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汐快马加鞭赶到城外皇觉寺,是非打开禅房密室的门。却发现空室无人。
周汐一掌拍在墙壁上,显出深深手印。
“该死!”
是非也愣住当场,怎么就给跑了?!
等到周汐调动人马暗地追寻的时候,皇觉寺上下里外已经被是非翻了个遍。
“和尚,你说你啊!怎么关键时刻犯糊涂!”周汐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是,是,是,老和尚我存了私心,被佛祖发现了,现世报来的真快!哎......”是非提溜着的小酒壶里,酒水晃荡,抬起来灌一口到嘴里,用僧袍宽大的袖子胡乱擦擦嘴,是非摇头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好,人不见了,三日后你拿什么交差,嗯?”周汐抢过是非手中酒壶,也灌一口酒到嘴中。
皇觉寺后山太阳巅的凉亭里,一老一少看似不经意的喝酒聊天,实则心中都压抑不过。低头看去,一侧是悬崖峭壁,更远处云海里,落日的余晖洒在云上,染起一层金边。
“哎......师弟他......执念太深,不然也不会答应摄魂廖飞昊,要知道,这摄魂术使用一次,内力就减少一分,实则孙人一千,自伤八百。”是非捻着自己的山羊胡须,感叹道。
“这些年,你倒替你师弟瞒的挺好,连本王都不知道他原来是这么个人物,而且还是你师弟!”周汐不满到。
“咳咳咳......贫僧以为,黑白两个老狐狸啥都告诉你了~”是非不敢直视周汐的眼睛,打着哈哈到。
“罢了,罢了,如今你师弟不明去向,只怕廖飞昊得走这高句丽一遭了!”周汐喝下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再抬眼看了一眼完全落山的太阳,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凉亭去。
......
......
城内百姓虽然散去,但是街头巷尾议论未散。
挽华楼内,得以进城的高句丽十名勇士正盘坐厅中,用高丽语交谈着什么。
忽的,领头的武士,用大德官话道:“皆闻大德迩安远至,今日公审一见,尚有余而力不足矣。”
这话声高亢,似乎有意说给楼内人听。
楼中原本纷杂的声音生生被这勇士的话打断,都侧目过来。
有不服者拍案而起:“你说我大德力不足矣,那你高句丽又如何?你高句丽国内几个王子为争位,内斗不断,难道不是更加不足?”
刚刚开口的勇士不怯步,点头称是:“我高句丽虽有不足,但是政法严苛异常,偷十则杖百,杀人则抵命,何来你们各种借口为凶犯开脱?”
“一国之政,不在多严苛以治国,苛政猛于虎也。我们大德也并非为凶犯开脱,所有事出有因,详查明辨乃是为公道昭彰。自我大德高祖皇帝立国至今,三代君王,宽猛并济乃至国力强盛,万国来朝。难道这不是高句丽国逢三年便送学子进德来学习的目的么?”
一个坚定但并不柔弱的女声响起。众人看去,角落里两位面纱覆脸的姑娘起身,个头稍微高些的那位姑娘,便是出声之人。
“这位勇士,大德之政,其深奥之道理,不在与表,而在于内!”姑娘对着高句丽勇士轻轻一礼。
“我们回府吧!”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两位姑娘穿过人群,翩然而去。
楼里安静片刻,而后响起众人附和:“大德之政,不在于表,而在于内!而在于内啊!”
打头的勇士看着两位姑娘出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
......
三日后,朴硕勇重递国书,表示在真凶查明前,对廖飞昊礼遇相待,不持重责。但是不管怎样,廖飞昊确实有错。替朴正哲抬灵回国也说得过去。
太平侯府接到圣旨后并无多话。只是在陛下允许探视之后,廖老侯爷于廖映寒分别去了一趟府衙大牢,与廖飞昊聊了许久。至于聊了什么,太平侯府一点消息都不外传。但是自此以后,廖飞昊眼中的青涩终于褪去,显得稳重起来。
廖飞昊记得老侯爷一句话:“君子立身,对而往之,错而改之。历此一事,飞昊,从今以后你要擦亮你的眼睛,明辨善恶才行啊!”
朴正哲起灵这日,是非大师为朴正哲念超度经文。周珏亲自城头相送。廖飞昊一身白衣,肩头抗起圆木,目光深远。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但愿水落石出之日不远,但愿太平侯府众人安好,但愿初彤......哎......但愿初彤嫁个好人家吧!
想到这,廖飞昊不禁有些红了眼眶,但是很快他抽着鼻子,忍住了。抬头望去,正阳大道一侧,太平侯廖化与老夫人,廖映寒与尹悦容,在人群中皆双目湿润,默然无语。还有赶回来的廖映泽,坐在轮椅上,面色沉沉的看着廖飞昊从远处走近,然后经过自己,然后走远......
人群中周珂眼神犀利,不知在想什么。
高楼的暗处,周汐眼神微寒:周珂,走着瞧!
......
......
陈府里,陈明理跨入院子,正房无人,王昭金早带人出去看热闹了。只有婢子招巧守在榻前,看顾着睡着的陈梓鑫。
陈明理一步上前,搂过招巧,在她胸口前一顿乱摸。
吓得招巧面无人色:“老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哎哟,别叫人撞见,快停手!”
陈明理一副色急模样:“啧啧啧,院里又没人,母老虎不在,怕甚?这么些日子不在,快让爷香个嘴儿!”
说完便对着招巧的嘴猛吻起来,口舌交缠。
招巧一边嬉笑着迎合陈明理,一边喘着气道:“你个坏东西,不知道跑哪里去找姑娘了,大半个月不在,奴家想死你了!”
听到这话,陈明理更是把持不住,把招巧直接按在床榻边的地上,掀开她的裙䙓便急急脱了裤子要办事。
招巧娇喘着,看了一眼床榻上睡得死沉的陈梓鑫,拉过陈明理覆在自己身上,媚笑连连......
忽然院里王昭金尖厉的声音响起:“妈呀,今日真是人挤人,早知道就不去看那热闹了!”
吓得陈明理与招巧像两个弹簧一般迅速弹开来,急急整理起衣衫。陈明理嘴中骂骂咧咧:“妈的,母老虎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老子正要办事就回来了,真他妈晦气!”
招巧拉上裙下的裤子,又慌忙整理衣衫头发,已是顾不得陈明理。
......
......
初彤在房里安静的看书,今日廖飞昊随朴正哲的灵柩离开,她没有出门去看。虽然如此,但心中有些压抑。书翻开好久,没有看进去一个字眼。
忽然门口急急来报:“大姑娘,不好了!二姑娘离家出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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