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歌后背上的伤，以惊人速度愈合。于是在江州皇宫只待了一天。

　　“凌丫头，万事一定小心！”苏游冲亲自送凌烟歌和战长缨到城门口。

　　“我会的！多谢苏叔叔这两天的照顾！”凌烟歌微笑对苏游冲行了一礼，“苏玹在天山很安全，您放心吧！”

　　“好。”

　　从他们来到江州到走，苏游冲没有问过凌烟歌和战长缨在天山是不是有生命安全。只是关心凌烟歌和战长缨在消灭异族制服犀餮时有没有伤到，伤的严不严重。

　　苏游冲一生平平淡淡，但治理下的南越经济富庶，百姓的生活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好。苏钰当初造反的时候说她的父皇一生碌碌无为，没有野心，不思开疆扩土。其实，真正藏天地于心，藏万民于心的那个人是苏游冲。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就像这次凌烟歌和战长缨来南越，他没有追问苏玹的事。如果苏玹有什么事，战长缨和凌烟歌会说，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那么出事。反倒是凌烟歌和战长缨，他们原本是可以不来的，或者是等犀餮和异族将江州变成一座死城，将南越变成一个荒芜人烟之地再来。

　　光是这份真诚，就让人佩服而感激。所以苏游冲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凌烟歌各战场应给予关怀。

　　战长缨正要扶凌烟歌上马车，决箫骑马赶来了。来的还有申屠恺和战重非。

　　这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结伴而来，这倒让战长缨有些意外。

　　“陛下，我们跟您一起去天山。”

　　战长缨微挑的眉眼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申屠恺的身上。

　　“你去干什么？”

　　申屠恺左右看了看战重非和决箫，好像只有自己是没有什么可以直接去的理由。然后眉峰一挑说：“我去看风景可以吗？”

　　“可以！”

　　战长缨没有说话转身扶着凌烟歌上了马车。

　　“天山不是什么人想去都可以去的！”

　　申屠恺看了辛支一眼，说：“你门天山的人就是太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其实天山也就是一座山么，和九曲山，丰禾山没什么两样，是你们非把它标榜的神秘的不行。既然都是山，就没有什么去得去不得，想当初九曲山不也是不让外人去吗？现在呢？”

　　“你！”

　　辛支一脸怒容的瞪着申屠恺。

　　“你看。生气就是生气！现在的你比刚来的时候可爱多了！”申屠恺说着还踱到辛支跟前不顾死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还从来么有人敢这么放肆的在辛支面前说话。

　　申屠恺从辛支面前走过，然后回到自己站立的地位上，朝一脸不悦的决箫笑了笑说：“我就是拿九曲山打个比方，不要介意啊！”

　　申屠恺就是那样，什么都敢说。

　　“出发！”

　　战长缨上马，身边跟着凌烟歌的马。

　　决箫和战重非面面相觑。战长缨没说让不让他们跟着去，那个辛支态度明显的不欢迎。那他们到底走不走呢？战重非和决箫犹豫的时候，申屠恺已经上马了。

　　“你们两不走了吗？”申屠恺坐在马上对犹疑不决的决箫和战重非说。

　　决箫和战重非也转身立刻上马。

　　战长缨是没说让他们跟着去，但也没说不让去。申屠恺跟着走了，决箫和战重非也就一起走了。

　　战长缨他们从江州出来就直接往西到天山了。而季赫离还在帝都。

　　“公子！”

　　“有结果吗？”

　　季赫离坐在书桌后，看着什么东西，没有抬头。

　　季晟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前几十米的地上。

　　“查到了一点消息，但不知真假！”

　　季赫离停笔，起身走到季晟的面前，望着低着头的季晟。

　　“说吧，什么结果！”

　　“属下找到了当年给太妃娘娘看病的医女。她说，太妃娘娘的孩子，是陛下！”

　　季赫离袖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为什么又是战长缨！

　　季晟感觉到季赫离全身散发出来的怒气，低着头，没敢再说什么。季晟感觉到这次从天山会回来的季赫离，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变的更加的深沉了！

　　季赫离压下怒气，恢复平静。

　　“那个医女还说什么了？”

　　“她说当年她也是受人指使，将季太妃的孩子偷换走。当时景妃生的孩子生下没多久就去世了，于是有人就让她将季太妃的孩子抱了过来。”

　　“是谁指使的？”

　　“她也不清楚那人的身份！”

　　景妃的孩子死了，战长缨是季太妃的孩子，也是重君器重的儿子，那么他呢？他于是谁，他不是季太妃的孩子不是季通的儿子那他又是谁？季赫离沉默了许久，这个问题也在他的心里盘桓了许久。

　　“那……我呢？”季赫离声音低沉。里面压抑的情绪，让季晟都忍不住心头一颤。

　　这样的真相太残忍！

　　这对季晟来说同样是一种这煎熬，他跟了季赫离十年，要他亲口告诉季赫离这个结果，真是于心不忍。

　　可是，这是季赫离要他找的答案。

　　季晟缓缓开口：“她说，您是给景妃请的一个奶娘的孩子！因为出生后有不足之症，需要名贵药材续命，而奶娘家没有办法负担，自愿将您交给了那个医女！”

　　书房里死一般的沉寂，许久之后，季赫离缓缓开口：“你先出去吧！”

　　季赫离书房的灯几乎亮到黎明时分才熄灭。自季晟走后，窗户边他的影子就没挪动过几分。

　　季晟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季赫离书房的灯熄灭。

　　第二天一大早，季通过来找季赫离的时候，季赫离坐在桌边，而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没有动过分毫。

　　“父亲！”

　　“你想必也知道陛下已经离开江州又去天山了，重非也去了。父亲虽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你身为季家的子孙万不可受人胁迫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父亲希望你和重非兄弟二人可以合力救出你爷爷。父亲在帝都等着你们回来咱们一家团聚！”

　　季通微笑望着季赫离，眼神言语中都是慈爱与信任。

　　季赫离望着季通几秒，随即退后一步深深地朝季通举了一躬。

　　“快起来！”季通将季赫离扶起来。

　　“父亲保重！”

　　季通望着季赫离离开，心中浮上淡淡的忧愁。季赫离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所以尽力让他知到他永远是季家的少爷。只是，遭受了一次次身世的打击之后，他还能保持初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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