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小的嫌弃让刺痛了九煞的眼，他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余小小。

　　“我也想知道，老天爷怎么就把我造出来了？”他目光幽深，带着一股子狠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替那些蝼蚁求情？”

　　“资格？身而为人，我悲悯同类遭受杀戮的资格都没有？”余小小反问，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气得不行。

　　“小阉人，求情呢，就得有个求情的样子。”

　　九煞眯着眸子，好看得丹凤眼微微上挑，显得更是妖冶。

　　这家伙似乎动怒了。显然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余小小收回了气势汹汹的样子。

　　“你说说吧，你是要不管这些西梁的将士和百姓，一路杀进帝都？”余小小忍住怒气，放柔了声音。

　　“对。”

　　“哪怕他们已经投降了，你一点点也不愿意放过？”余小小的眸子清澈干净，直勾勾看着九煞。

　　九煞顿了半晌，“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过？”

　　“他们已经投降了，不会再对你们吐理和我们蜀然造成威胁。哪怕你们想要侵占他们的疆土，可也犯不着屠杀他们百姓，片甲不留对他们太残忍了。”

　　你们，我们？九煞被这四个字弄笑了，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悦。

　　“九煞，说老实话……哪怕你三番五次害我，可我也没觉得你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余小小抬头，顿了顿又说，“你不会为了一时痛快，妄杀那么多无辜的生灵，对吧？”

　　那眸子清澈干净，就像浸着水一般。九煞一时竟然慌了神，半晌找不到话说。

　　这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眸子，长如羽翼的睫毛翘着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白不带一点杂质，黑而亮的瞳孔发出纯粹简单的光彩。

　　“对吧？”余小小又怀揣希翼的重新问了一遍，像是要确定一个渴求的结果。

　　“你觉得，我是好是坏？”九煞敛下那份突如其来的期待，故作镇静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你是一个……坏孩子。”

　　“哦？”九煞戏谑地开口，“本王可早就及冠了。”

　　“可你身上，还是有很多品格和孩子一样。”余小小给出解释，“你纯粹，无理取闹，爱恨分明，就算坏也坏得理所当然。”

　　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唇里面，九煞能看见红舌润着唾液，灵活地动作着。越是细看，越是觉得可人喜欢，似乎能想象到她的软甜。

　　余小小说完，就看见九煞意味不明的神情，他正带着灼灼光彩，富着侵略性地盯着她。

　　“我们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西梁订下协议，不需要赶尽杀绝，妄杀无辜……”余小小莫名地有些心虚，声音也软了几分。

　　他为什么要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她心底发毛，顿时没了底气。

　　“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不屠城屠国。”九煞突然勾住她的下巴，有些轻佻地一笑。

　　余小小强忍着不适，别过脑袋，他这样子一看就不算什么好事。

　　九煞凑至她的耳畔，低声道：“做我的男宠吧，小阉人。”

　　勾魂摄魄的嗓音轻飘飘的传进她的耳朵，余小小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你……你不是身处下位吗？”她颤抖着声音问，就算九煞想要反攻，可她是一个女人啊。

　　“本王可以破例，毕竟你是一个阉人。”九煞眼眸带笑，就像是逗弄宠物一般，揉上她的脑袋。

　　“不……不行，大哥你这是在为难我。”余小小哆嗦着身子，尽量避过和九煞的接触。

　　九煞陡然染上了一股寒气，“怎么，能给云染当男宠，就不能给我当？”

　　“你为啥要让我给你当男宠啊？我长得又丑，身体还不健全……”余小小再一次实力自黑。

　　九煞也没说为什么，不过却说：“你不是要解救苍生吗？为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成为榻上男宠也不愿意？”

　　哗了狗了，她只是好心求情，又没想当什么解救苍生的大侠。何况哪个大侠为了解救苍生，跑去当男宠的？

　　“大哥，有事好商量，别开我玩笑成吗？”余小小缩着脖子，“你要是实在有需求……”

　　九煞的眸子沉了沉，颇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的嘴，期待着她说出的话。

　　“你要是实在有需求，我也可以替你找一两个男宠来，任你随便玩。”

　　余小小吞咽着口水，看着九煞越来越阴沉的脸，纠正道：“一两个不够，那就三四个！三四个，三四个……”

　　大哥你厉害，别这么凉飕飕的看着我好吗？余小小看着九煞快要垮掉的脸，就像暴风雨来之前的样子。

　　欲哭无泪，她试探道：“难道大哥想一夜御七男？”

　　九煞有些粗暴地将她压在了床上，沉声阴冷地道：“你可以试试一个抵七的滋味。”

　　这种情况，余小小当然是剧烈地反抗啊！手打脚踢，凶神恶煞，招招利落。可是她的挣扎都是徒劳，甚至让九煞眸底的光，更为炙热。

　　“你他妈禽兽啊，祖国的花朵你都不放过！”余小小一声怒吼，反手就一巴掌拍九煞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道红爪印就这么印在了九煞的右脸上。

　　趁着九煞懵逼的瞬间，余小小天赐神力，一把将他推开，飞快地逃了出去。

　　什么苍生人命管她屁事，她只知道自己差点菊花不保了！

　　九煞还呆站在原地，却也不气。甚至颇有些惊讶……他只是逗着她当男宠，哪能想到，刚才竟然真的失控了。

　　他不用低下脑袋看也知道，这很多年不曾抬头的小家伙，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因为刚才那小阉人在他身下的闹腾？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恰恰闻到一种恬淡而又让人愉悦的浅香味。这是那小阉人的味道，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样，会让人失神。

　　余小小一股气溜回去，无语凝噎，到底遭了什么孽，她好心想救救无辜的百姓，竟然反而被调戏了一番。

　　世风日下，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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