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立马捡了起来,说:“小姐,这坠子好别致啊!”
楼歆瑶接过那坠子,手感颇重,看材质也不像是铁,两寸长,圆柱形,而且表面一圈浮雕,图案特别繁复,看起来十分精美。
他不是三餐不继的流浪汉嘛,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这繁复的图案怎么看起来,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绑坠子的绳子不过是普通的布条编织而成的,只是打结的地方打了好几个死结,无不透露着公书对它的重视。
楼歆瑶走到圆桌旁,将包裹打开,里面只有一个扁扁的油纸包。翻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是油纸,直到打开第三层,才看到里面的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包裹得这般小心翼翼,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打开羊皮纸,依稀辨认得出这是一幅地图,只是被烧毁了半截,楼歆瑶看了半天,都没认出这是哪儿?而且这图上的字歪歪扭扭的,跟个蚯蚓一般,她就更迷糊了。
“还是你仔细收着,等他醒了就还给他。”楼歆瑶将两样东西塞进包裹中,递还给了瑶琴,瑶琴又重新收进了柜子中。
“他还没醒?”楼宏走了进来,将一大捆药包放到桌上,说:“程神医新开的药方,我顺带过来,就拿来了。”
“还没,谢谢你将程神医请了过来。”楼歆瑶感激不尽。
“只能说他命不该绝,你打算如何安置他?”
“等他伤好后再说吧,看看他自己有什么打算。”
“恩。”楼宏走后,公书居然慢慢地转醒,楞了半晌,居然痞痞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你感觉怎么样?”楼歆瑶喜出外望。
“我的腿怎么样了?是不是废了?”公书急得就要起身去摸腿,却疼得直吸冷气。
“你别动,程神医刚给你固定好木板。”楼歆瑶立马将他按了回去。“他说幸亏救得及时,不然你这腿真的要废了。”
“谢谢你救了我,如果这条腿废了,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公书感激涕淋,突然一摸胸口,居然什么都没有,顿时慌了神,吼道:“我的坠子呢?我的坠子呢?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坠子?”
楼歆瑶见他这么紧张,立马让瑶琴将那个小包裹拿了出来。公书一见到油纸包,就疯了般将油纸包拆开,见到里面的羊皮纸,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我师父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
“怪不得你这么重视,幸亏没被西楼府的人搜走,不然恐怕就找不回来了。”
“这次真的是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你的伤恐怕要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养好,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瑶琴。”
“这是哪里?”公书这才注意到这床、这被子、乃至这屋里的家具都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而且站在旁边的两个丫鬟的穿着,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这里是孝肃侯府。”
公书这才记起她寄住在孝肃侯府的事情,当下轻声问:“我在这里会不会连累你?毕竟你也是...”他还没说完,就听到楼歆瑶假意咳嗽了几声。“瑶琴,公书刚醒,你去厨房准备点膳食,金穗,你也跟去帮忙。”
“是,小姐。”金穗和瑶琴自然知道小姐这是有话要说,临走之前还合上了房门。
“你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侯府的小姐了?”公书疑惑。
“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说。”楼歆瑶不愿再提起此事,便岔开话题。“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我就想趁着尚书府嫁女,进去偷点东西,没想到那帮家丁下手那么狠。”公书动了动伤腿,疼得直吸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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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侧妃楼氏第三天回门,太子殿下亲自陪着,一路香车宝马,一时传为佳话!
太子中途有事,先回了东宫,留楼侧妃一人。原本事事顺遂,可是楼萦彩路过孝肃侯府,想起当日的种种屈辱,居然让人停下轿子,声势浩大地进了侯府。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迎接太子侧妃。”青儿惯会这些狐假虎威的门道,这些日子,哪个不捧着她,她自己都认为高人一等,越发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众人闻言,跪倒一地,只有一个小厮进去报信去了。
楼萦彩很享受这种将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当看见楼歆瑶和楼宏扶着颤巍巍的楼崇川跪下时,心中越发膨胀。
可还没等她得意完,府门口便来了三个老臣,其中包括一个台院侍御史,一个察院监察御史,一个谏议大夫,三个老者看见这一幕,直呼天理不容、忤逆不孝。
第二日早朝,三位大人直谏楼侧妃性情张扬、嚣张跋扈、忤逆长者、不慈不孝,实在不堪舔居太子侧妃之位。
廉王爷也同时上奏事情的前因后果,皇上龙颜大怒,将奏折扔在太子脚下。“后宅不宁,何以平天下。即刻起贬楼侧妃为楼庶妃,并禁足三月。”
“儿臣遵旨。”太子苦着一张脸,心中将楼萦彩恨上了。
太子一回到东宫,便去了楼萦彩的文华殿,将圣旨仍在她的脚边,骂道:“蠢妇,蠢妇,楼子祁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楼萦彩捧着圣旨,说不出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太子越看越气,再者甄庶妃在门外说着风凉话。“殿下莫气,气坏身子可不值当,楼妹妹还小,不经事也是正常的,哎。”
“她那是蠢,蠢钝如猪。”太子咆哮。
“殿下放心吧,我和太子妃姐姐定会好好调教她的。”说完,扶着太子出了文华殿。
楼萦彩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青儿惶惶不安,蹲下身子扶起她。“小姐,太子已经走了,你还是先起来吧?”
楼萦彩气急,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脸上立时显出五条血痕,青儿吃痛,但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得啜泣。
楼萦彩站起身,苦笑两声,身体摇摇欲坠。一朝扶摇直上,又一朝跌入谷底,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她?
楼宏,我与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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