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草原子民不会靠近天山圣地！”
“巴图将军想一想，我们如果不从那里走，就会腹背受敌，根本无法回到草原。这么多士兵葬身异乡土地，相信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是不是？”
吴启英的话正中巴图的软肋。这一次对乾翼的攻击，是他力排众议才换来的。如果连这些草原儿郎都没能带回去，那他就是罪人，是不被神衹护佑着的罪人！
“天山北麓在叫法上听起来是天山的地盘，但其实也与乾翼草原都有接壤。我们从那离里回草原是最近最安全的路线。”
巴图认真思考着吴启英的话，现在的处境真的是别无他法！
战长缨和凌烟歌跟战重君请辞。
“朕打算让你跟赫离一起追缴巴图呢！”
“儿臣多谢父皇看重！追缴巴图还有三哥五哥，况且季将军也回来了，在行军打仗上他比儿臣更有经验。”
季赫离也在大殿上，沉静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战重君扫视了一圈，战长缨是去意已决，而季赫离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而凌烟歌则是夫唱妇随，与战长缨共进退。
“既然如此，朕就准奏！将沂水作为你们的封地！”
“儿臣多谢父皇恩准！”
战长缨与凌烟歌相视一笑。
原本战长缨就无心与任何人争，更没有把自己的追求放在与皇位同等的天平上。他所做的一切，是被作为战重君牵制吴启英的棋子也好，还是平衡与战千寒的权利也罢，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有自保的能力，有保护凌烟歌的能力。
“烟儿！”
季赫离随战长缨凌烟歌出了大殿。
“赫离哥哥！”
“我可以单独和烟儿说几句话吗？”
战长缨微笑着点点头，往前面走去，在前方等着凌烟歌。
季赫离看着眼前美的不可直视的凌烟歌，压下心底的酸涩，一如往常的微笑：“烟儿，你结婚赫离哥哥没有亲自来送你，这个礼物就当作是给你的新婚贺礼吧！”
季赫离说着拿出一个锦囊。
“是什么东西啊？”凌烟歌好奇，伸手就要打开。
“烟儿，等你离开帝都再打开吧！”
季赫离出声制止了凌烟歌的动作。
“好吧！谢谢你了。”
一如往常的语气与对话，凌烟歌没有问季赫离这次帝都危局他有没有推波助澜，每个人都有自己私心。凌烟歌更愿意相信那些真的只是巧合，只是季赫离的一次失误。左右帝都还在，百姓也没有什么伤亡。
“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凌烟歌笑的像个孩子一样欢愉，转身欲走。
“烟儿…………”
季赫离出声，即将急切迈出的脚步，在凌烟歌停下来的瞬间却又丝丝钉在原地，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保重！”
“保重！”
凌烟歌微笑转身朝战长缨走去。季赫离双手死死地握着，他是多想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最后一次感受她的体温，可是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向战长缨。她已经嫁人，她是乾王妃了，这个念头像一把利刃一样在他心间来来回回反复咀嚼，鲜血淋漓。可这就是事实！
“她是就是林陌？！”
季典望着跑向战长缨的凌烟歌说。这是在问季赫离，也是在肯定这一事实。
当初的林陌让季赫离和凌烟歌兄弟二人在季府差点打起来，如今已成为乾王妃的凌烟歌同样让季赫离痛苦而神往，唯一的可能就是林陌即凌烟歌。
“爷爷，您怎么进宫来了？”
季赫离收回自己痴恋的视线转向季典。
“赫离啊……”
“爷爷，孙儿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陛下还在等您，您先进去吧！”
季赫离知道季典要说什么，就抢先截住了季典的话茬。
“哎！去吧！”季典摆摆手自己朝战重君的大殿走去。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自己去吧！
季赫离和凌烟歌从宫里出来就去了临王府，去的时候正好文太师也在。
“外公，二哥，我已经跟父皇请辞，过几天就要到沂水去了。”
文太师与战千临对战长缨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十分惊讶！当初战长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换与凌烟歌的大婚就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也好，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思考和决断，外公支持你！”文太师笑的爽朗。
“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离开的日期还没有定。倒是你身体才刚刚开始好转，就安心在府上养病。”
“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姜大夫说过几日就可以下床了。”
“九哥，你和九嫂真的要走了吗？”战千紫端着药从门外进来听到了战长缨他们在屋里的谈话。
凌烟歌和战长缨同时点了点头。
“九哥，我也好想跟着你们走。”
战千紫的眼神里语气里全是期冀。这帝都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值得留恋，等战千临身体好了她也得回宫去了。可是那座冰冷的宫殿，战千紫一点都不想回去。
“千紫，你出来一下！”
战千紫跟着凌烟歌出了外间，战长缨在里面和文太师战千临聊着。
“什么事啊九嫂？”
“这是你母后现在的住址，你有时间去看看。”
凌烟歌将一个小纸条塞到战千紫的手中。
“九嫂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母后真的还活着？”战千紫激动地抓着凌烟歌的手腕。
“我怎么会骗你！”
凌烟歌一如既往的恬淡微笑让战千紫冷静了下来。
“九嫂，对不起！我……”
凌烟歌知道战千紫说的是那天她瞒着凌烟歌将皇后藏进她的嫁妆箱。
“我知道你是被秦嫔蛊惑，又想救你母亲所以才会那样做，我都理解。”凌烟歌望向战千紫，眼神亲切。
“九嫂，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战千紫有些紧张，眼睛看着凌烟歌那那双美丽而沉静的双眸说：“你是不是就是林陌？”
凌烟歌一愣，她从没想过战千紫有一天会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她以凌烟歌的身份与战千紫的接触也没有太多，况且林陌在战千紫面前一直是男儿身份。但是战千紫这个问题一出，就说明她已经发现了端倪，凌烟歌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凌烟歌深吸一口气大方承认：“没错！我就是林陌！”
战千紫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这倒让凌烟歌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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