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之症?他倒撇的干净!”安以深冷笑一声。
“他?是谁?”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树林。”夜幕悄然落下,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伴着清风呼呼作响,张牙舞爪好似要将两人吞噬。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楼歆瑶见他不愿提及,也不纠缠于此。
“边走边看吧,呆在原地也无济于事。”安以深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刚才慌不择路,只顾着躲藏,压根没记路,如今天黑,更加辨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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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几十个火把将周围照的亮如白昼,楼宏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凌乱的马车,面色异常凝重。
“还没找到吗?”
“小姐和安世子从赵大宝手中逃走后,便遇到了柳无涯,后来回到此处,又遇上了一群杀手,之后便全无踪迹,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责罚先记着,立刻加派人手,抓紧寻找,找到了,功过相抵,找不到,两罪并罚。”
“是,主上。”说完,人便消失不见。
“成武,派人守住四个城门,只要歆瑶或者安以深出现,立马禀告。”
“是,宏公子。”
“侯爷那边可安顿好了?”
“万无一失。”成武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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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天已经全黑,好在月光皎洁,可是林中都是些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只有抬头才能看到空中的一丝明亮。
“好饿啊。”楼歆瑶有气无力地靠在树干上,拖着沉重的步伐,哀嚎道。
“前面一片有亮光,可能有村子,进了村子就有吃的了。”安以深安慰道。
果然,郁郁葱葱的树木顶端,透出好大一片亮光。
楼歆瑶喜出望外,围着安以深欢呼雀跃,最后站在他面前,用力吸吸肚子,小腰盈盈一握,可怜兮兮地说:“你看我都快饿成纸片人了。”
安以深被她孩子般的样子逗笑了。
月华如练,星罗云布。静谧的夜空下,夜色柔美,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一方半倾的湖泊,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好美啊!”楼歆瑶两眼发光,小跑着到湖边,掬水玩得不亦乐乎。“以深,你快来啊。”
以深?谁准她这么喊他的?安以深脸色微冷。“你先在这里休息下,我去林中捡些柴火。”
“我也去。”楼歆瑶听着远处的嚎叫,吓得跑到他身边,紧张兮兮地看着四周,生怕林中跑出什么猛兽来。
“多捡些,待会儿有用,咳咳。”安以深抬脚就走,见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也随了她。
深山老林,人烟罕至,枯树枝特别多,没一会儿,两人就捡了一大堆。
安以深堆好树枝,从怀里掏出两块石头,凑在旁边不停地敲击,没一会儿便窜出小火苗,看的楼歆瑶一愣一愣的。
“你出门还带这个?”
“刚捡的。”安以深小心翼翼将点燃的枯草塞进树枝中间,没一会儿,枯枝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楼歆瑶指着面前,接近两平方的火堆,十分吃惊。“就我们两个人,一个小火堆就行了,你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你走了一天,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等火把地面烤干,你躺上去好好休息,咳咳...”安以深起身,再次入林,留下一脸感动的楼歆瑶。
什么样的七窍玲珑心,才能想得如此周到!
安以深提着一大捆枯枝,出了林子,一眼望去,火堆边空无一人,吓得他扔下树枝,疾步跑去。“楼小姐,楼小姐...”
“我在这,我在这。”楼歆瑶抱着树枝,小跑到他身边。“我也捡了好多柴,待会儿也给你烧一个床。”
安以深听了这些暖心的话,那些责备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接过她怀中的柴,却闻到了空气中似有似无的臭鸡蛋味。
“硫磺?”
“恩,我在那边发现的。”楼歆瑶献宝似得解开扎在腰间的裙摆,那里面兜了好些淡黄色的硫磺块。“林子里蛇虫多,等等我们撒一圈,晚上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你怎么会懂这些?”安以深抱起硫磺,在四周仔仔细细撒了一圈,确无遗漏,才将多余的硫磺放到一边。
“我家以前住在山脚下,一到这个时候,我妈...我们就会在屋前屋后撒上硫磺,防止蛇虫鼠蚁进屋。”楼歆瑶暗松一口气,差点说漏嘴。
“原来如此。”安以深摸摸火堆下的地面,已经非常烫手,但仍有些潮湿,看来还得多烤一会儿。
“我去林中找些吃的,你待在这里别动。”安以深起身就走,想想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咳咳...”
“恩。”楼歆瑶见他走远,连忙将剩下的柴又在旁边铺了一张床,这下子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百无聊赖之际,楼歆瑶将两根树枝插进土里,又在上面搭了一根长树枝,简易的晾衣架算是做好了。
脱下外罩衫,来到湖边清洗,衣服上沾了不少血迹和硫磺,一股怪味道,难闻的很。今天这一遭,比她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惊险,如今想来,一阵后怕。
湖中的水流光溢彩,流动之间可见熠熠生辉,可衣服放进去,就黑漆漆的一片,用手掬了几次,皆是如此。
难道发光的不是水,而是湖底的某种东西?
楼歆瑶将手伸入水中,慢慢探入水底,突然有个冷冰冰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吓得她尖叫一声。
“啊,不要捉我,我皮厚肉糙的,不好吃,不要捉我啊。”
“呵呵。”身后的人轻笑一声,楼歆瑶转过头看到安以深忍俊不禁的样子,恼羞成怒。“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对不起。”安以深从怀里掏出两个果子,递给她。“你先垫垫肚子吧。”说完,朝着下游走去,楼歆瑶这才发现他居然打了一只野山鸡。
“哎...”其实吼完她就后悔了,是自己胆子小,不能怪他。
安以深蹲在那里,拔毛,开肠破肚,动作熟练。楼歆瑶晾好衣服,洗了果子,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
“你真厉害,能猎到这么大的山鸡。”
不说话。
“这山鸡是烤还是做叫花鸡啊?”
不说话。
“我刚看到湖里有鱼,好大的鱼。”
依旧不说话。
“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渴了吧,先吃个果子。”楼歆瑶将果子送到他嘴边。安以深看了她一眼,伸出血淋淋的双手,意思是他现在没法吃。
“你这么辛苦,当然是我喂你。”楼歆瑶将果子又凑近了一步,他扭过头不吃,她再接再厉。
最后,安以深无法,只能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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