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没有想害你。”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院子里的侍女都是摆设吗?”瑽瑢不去理会突然出现的沈玦瑢,反而怪罪绿萼道。
“瑽瑢。”沈玦瑢不满的皱了皱眉。
绿萼看一眼瑽瑢,再看一眼沈玦瑢,觉得两方都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所以她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那换一批吧,换成有用的。”瑽瑢对着外头吩咐道:“去叫疏竹过来伺候。”
沈玦瑢一抬手拦住了她的动作:“等等。”
瑽瑢靠着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等她待下一步动作。
沈玦瑢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走出了房间。
一如瑽瑢所愿。
瑽瑢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刚伸了一个懒腰,就听见外头的小丫鬟进来了:“小姐,大小姐想见您。”
瑽瑢:“……”
绿萼:“……”
谁都没料到沈玦瑢会来这么一出,一时空气都惊讶的凝固了,把新进来的小丫鬟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后面的声音都在不自觉的哆嗦:“小……小姐,要……要请……大小姐进来吗?”
瑽瑢愣愣的点了点头。
所以刚刚才被主人家逐出去的沈玦瑢又一次大摇大摆的踏进了瑽瑢的屋子。
“我有事要与你讲。”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瑽瑢,用下巴点了点她地上的鞋子:“起来说。”
这样的开头瑽瑢已经听了无数次,多到她一边穿鞋都一边在念叨:“我当然知道你是有事要和我说才来的,可你认为的事在我看来都不算事,所以你是不是又来没事找事了?”
沈玦瑢不声不响地等她穿完鞋子,把她一把扯到桌前,按在椅子上。
“干什么!”
瑽瑢生气的拍掉她的手,沈玦瑢说:“首先我要先澄清一点,关于五年前的那件事,我当时并未存有害你的心思。”
“可我确实差点被你害死。”瑽瑢淡淡的拂开她的话头:“而且我干嘛要信你。”
“我……”
瑽瑢打断她的话:“哦!说起来,原来已经过去五年了呀。沈玦瑢,五年前因你而死的那个孩子,如果现在还活着,也该长成了个活泼伶俐的孩子了吧。”
沈玦瑢没有说话了。
“聊聊你的正事吧。”瑽瑢提醒道:“我很忙的。”
沈玦瑢虽然知道她是忙着又要回床上去睡觉了,但是能避开五年前发生的那桩事不谈于她而言确实是利大于弊的。
那桩事是梗在她们姐妹俩之间的一根刺,旁人夹不出来,她们自己也按不下去,只能假装看不到,不痛的话就不去理会。
但是被瑽瑢这么一搅和,她居然忘了自己原本想说的是什么了。
瑽瑢很耐心的等着:“?”
沈玦瑢:“……”
瑽瑢:“??”
沈玦瑢:“…………”
瑽瑢:“???”
沈玦瑢这是又千里迢迢跑过来寻她乐子来了?
“哦对了。”沈玦瑢绞尽脑汁之后终于记起了要说的事情:“下月初七我们要进宫去赴宴。”
“七夕?”
“嗯。”
“哦。”瑽瑢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反正沈家对她的态度就是“藏于深闺”,平常有这种宴会的时候多半是只带着沈玦瑢去的。
沈玦瑢特意过来一趟,大概也只是想告诉她今年的七夕让她一个人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睡觉,不要趁他们入宫就偷偷跑出去玩吧。
这样想来,沈玦瑢当真是高看了她。
各种节日对她而言就是可以吃时令的瓜果点心了,比如清明的青团、中秋的月饼之类的。而乞巧节这种节日,是没有什么点心好吃的,瑽瑢并不喜欢过。
可惜,她今天还真猜错了沈玦瑢的来意。
“今年我们一家都得去。”她说道。
瑽瑢飞快的思索了一下自己算不算在这个“一家”的范畴里,思考不出来,她就虚心求教道:“我去不去?”
“沈瑽瑢,你当然要去。”
“……”
瑽瑢知道沈玦瑢突然叫她全名的原因,不过就是想提醒她别忘了自己姓什么罢了。
“知道了。”
瑽瑢自顾自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吃,润了润嗓子后,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容妃也会来吗?”
沈玦瑢答不上来,瑽瑢轻轻笑了一声,仿佛是在自己和自己说话:“也对,该怕见到她的应该是你,我怕什么。”
沈玦瑢“唰”的一下站起来,瑽瑢吃茶的动作也没有被她惊扰到,茶盏被端的四平八稳的,水面都没有晃一下。
“姐姐这才刚来就要走了?”瑽瑢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那绿萼,送客吧。”
沈玦瑢拒绝了绿萼摆出的送客的姿势:“不必。”
她顿了顿:“我可是妹妹的至亲,妹妹怎么这么客气。”
瑽瑢:“……”
她手里的茶盏终于猛地一晃,溅出了几滴茶水在瑽瑢手背上。
她忙放下茶盏,绿萼用帕子给她擦了手,她回答沈玦瑢说:“那我就不客气的说了。”
沈玦瑢含笑点了头,瑽瑢立刻说道:“麻烦你快走吧,待着碍眼。”
沈玦瑢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就连刚刚给她擦完手的绿萼也被呛了一下。
“怎么?”
偏偏瑽瑢还不认为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最后一句话。”沈玦瑢提起脚尖,做出要走的样子,引得瑽瑢兴致勃勃的抬起眼来看她:“南平王会赴宴。”
“听说,他要选个王妃。”
瑽瑢很不理解沈玦瑢忽然这么煞有其事的和她说这件事干什么,明明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了尽早打发走她,她漫不经心的回应:“知道了。”
谁知道沈玦瑢却朝她神秘一笑:“到时候见到他,可别太惊讶,平白失了仪态让人家看我们笑话。”
瑽瑢张了张嘴,好像是要问为什么。
沈玦瑢却不给她能出声的机会:“当然,如果真有这种机会,我也会笑话你的。”
说完,她一拂袖子,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留下原地被气到冒烟的瑽瑢。
亏她几天前还觉得沈玦瑢变了,变得不争不抢诚信友善了,现在看来,都是骗人的!
瑽瑢生气的把茶一口饮尽,一拍桌子,震的窗棂都跟着瑟瑟发抖。
“我生气了!”她气鼓鼓的嘟着嘴,对绿萼说道。
“那,奴婢去给您做碗南瓜饼?”
她还记得瑽瑢在寺院里那几天天天挂在嘴旁的点心。
“我很生气!”瑽瑢伸长了脖子:“一碗怎么够!”
绿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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