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用毒？”
“蒋公子不必这么惊讶，两军对垒，只要最后能胜，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把毒投放到丰禾山的水源处，死的不仅是季赫离那几万大军，还有附近的村镇的老百姓，甚至是这山里的飞禽走兽。”
“那又怎样？丰禾山上的水源流经的多半是乾翼的村镇，跟我们又没有多大关系。”
“乾翼的老百姓也是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蒋一南双目喷火，对宁无松提出的方法坚决反对。
“蒋公子别忘了乾翼刚刚屠杀了我十万大军，而现在是两国交战，没有什么是无辜的！”
苏珩在宁无松和蒋一南争论的时候一言未发。一直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就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
“就按宁堂主说的办！”
宁无松笑着望向蒋一南，他就知道苏珩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
丰禾山是沂河的源头，河水从丰禾山出来分成两条支流，一条经过沂水到了乾翼境内，另一条流向南越，但是流经南越的那条河并未经过多少村庄。
“季将军，不好了，我们有大批士兵病倒，军医说像是瘟疫！”
“瘟疫？”
“是的。”
南越十万士兵死在了他们原来的营地，即使他们已经进行了掩埋，但是尸体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天气也越来越热，发生瘟疫的可能性很大。
营地里倒下了一大批士兵。
“将感染了瘟疫的士兵和其他人隔离开。”
“是，将军！”
季赫离眉头紧皱，这真的是瘟疫吗？
“王妃，出事了！”
浮虞一脸凝重。
“城内突发瘟疫，已经死了很多百姓了。”
“大夫怎么说？大夫说很可能是瘟疫。”
瘟疫，好端端的怎么会突发瘟疫，这个时候发生瘟疫，不用南越来攻，自己就从内部瓦解了。
“不好了小姐，鸣蝶和很多府上很多下人都突然病倒了。”
霜儿慌慌张张地跑来找凌烟歌。
浮虞和凌烟歌在府里看了一遍，面色越来越凝重。
“王妃，跟城中百姓的症状一样。”
郡主府是建在远离沂水城区的靠近山上的地方，如果是瘟疫，总要有传染源，府里的人与其他人是隔绝开的都没有出去过，却同样被传染。
“霜儿，你早上吃饭喝水了吗？”
霜儿摇了摇头说：“我今天早上感觉不舒服就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喝水。”
浮虞立刻明白了凌烟歌的意思。
“王妃，您的意思是水的问题？”
凌烟歌点了点头，一个城市同时发生瘟疫，那就很可能是水出了问题。
“遭了！”
“王妃，怎么了？”
“沂水城的水源来处是丰禾山，我们这里的水出了问题，那么在丰禾山的军队也一定不能幸免！”
凌烟歌话一出，连浮虞都愣住了。从水源处投毒，这招不是一般的歹毒。
“浮虞，召集城中的所有大夫从水源处找问题。”
“是，王妃！”
凌烟歌大步走回屋内，给姜大夫发了信号，自从上次救了战长缨之后，姜大夫就告诉了凌烟歌如何找他的方式。
凌烟歌将上次从姜大夫那里拿来的很多药丸全都拿出来，她记得里面是有一些可以抑制毒素在身体内蔓延的药丸。
“霜儿，将这个磨碎给府内所有人服下，记住，暂时不要喝从沂河接来的水，叫上府内其他没有中毒的人想办法到后山上寻找一些水。”
“是，小姐！”
凌烟歌安排好一切，给季赫离发了消息就往山里而去。
“主子，沂水发来的消息！”
季晟将手中的细管递给季赫离。
“快，通知大家，是水源的问题，从现在开始暂时不要喝水！”
“是！”
季赫离压下身体内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感，沉着吩咐着。
军营里的人几乎都中了毒，只不过有轻有重，重的已经相继死去。
“启禀将军，南越在离我们三十里的地方，正像我们而来。”
“筑堡垒，准备迎敌！”
苏珩再一次领兵前来，这一次跟着的是蒋一南。
季赫离在营地四周筑了堡垒，设了埋伏，但是这一次几乎全部士兵都中了毒，只不过有轻有重。还能站得起来的拿得动刀剑的全都列对准备迎敌，可是就这样也难以抵挡有备而来的南越军队。
苏珩迫不及待地要看着乾翼军队在他们的铁蹄下哀嚎丧命，还有季赫离，他加诸于他的耻辱，他要一一偿还。二十里，十里，南越部队很快抵达。
季赫离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依旧一身铠甲，雄姿盎然。
“给我杀！”
苏珩嘶声力竭的喊出命令。
双方再一次交手。季赫离毕竟是季赫离，哪怕军中大部分士兵已经没有了战斗力，这场战争苏珩也不会轻易就取得胜利。
从中午时分一直打到傍晚，苏珩还是没有攻下季赫离的营地。
“将军，士兵们快支撑不住了！”
原本就中了毒，再加上不喝水，已经又有很多人倒了下去。
“必须给我撑着！”
“是，将军！”
季赫离感觉自己嗓子干的要冒烟了，想咽一口唾沫都没有。
夜半时分，苏珩再一次发起了进攻，他知道季赫离的军营里有战斗力的越来越少，他也不着急，就慢慢地耗着，等到他们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们屠戮殆尽。
季赫离向帝都发出了加急信，他不确定他还可以坚持多久，也确定还能不能守得住丰禾山这道防线。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坚守着，为帝都争取准备的时间，也为沂水的凌烟歌争取一些撤离的时间。
一夜的酣战，季赫离这边已经没有多少能站得起来的士兵了。
“将军，您撤离吧！这里我来守着。”
祁全友来到季赫离身边，嘴唇干的都裂开了，声音也是嘶哑的。他也中了毒，只是还没到站不起的地步。
“我是主帅，我不能临阵脱逃。”
季赫离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去，身体也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战斗下去了。
“将军，正因为您是主帅所以您不能出事儿！乾翼的江山还要靠您来守。”
祁全友说着就要扶季赫离起来。
“我是主帅，听我的命令，这里我必须要坚守到底！”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守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身为军人不能临阵退缩，就算无法提剑御敌，战死沙场也是一种归宿，一种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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