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域延门处处机关阵法,准备好了吗?”苏玹看向凌烟歌。但是凌烟歌的脸上没有丝毫害怕退却之意。
“正想见识见识天下第一门派的手段呢!”凌烟歌眼神里闪烁着征服的光芒。
面前一条石拱桥横贯在山涧之上,过了桥就是九曲山的主峰。凌烟歌和苏玹都明白,踏上这座桥就是九死一生,可那又如何,他们都不是临阵退缩的人。
凌烟歌和苏玹脚一踏上石桥,身体就径直往山涧下面掉落。那明明就是连接两座山峰的石桥,凌烟歌特意看了,去对面的主峰只有这座桥,可为什么脚刚一踏上去就踩空掉落下去了。掉落的速度太快,山涧的风吹得脸颊一片冰凉。
凌烟歌从腕间摁出软剑往崖壁插去想要寻找一个支点阻止身体的下落,可是剑太软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剑在崖壁上嵌入几寸,划出一条浅壑,但是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此时凌烟歌的手腕被苏玹拉住,身体停在半空。急速下降与突然停止的惯性使然,凌烟歌与苏玹的身体来回晃荡,不可避免的会撞在崖壁之上。
凌烟歌巧妙地将后背转过去,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撞。疼痛并没有传来,却感受到了后背撞上了苏玹的腿。凌烟歌诧异的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苏玹背贴崖壁,一只手握着插在崖壁的剑的剑柄,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
“没事吧?”苏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没事,你怎么样?”凌烟歌仰着头回答。
“放心吧!”
听到苏玹声音依然充满活力,凌烟歌才放下心中的担忧。这崖壁并不是很光滑,有突出的石块,一旦撞上去皮肉伤估计是少不了的。所幸苏玹也是后背向着崖壁,倒不至于伤到要害。但是这样悬在半空苏玹得承担两个人的重量,坚持不了太久。
凌烟歌在目光所及之地搜寻了一番,发现在她的左前侧有一块突出的地方,可以容纳一人站立。
“苏玹,你看到你左方突出的那块地方了吗?”
“我看到了!”
“你将我往那个方向抛。”
“你疯了?万一你抓不住那里的石头掉下去呢?”苏玹微怒的声音从凌烟歌头顶传来。
“我相信你可以把握好力道和方向的。”
苏玹的剑插着的石缝里已经开始松动掉落碎石。
苏玹看了看左侧凌烟歌所说的地方低头问凌烟歌:“准备好了吗?”
凌烟歌点点头。
苏玹手上用力一抛,凌烟歌就像左边飞去。苏玹恍惚觉得凌烟歌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心里空落落的。
“苏玹,这里可以容纳两个人站立。”
凌烟歌在苏玹将她抛过去的瞬间攀上那突出的石块然后爬上去。
“那你就站在那里先别动。”苏玹看着安然站在另一边凌烟歌微微一笑。
“你那样太耗费体力了,得想个办法你也到这边来。”凌烟歌看到苏玹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粘在汗湿的鬓角。
“我没事。”说话间苏玹握着的剑又向下划了一段儿。
“苏玹!”凌烟歌紧张的大喊。
不行,必须得想办法让苏玹赶快过来,就算苏玹还有体力,剑也支撑不住了。凌烟歌焦急地搜寻了半天也没看到藤蔓之类的东西。怎么办,该怎么办呢?凌烟歌低头看到自己的腰带,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凌烟歌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拉直一看发现根本就不够长。可是身上除了腰带在没有其他可用的了。
苏玹看到凌烟歌欣喜地将腰带解下来却又很挫败的发现不够,眼底的笑意伴着彩色光芒一闪而过。
凌烟歌看了看还在悬着的苏玹,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突起,额头的细密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一片亮光。不再犹豫将身上穿着的黑色的外袍脱下来割成布条与腰带结成一条布绳。
“苏玹,我待会儿用暗器将这个布绳的一头打到你身边的石壁上,你拉着到这边来。”
“好!”一个好字温暖如春风,让这石涧下的风也停下了回旋的脚步。他看着她将外袍毫不犹豫的割成碎布条结成一根绳,后背撞在石壁上的疼痛都不及此刻心灵的震颤。
凌烟歌将手镯对准了布绳按下,布绳就打在了苏玹可以够着的石壁上。苏玹借着布绳的力量顺手拔了剑飞身而上就来到了凌烟歌的面前。只是刚一落定,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苏玹,你怎么样了?”凌烟歌双手扶着苏玹的手臂,声音中带了焦急。
“没事,在下面吊太久有些耗费体力而已。”
“你看这不是没事吗?”苏玹站起来声音恢复之前的浑厚有力。
“亏得我距离你不太远,再远一些你是不是该把里面的衣服也脱了?”苏玹说着上下扫了一眼凌烟歌。
“我就不该费劲儿把你拉上来。”凌烟歌看到苏玹的眼神条件反射性的双手护在了胸前。
转念一想,她现在是男子,怕什么,这样岂不是做贼心虚了。凌烟歌放下手看到苏玹忍俊不禁的样子才知道被苏玹捉弄了,一生气就推了一下苏玹。
明明就是轻轻一推,苏玹就向后面倒去,凌烟歌情急之下一手拉苏玹一手往身后的石壁抓去想要稳住身形,她记得之前看到这里有个手掌大小的石块。
抓住了,果然是可以的。凌烟歌刚松了口气,手里抓着的石块动了,身后的崖壁竟开启了一扇门的入口,脚底下站着的石块外缘缓缓向石壁合去。凌烟歌和苏玹默契的向石壁开了的洞口跳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凌烟歌和苏玹之前站立的石块就与崖壁合为一体,丝毫看不出不同。
凌烟歌与苏玹从洞里一进去就开始往下滚去,大概十几米之后在一处平地才停下来。
凌烟歌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洞内石壁的缝隙里长满了苔藓。
“这里比较潮湿,附近一定有水源。”凌烟歌伸手在洞内长了苔藓的地方摸了摸,手底下湿意明显。
“是啊,有水声。”苏玹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凌烟歌转过身看到苏玹就坐在滚下来的地方没有站起来。
“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凌烟歌走到苏玹身边。
“没有,祸害遗千年没听过吗?”苏玹顺势侧躺着,曲起的左手托着头。就算此时全身狼狈也遮掩不了那双眼睛的魅惑。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凌烟歌白了苏玹一眼。这家伙就是个祸害。
凌烟歌跟着水声往里走去。
“没事儿就别在那儿搔首弄姿了,没人看你。”
苏玹看着凌烟歌往里走去没再回头,才收起刚才那副表情起身跟上凌烟歌。
通过一段狭窄的甬道之后是一片碧绿的湖水,湖中央一个泉眼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水,看起来还是某片水域的发源地。
“我去那边一下,你先在这儿等我。”凌烟歌对跟上来的苏玹说完就沿着湖边往对岸走去。
苏玹想凌烟歌可能是要去方便,点点头就在地上坐下来。
凌烟歌沿着湖边边走边回想着什么东西可以止血。第一次拉苏玹上来的时候她只是发现苏玹头上有汗,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掉入山洞苏玹坐着没起来在她靠近还故意侧卧的时候她才闻到血腥味儿。
苏玹知道她不喜欢看他媚惑的样子,他就故意那样阻止她的靠近。
凌烟歌想起以前看到过关于野外生存自救方法里说过的杀菌止血的药草,就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
苏玹拿出来凌烟歌用自己的衣袍结成的布绳,黑色的织锦被凌烟歌割裂成宽窄均匀的布条,然后拧成绳。苏玹解开结成的死结,掀起衣袍用黑色的织锦缠在腿上。白色锦袍的后摆布满斑斑点点的血迹,沾了泥土成了暗色的污渍。
真正严重的伤口在后背,苏玹凭着感觉同样将一条黑色的织锦从后背绕了一圈在胸前打了结,然后将外袍重新穿好。
凌烟歌在湖对岸往北几十米发现了一处沼泽,有沼泽也许会有疗伤草。凌烟歌在沼泽边缘地带仔细寻找,果然发现了疗伤草。
凌烟歌返回来的时候,苏玹正将他的剑重新缩成折扇。苏玹手中经常拿着一把折扇,凌烟歌还以为那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其实他的扇骨是可以伸展接成剑的。
“把这个敷在伤口上吧!”凌烟歌将手里的疗伤草递给苏玹。
苏玹看着凌烟歌此刻清秀的脸庞,伸手接过疗伤草。
“谢谢!”
从不让人看见伤痛的苏玹,此刻突然觉得被人关心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把这个穿上吧!”苏玹将自己的白色锦袍脱下来递给凌烟歌。
“我不冷。”
“你着凉了再发烧呢?”
不说这事儿凌烟歌还没想起来,上次她生病发烧可是苏玹给她清洗的里衣,那么苏玹一定发现她的女儿身了。既然他没说她自己也就当不知道算了。
凌烟歌接过苏玹的衣服披在身上,背向苏玹坐着。苏玹将之前腿上缠好的织锦揭开,将疗伤草撕碎敷在伤口重新裹好。
“你能帮我一下吗?”
凌烟歌转过身苏玹正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条黑色云锦和剩下的疗伤草看着她。
凌烟歌接过疗伤草和黑色云锦转到苏玹身后。
背上好几处伤口,但后心的最严重,小而深的伤口鲜血不断外涌。凌烟歌将手中疗伤草放在嘴里嚼碎敷在伤口处。凌烟歌指缝溢出的血越来越少直到停止,她才将云锦覆上,将两头一边绕过肩膀一边腋下递给苏玹,让他自己在前面打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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