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言隐约记得，第一场选妃大赛比试的是各自技艺，个展所长就好，不像是后两场，有特殊的要求。

　　顾锦华琴技冠绝帝都，看各家闺阁小姐，似乎还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顾锦涵的舞艺也是不可小觑。顾昔言没有想在第一场便令二人失去资格，那太过于不切实际。

　　但是，一定要做些什么，为后面的两场比试铺平道路才是。

　　可是这厢她还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做，那边二房就出了一档子事情。

　　这日，思岚院的人来唤她，说是大夫人的命令。顾昔言不疑有他，急急收拾了一下，就赶到了思岚院。哪知刚进入正堂，就嗅到一丝不对的气氛。

　　不仅是她来了，陈雪娴、顾锦涵也在。反倒是顾锦华今日却不在场。

　　云思绣一身金线华衣高居堂首，陈雪娴坐于右手边，顾锦涵侍立在旁。

　　自她一进来，就感觉顾锦涵的眼刀子，来来回回在她身上打量。她想，若真是眼神能杀人，这顾锦涵倒是恨不得将自己给活剥了。

　　“啪！跪下！”

　　顾昔言刚刚在正堂中央站定，那云思绣便一拍堂案，呵斥出口。

　　“不知昔言犯了什么事情，惹得您这么生气。但是这无缘无故的就让我下跪，我却是多有不愿的。”

　　顾昔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嘴上可是不饶人的。既然云思绣自始至终对她都没有好感，那她也没必要装模作样。

　　“顾昔言！你莫要再装了，就是你，毁了我的舞衣！现在还在这里狡辩！”

　　云思绣还没有说些什么，顾锦涵反倒是先一步跳出来，指着顾昔言一脸的愤慨模样。话完以后，又转身对向云思绣，立刻换作了另一幅神情。

　　“大娘，你可一定要为锦涵做主。那舞衣可是锦涵要去参加皇子选妃赛的衣服，是我娘精心为我准备的，如今被二姐弄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丢的还不是顾家的脸面。”

　　顾昔言在心中暗暗发笑。这顾锦涵现在已经隐约有些学聪明了，不再是草包一个。这一番话说的，牵扯上顾家的脸面问题，又扯出皇子选妃，来逼得云思绣不得不做出回应。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云思绣显然是不喜欢这样被人逼着回话的。厌恶的瞥了一眼顾锦涵，后才慢慢将视线转移到顾昔言身上。威仪缓缓开口道。

　　“今日一早，你二娘房中的妈妈发现锦涵的舞衣被人给破坏了。发现的时候，那衣服被灌在一盆脏水中。经过查证，那是药渣子水。衣服现在已经不能用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

　　顾昔言听后，不过环视一周的人，冷冷一笑。

　　这顾锦涵的衣服被人给毁了，就要如此大张旗鼓的闹事。当初进宫的时候，她的衣服不也同样被人暗地里毁坏了。可是有有谁多问她半句。

　　不过，她顾昔言虽然不齿这些人平日里的行径，但是也绝不会学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些事情，她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她会慢慢在这个底线原则的上面，将所有的人打败，证明她自己。

　　所以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用什么阴诡的手段去破坏顾锦华和顾锦涵的选妃大赛。如此，衣服自然不是她弄坏的。可是，很明显，顾锦涵已经赖上了她。

　　“这能说明什么？衣服是被汤药弄污的，难打就能证明这些都是我做的？对，顾府里爱捣弄药材的我菊苑算是一个。可是你们若是没有什么证据，就莫要贼喊抓贼！”

　　“怎会没有证据！我有！”

　　顾锦涵见她态度强硬不承认，不由上前一步，狠狠出口，誓要与顾昔言将这件事情给算清楚。

　　“哦，倒是不知道三妹有什么可笑的证据来指认我。我顾昔言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来的证据。”

　　顾昔言轻嗤几句，不信她还真能拿出什么所谓的证据来。若是有，也一定是捏造或者是不充分的。

　　两人争吵的时候，陈雪娴与云思绣一直坐在那里，没有插话。皇子选妃在即，两个人都有女儿参加，自是不好多说些什么。

　　况且，此次陈雪娴费尽心思的要顾锦涵参加，一改往日逆来顺受的态度。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向云思绣在表明些什么。

　　“顾昔言，你菊苑中的好些丫头都说你最近晚上总是偷偷出去。我倒是好奇的很，你一个女子，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偷偷跑出去连婢女都不带，难不成还是做了什么好事？”

　　顾锦涵说话的底气很足，足到有些过于坚定自信。她难得有一次没有被顾昔言的气势压到，不卑不亢的与她对峙。

　　顾昔言刚一听，有些吃惊。但是又一想，自己跟着顾谭安学武功的时间已经不短，中间虽然有段时间出府在外，但是回来以后也是一直在坚持。

　　即便是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但是时间一长，还是难免被人看见。菊苑中的下人虽不多，但是总是有那么些人，多张了一张嘴。顾锦涵打听到这些，也不稀奇。

　　“既然你都说了，我是这短时间都深夜而出。那皇子选妃之前我已然如此，那这又怎么能作为证据，说就是我将你的舞衣损毁的。你这理由似乎是不太充分。”

　　顾昔言这边话音刚落，云思绣终是发话了。

　　“锦涵若是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何常常三更半夜外出。今日若说说不明白，就算是没有舞衣的事情，也决不轻饶了你！”

　　云思绣冷然的神色令正堂里的下人都忍不住手抖。主母一旦发威，那意味着后府所有的人都要跟着受牵连。

　　可在顾昔言看来，舞衣的事情尚还好说。至于到底是谁将顾锦涵的舞衣给弄坏了，她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是需要时间去证明一下罢了。

　　可是练武的事情却是要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毕竟，这还牵扯到顾谭安。

　　如此，只能先编一个谎话将云思绣先骗过去才是。这女人不好骗，但若是牵扯到了自己的儿子，那她才是真的祸事临头呢。

　　“我每每半夜外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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