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寒被囚禁东宫,以为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却不知道早已经有人将他置于死地,之所以他的父皇战重君还没有动他,不过是因为他还有最后存在的意义。
“父亲,皇后和太子分别被禁,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吴启英与吴刻父子均面色凝重。
“陛下这些年一直在对吴家进行打压,早有动手的意思,这次将皇后和太子分别拘谨,就是在向我们示威呀!”
“那我们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呀!”
吴启英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自先皇登基起,我们吴家就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树大招风,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等着我们出错。蕊儿也是个做事不经大脑的人,这些年身居后位,做事却不思虑,哎!”
皇后闺名叫吴蕊。
“这也不全是蕊儿的错,陛下一直以来就带我们忌惮,就算她做得再好,若想要诚心挑刺儿也是没有办法!”
“事到如今,只有剑走偏锋了!我不能让吴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跟着陪葬!”吴启英深吸一口气,坚定了眼神。若是忠君爱国的下场换来的是家破人亡,身向黄泉,那他宁愿不做这愚忠之臣。
半个多月后,凌烟歌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恢复的速度令人惊讶。
霜儿整日担心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会成为狰狞的伤疤伏在身上,那对一个女子来说堪比毁容。
“小姐,你身上这些伤疤都快消失的看不见了,这也太神奇了!”霜儿看着凌烟歌恢复如初的肌肤都要惊掉下巴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都多亏了乾王的神药我才能这么快恢复。”
凌烟歌将这一切归到了战长缨身上,其实是她自身的修复能力好,这都归功于她身体里的凤羽族血脉。
“小姐,王爷对您真的是太好了。”
凌烟歌笑了笑,这些日子战长缨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那颗尘封的心彻底融化了。也许人只有在脆弱的时候,对于另一个人的依赖才会翻倍。
皇后和太子被拘禁、萨茹拉去世的消息凌烟歌都知道,她也知道这当中肯定有战长缨的推波助澜。
“小姐,外面又开始飘雪了,您身子刚刚恢复,不能着凉!”
霜儿见凌烟歌要出门,絮絮叨叨的开始嘱咐。
“放心吧!我这都半个月没动了,我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凌烟歌穿戴好迫不及待的要出门去放放风。手上的这段日子里,战长缨命令小影和霜儿好好照顾凌烟歌,不许她出门,不许用力,最好是叫她卧床休息。一个小影、一个霜儿是严格执行。
天是灰蒙蒙的,雪花儿还在不断地往下飘。凌烟歌恣意地呼吸着寒冬里清冷的空气,觉得整个身子比以前还要清透舒畅。
凌烟歌一个起跃,就朝练武场飞了过去。
安裕在练武场独自练剑,全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下盘虚浮,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了,但他还在不要命的舞动着手中的剑。凌烟歌上前用她的软剑几下就将安裕的剑缠死。
“你有心事?”
安裕躲过凌烟歌那肯定的眼神:“郡主想多了,我能有什么心事!”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在逃避!”
安裕含笑看了一眼凌烟歌,随即退后,与凌烟歌保持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安裕虽然在笑,但那笑容不达眼底,是敷衍的笑。
“属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是月儿的事吗?”
背对着凌烟歌的安裕脸上是纠结着的痛苦神情,却用一如平常的语气说:“不是,月儿在沂水我很放心。”
凌烟歌刚才的那句不过是在试探,但是安裕那停顿的身形以及下意识的动了动得手让凌烟歌确信他刚才试探性的那句话是真的。
安裕没有什么别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安月儿。能让他这样一改往日的沉稳幽默变得压抑的也只能是安月儿了。安裕离开后,凌烟歌也没了练剑的心思,直奔战长缨的书房。
“战长缨,沂水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你先坐下喝口热茶,我慢慢告诉你!”战长缨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凌烟歌手边。
“安月儿被人下了毒!”
“谁干的?”凌烟歌皱着眉头,但语气平静。
“是和霜儿一起来的那个小丫鬟雪儿。”
凌烟歌没想到会是自己带回来的人害了安月儿。内心涌上无限的自责。
“歌儿,你别担心,安月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们正在想办法解毒。”
“我想回沂水一趟,我不亲自看看月儿我不放心。”
战长缨笑了笑,在凌烟歌鼻尖轻轻一点:“我就知道你一旦知道了就要回沂水去,所以才在你受伤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谢谢你长缨!”
凌烟歌深情凝望着战长缨。她知道战长缨没有告诉她是为了她好,而她现在也能明白他的苦心。不像上一次当她知道战长缨瞒了她父亲去世的消息后怒极而走。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我还真想亲自陪你回沂水去啊!”
战长缨将凌烟歌拥入怀,紧紧地抱着她。
“放心吧!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回沂水没有问题,你若是不放心,多派几个人跟着我就好了。”
“这次不逞强,单枪匹马上阵了?”
凌烟歌知道战长缨是在说她不顾危险一个人入宫的事儿。
“谁说我单枪匹马了,那不是有你在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正如凌烟歌所说的,她知道战长缨一直在她身后,也相信他会如盖世英雄一般在他为难时出现。
“歌儿,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自己的安全。当我看到你浑身是伤的样子时我害怕极了,我深怕我出现的不够及时,怕你没有撑到我到的时候。”
凌烟歌能感觉到战长缨在她后背的手臂的力道。自从她受伤回来他从未表现出不一样,只是将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个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好,我答应你!一定保证自己的安全!”
落雪无声,烛火燃心,几曾独眠别时双拥,未问归期几何。
墨发有情,缔丝缠绕,旧时怒目今朝相倚,浅吟君心如灼。
抬手准备敲门的安裕,在听到屋里凌烟歌说要去沂水的话,放下了手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会像她待安月儿那般如至亲之人。
何其有幸他们兄妹都找到了真心待己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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