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归述被凌烟歌说的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这时，季赫离从外面走了进来。
“规矩是人定的，前任长尊不是也没有成亲吗？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归述还要再说什么，姜天谈先他一步说：“我看这事儿就依季公子说的吧！”
其他人也都没有再说什么。很明显凌烟歌已经恢复记忆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拿她怎么样！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让季赫离继任长尊。
“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现在就举行继任仪式。”
姜天谈的目光在大厅扫了一圈，没有人反对。
“没人有疑意，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不是说姬家的子孙才可以继任长尊吗？”战长缨幽幽地说。他的话提醒了大家上次的仪式上，季赫离的血与光柱是不相融的。
“没错，是姬家的子孙才可以！上次出现差错是因为季公子中毒导致的。”姜天谈再一次给出解释。“陛下是有什么怀疑吗？”
“既然如此，就那就开始吧！”战长缨说着，敛下眼中的暗芒。
“如此，那便请几位长老到前面来吧！”
八位长老按序入座，开始准备。季赫离看了一眼战长缨和凌烟歌，向上次他坐的那个位子走去。在路过战长缨的身边时，季赫离瞥了一眼，然后走向那个象征凤羽族血统与地位的地方走去。
“等一等！”一个雄浑的声音自宗祠外传进来。
战长缨和季赫离均是一怔，然后望向宗祠的门。
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袍的老者走了进来，步态轻盈，面色红润。
“丘崎长老！”归述惊讶地说。
原本已经就坐的几个长老也重新站了起来。
丘崎作为凤羽族资历最长的一位长老，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他年龄有多大，更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像罄玉这样较年轻的长老，只是听说过丘崎这个名字。
“师父，您怎么来了？”
战长缨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姜天谈知道战长缨和季赫离的师父是易丘先生，传说是个世外高人，姜天谈也是见过的。
“你们都来天山了，为师也该回来看看了！”丘崎对战长缨说完，然后转向姜天谈，“上一次在竹屋没有和姜长老相认，还请见谅！”
“是我眼拙了，挺没有认出您来！”
“师父！”季赫离也上前，行了一礼。
“赫离，你和长缨一样是为师看着长大的，原本凤羽族的这些事情不该把你卷进来。”
“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缨才是季太妃与乾翼先皇战重君的儿子！”
丘崎的话一出，几位长老全都不可置信地望向战长缨。他们这才想起来，战长缨可以在落羽峰和天山之巅自由行走，身体不受任何的限制，甚至可以施展功夫。原本他们以为是姬月容在帮战长缨，此时才明白，原来之前他们一直都搞错了。
季赫离望着丘崎，眼神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然后嘴角挂一抹嘲讽地笑：“师父您一直都知道，所以收了我和远航为徒，也是给他培养帮手，是吗？”
“最开始为师是有这样的想法，因为不确定你和长缨究竟谁是那个孩子，所以就将你们一起收到门下。但是你们长大之后，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是要行走江湖，还是入朝为官，为师并没有要求你们一定要守护在他的身边。”
“可您处处偏袒着他，就连传授武功您都是分别传授，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小时候身体弱，所以为师就传授你较温和的内功心法，为的是让你在学武的同时也要兼顾身体的养护。太霸道的，你的身体无法承受，还埋下终身的隐患。而长缨自幼体格强健，学习强悍一点的更适合他，这并没有优劣之分。只看哪个更适合！”
“可远航不还是跟着长缨替他出生入死吗？”
“当初你们离开的时候，各自有各自的打算，远航不也是行走江湖一段时间后才去找的长缨吗？你们的想法不是为师可以左右的了的。”
当初路远航下山之后是打算要行走江湖的，后来却发现，江湖不在野，所谓侠肠义胆终究分量太轻，凭他一人之力无法改变什么，于是转到了战长缨那里。
季赫离低垂下眼眸，嗤笑一下。再抬起头时，恢复了平静。
“赫离僭越了！”季赫离朝丘崎行了一礼。然后朝宗祠外走去。
“赫离哥哥！”凌烟歌喊了一声。
季赫离没有停顿朝外面走去。
长尊之位，谁来当都无所谓，对凌烟歌来说，季赫离去坐和战长缨去坐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所以就算她知道上一次是季赫离自己给自己下毒也没有说出来。
丘崎望着季赫离离去额背影，眼睛微缩，但没有说话。
归述看着突然变化的场面，这一次没有出头说话。丘崎是天山一个特殊的存在，就连长尊都要敬让的人，归述又能说什么。
“既然陛下是姬家的人，还请上前，继任长尊！”姜天谈对战长缨说。
“既然师父回山了，那这长尊之位也不必那么着急接任。还劳烦您和姜长老暂时协理事务吧！”
丘崎凝望了战长缨几秒，然后点点头。
长尊继任再一次泡汤。但这一次没有人敢说什么。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战长缨和丘崎还留在宗祠之内。
“长缨，刚才你为什么要拒绝做这个长尊？是为了赫离吗？”
“这长尊之位他来坐不是不可以。等找到了黑衣人，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这个位置还给他留着。但若是他真的有什么别的企图，那么那个黑衣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丘崎欣慰地点点头说：“如果赫离能像远航那般看的透彻，也不会这样了。”
“师父，徒儿有一个请求！”
“你说！”
“可不可以将凤羽族的某些规矩改一改？”
“长缨，凤羽族的规矩是人定的没错，但是几百上千年传承下来，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丘崎望着战长缨，眼神熠熠。
“若你想改，就要成为那个可以开创古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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