，垂下眼眸，借着整理衣服的间隙，努力平复自己那颗躁动和慌乱的心。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楼歆瑶闭上眼睛，懊恼不已，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们会突然跑进来！”
你道歉的重点是这个？这是重点吗？安以深还没暗忖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外焦里嫩。
“你锁骨上怎么有个小黑点？难道是残留的毒素？”
“那是痣。”安以深脸色铁青，就差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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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楼歆瑶起了个早，看着外面浓雾未散，能见度极低，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你们将昨晚我交代的东西准备好，今天我要带着出门的。”楼歆瑶交代了白芷和白薇几句，就急匆匆地赶往楼宏的院子。自己要出门一整天，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府，爷爷那边只能请楼宏代为照顾了，也顺带替自己打个掩护。
清晨，府中的小厮还在打着哈气扫着落叶。楼歆瑶踩着湿漉漉的鹅软石铺垫的小路，穿过浓雾，来到归云居，见他房间的灯早已亮着，想来应该是起来了。
待走得近些，却看到房里有两个人影，除了他，另一个…好像是…公书，他这么早怎么会在楼宏的房里，再说他俩什么时候好到这种程度了，一大清早就在一起。
嘭的一声，推开房门，却只看到楼宏背着身正在穿衣服，唯独不见公书。
“他人呢？”
“你说谁？”楼宏一脸吃惊。“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公书，我刚才明明看见他在你这屋里。”
“这么大的雾，你定是看错了，若不信，你可在这房里仔细搜查一遍。”
“哼，我要搜也不会在你这里搜。”楼歆瑶转身出去，一路奔到汀洛院，推门而进，公书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同样一脸吃惊。“歆瑶，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昨晚睡得可好？”楼歆瑶说着，就慢慢靠近床边坐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可他脸上一丝慌乱都没有，而且不慌不喘，根本就不像是一路跑回来的，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那背影…
“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你这么盯着我看。”公书伸出手，摸摸脸，自言自语道：“什么都没有啊。”
楼歆瑶见他只穿了中衣，心中最后的一点疑惑也消失殆尽。“你脸上没有脏东西，我就是来看看你，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出去了。”
“恩。”公书笑着应下。当门合上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放下裹着的被子，赫然露出穿着整齐的衣衫，卷着的袖子慢慢落下盖住中衣。
刚才在归云居，看到她冲了进来，便知不好，幸好成武轻功了得，带着自己飞檐走壁赶回汀洛院，这才有惊无险，可是…真的能瞒过去吗？
“既然已经瞒天过海，属下这就回去禀告公子。”成武从屋梁上跳下。
“你去吧。”成武走后，公书枯坐良久。
“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芷和白薇早就将几盒糕点用油纸包好，塞进包裹中，这是给小姐和公书公子他们在路上吃的，而且她们还放了几个香梨进去，以免半路上找不到水喝，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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