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韶缜疼得满地打滚，六公主想过去扶他，却被魏王用力拽住。“你们几个跟着本王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本王今天就做主，将咱们后唐尊贵的六公主赏给你们。记住，可别玩死了，本王还要将她卖到军营呢。”
“谢王爷！”几个杀手兴奋地异口同声。
“不要，不要，不要。”卉儿吓得使劲挣扎，却半分也挣脱不了。
李韶缜自然知道卖到军营去做什么，撕心裂肺地喊道：“李世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卉儿也是你的妹妹啊。”
“我的妹妹只有晴深一个，她不配！”
“我求求你，你杀了我，放过卉儿吧。她一介女流，根本不可能阻碍你，你行行好，放了她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前几年你与太子对苏家余部赶尽杀绝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放他们一码？啊！”魏王将脚踩在李韶缜的脸上，慢慢碾压，却怎么也压不住心中那团邪火。
“是，是，都是我的错，可这与卉儿无关啊。”
“你以前不是经常说，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吗？我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锥心之痛。留你一只眼，让你亲眼看看你妹妹是怎么被人糟蹋的！”魏王说完，转身离去。
“不要，你们放开我...”
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夹杂着六公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李韶缜的呜咽声，响彻山林，不久，又化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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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宏从东宫匆匆赶回孝肃侯府，一进门就看到公书风尘仆仆地等在府门口，一见到他，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再十万火急，也等我见过歆瑶再说，她是不是闹脾气了？”
“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非要这么极端。”公书忍不住埋怨几句。“她罚了林姑姑和白薇跪了一个时辰，就刚刚一刻钟前，已经遣人将林姑姑送回乡下了。”
“其他...没了？”楼宏停下脚步，不确定地问。
“歆瑶昨晚忙活了一宿，今早又累晕了，哪有功夫生你的气？”公书翻了个白眼。
“严重吗？她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不行，我得去看看。”楼宏刚跑两步，就被公书拉住。“她没事，不过现在有另一件事，更为棘手。”
楼宏随他来到乌雅床前，又听着他说了昨晚的事情，皱眉不展。“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恐怕不好收尾。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人见过她？”
“两位大夫，三个丫鬟，还有两个医女。”
“无诏潜入明邺城，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被有心人捅出来，我们楼家就是通敌卖国。”楼宏急得在房里来回踱步，想了想，说：“立即派人将这几个人监视起来，一旦发现他们又什么不对劲，格杀勿论。”
“恩，我这就去安排。”公书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凡是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等等，安以深在什么地方？”
“他也受了伤，现下在客房。这次我去...”
“去我书房再说。”楼宏打断了他的话，抬脚就走，公书紧跟了过去。
“这次我去北固城，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整个西秦公府的奴仆都是这几年从青州城买来的奴隶，不是哑巴就是聋子，非常诡异。”
“呵，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我听街上的摊贩说，西秦公府每三年换一批下人，换下来的那些人还会被送回青州城，发还本家，所以北固城的百姓对西秦公很是崇敬。”
“他的这些小把戏，也就骗骗那些无知百姓。”楼宏冷笑一声。
“我在府外蹲守了三天三夜，都没看到西秦公的影子，我怀疑他根本不在府里，或者压根不在北固城。”
“不在北固城？连他都出来走动了，难不成他想趁着太子和魏王内斗，渔翁得利？”楼宏的右手无意识地扣着桌子。
“要不要我去试探下安以深？”公书问。
“不用，如果安以深不是走投无路，根本不会带着乌雅来楼家避祸。看来我的猜想没错，这棋局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不是藏了一个秘密武器吗？是时候放出来透透气了。”
“啊！你是说她？”公书脸色一变。
“没错，对歆瑶痴心一片的可不止他安以深一个人，我们也该好好利用下，不然岂不是暴遣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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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歆瑶体虚伤神，一觉睡到下午才醒，一睁开眼就看到楼宏坐在床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你为什么给我下药？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别生气了，我不是有意的。卫大夫说你的手伤得极为严重，需要静养，而且头几天连动都不能动，我担心你活泼惯了，管不住自己，所以...”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喽？楼宏，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啊。”楼歆瑶猛地拍掉他的手，疼得直吸冷气。
“你瞧瞧你，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楼宏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轻笑一声，说：“我怕，我怕你醒着，我就狠不下心娶别人了。”
“果然，你果然是怕我阻止你，所以才将我迷晕。觅儿和十一殿下两情相悦，你突然横插一脚干什么啊？”
楼宏脸色一沉，气得牙痒痒。
“觅儿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我倒要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回纪家处理些事情，晚些时候就回来了。”楼宏起身要走，却被她拽住。“楼宏，你到底在筹划什么？”
“侯爷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我和廉王已经商量过了，下月二十八”便是吉日，你好好准备一下。”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不会嫁给李岩的。”楼歆瑶一下子就毛了。
“你难道想让侯爷死不瞑目吗？”
“可我更不想助纣为虐，纪将军手握三十万纪家军，廉王掌管二十万守备军，你为了助李晖重登皇位，难道真的要无所不用其极吗？”
“我无所不用其极？你看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肤浅？”楼宏吼道。
“我怎么肤浅了？”
“你可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大清官柳无涯，他临死之前为何不让你把折子直接给李熙，而是要给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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