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小阮茫然的点点头，见荀季凉又道：“那日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大家已经睡下了，而墨然公子却说我夸奖莫汐姑娘的手艺。况且，我还吃了一道拨霞供。”
小阮有些疑惑，道：“这道菜有什么问题吗？”
荀季凉叹了口气：“你和我相处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我不能吃兔肉的，否则会呼吸不畅，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昏迷丢了小命。”
小阮惊呼一声：“可那日并未感觉王妃有什么异常之处。若有，只有王妃参加宴会之前，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奴婢说不许奴婢再接近萧二将军……”
说着，小阮又很是紧张的说道：“王妃请放心，小阮不会再和萧二将军有任何往来了！”
“小阮，喜欢去追便是。”荀季凉淡然笑道，“那个让你远离的绝对不是我。”
小阮仍然有些惧怕，荀季凉只好道：“刚才王爷说的，抱我进屋，以及说过让我别再喊他王爷，这些我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小阮垂首：“王妃说的话，奴婢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奴婢并未亲眼见证，如何让自己完全相信呢。”
荀季凉沉吟片刻，道：“这几次都是在晚上出的事，说不定那个女子只能在晚上出现……”
她眸子一动，抓着小阮的手有些欣喜：“这样，明日晚上，你提前做好几道兔肉。若是觉得我有些奇怪，就送来给我吃。”
小阮连忙摆手，慌张道：“不可，王妃既然说自己吃不得兔肉菜，奴婢再做给王妃吃，不是要害王妃！”
“你且放心！”荀季凉道：“那个我，不怕吃兔肉的！让我吃多些，若是现在的我，绝对会呼吸不过来，再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了的！”
“不行，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小阮连忙否决。
荀季凉安慰道：“没事，那日莫汐姑娘设宴，那个我也吃了很多，都没有事情，想来她对兔肉并没有忌讳！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能验出来了！”
“可是万一出问题怎么办？王妃也可以和奴婢对个暗号什么的，为什么非要这么危险？”小阮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对暗号我也有可能会假装不知道啊！只有吃兔肉这件事情，我绝对隐瞒不了。”
见小阮还有些迟疑，荀季凉又道：“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安然无恙。你难道连我的命令都要拒绝了吗？”
“可，可我要怎么让王妃吃下拨霞供，若那个您不是您，她一定会对奴婢有所防备的！”
觉得小阮的话有些道理，荀季凉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你让其他奴婢送来，你就负责看着就好，这样她也不会有所怀疑。”
小阮有些担忧，瞧着荀季凉认真无比的面容，咬咬牙，应允了下来。
萧平殊和荀卿幽两人还站在院子里，见逐渐落雪下来了，萧平殊这才道：“卿幽，你和季凉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之前那么好，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荀卿幽凝眉，仍是不忿：“真是！我又怎么得知？想来难道是她一直以来的阴谋，那她的城府，我也自感不如！”
“可我所认识的荀季凉，不是这种城府极深的女子，她天真聪明，怎么会如此黑暗？”
“你难道还没感觉吗？”荀卿幽忿忿坐下，随手搭着，抢过萧平殊的酒壶一饮而尽。
“其实……”萧平殊有些尴尬。
“她若是喜欢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她胆子那么大，还不敢忤逆圣旨忤逆父亲吗？”他气急，不禁脱口而出。
萧平殊想上前说什么，转而又觉得不大合适，只好坐下来，叹了口气。
“你消消气，我告诉你个事。”
荀卿幽伸手拿了个酒壶子过来，雪花落到手背上，登时化成了一滩雪水。
他不耐地开了盖子，对着嘴直接喝上。
“在小妹失忆之前，有一次，她偷偷跑出王府，你还记得吧？”
荀卿幽瞥了他一眼，闷哼一声：“记得，怎么？她还跑进了萧府，要不是萧将军和萧夫人出游，府中只有你在，想不闹出笑话都难。”
“那天晚上，她曾经和我说过，她并不是荀季凉。”
萧平殊话音刚落，就听荀卿幽冷哼着嘲讽着道：“她不是荀季凉，还能是别人？难道李代桃僵，被别人去假扮了不成？”
正说着，荀卿幽忽然一顿，还没喝醉，却是醒了。
“你的意思是……”
萧平殊肃然道：“这李代桃僵，也不一定非要人换人……”
“这不可能！还能有妖怪不成？”荀卿幽摆摆手道，“若是妖怪，她的目的是什么？扰的我王府鸡犬不宁？我上辈子端了她家还是怎么？”
萧平殊有些好笑，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道：“你想想，她和我们去出游的时候如何？就，就在语鸢死掉之后，她就变了个模样。想之前，她和絮语鸢如何要好，从那之后便不一样了……”
荀卿幽单手支着下巴，道：“然后呢？何以见得？她杀了絮语鸢是你我亲眼所见，以及后面她对你多么粘腻，这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不是吗？即使你对絮语鸢的死无动于衷。”
萧平殊冷了脸：“我只喜欢絮语鸢。”
“但是你并没有因此将荀季凉列入敌人之列不是吗？你仍旧将她当妹妹看待。”荀卿幽冷笑着。
眼前的人真让他看不透。
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他做什么，想什么，都没有人知道的。
就算自己最为喜欢的女人死了，竟然还能和凶手和平相处。
“我怎么会心里没有芥蒂。”萧平殊惨淡笑着，“可她是我妹妹，从小当做妹妹爱护的，我如何能狠下心害她。”
荀卿幽深吸一口气，雪花落进酒壶中，洇了一片。
他抬起将剩下的酒水饮光，猛地摔下，登时碎裂了一地。
“那现在是如何？你说她不是荀季凉，她是谁？有什么证据证明吗？刚刚她在这里也承认了不是？这些都是她的计划罢了！”
荀卿幽心里的火再次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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