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你今天救我一命。”

　　“那顾小姐准备怎么报答呢？”

　　楚忱夜突然勾起她的下巴，在月色迷离中，双方对视，柔情一瞬闪现，只潋滟了这岁月光辉。

　　“楚忱夜，你可喜欢顾锦华？亦或者出云公主？”

　　楚忱夜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煞风景，当下就有些黑了脸，闷闷答了一句不喜。

　　“为何不喜欢？”

　　“你这女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道全天下的女人我楚忱夜都要一个挨一个的喜欢不是！”

　　“可是她们足够的优秀，足够的美貌。”

　　“我若是只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太过于肤浅！”

　　顾昔言顿住了，不再追问。或许今晚以前，她还会留心在这些事情上，但是今晚一过，她就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要顾家的人死！要顾锦华欠她的都还回来！要找到自己的身世！

　　可她唯一要不得的，是楚忱夜的这份情意。不论他但对她说的是真是假，她想这一切都应该过去了。

　　“忱，你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嘛？你不知道，两个人只有心意相通，才能真正的将自己完完全全没有丝毫保留的展现给对方。你不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看清楚你这个人一样。我们不合适。”

　　楚忱夜以为她终于是吃醋了，那天风谦告诉他，她听到顾锦华的声音后，很是落魄伤心，他听后不过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激动的，她终于肯有所回应了嘛？可是为何，现在她还是这般的抗拒！

　　“好了，送我回去吧。”

　　顾昔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想要离开。但是楚忱夜心中还因为她刚才那些话憋闷，板着脸色，略显苍白。顾昔言察觉以后，才想起来他还有伤在身的。

　　“你是不是还不舒服？伤口裂开了？”

　　顾昔言有些担忧，毕竟之前听说他伤的不轻，太医连连在帐中守了好几个晚上。昨天情况才算是好转些。

　　“你还会担心我？”

　　楚忱夜自嘲一句，眉头微皱，方才为了压制住她，已经动用了不少的力气。

　　“楚忱夜，你别闹了。好好回去养伤吧。自己还伤着呢，就乱出来跑。”

　　顾昔言有些嗔怒，瞥他一眼。楚忱夜却突然笑笑，道；“周晟约我出来，太后已经有意将兵符交给他，这件事重要，我不可不到场。”

　　“兵符？！”

　　顾昔言吃惊，被楚忱夜口中的‘兵符’两个字。脑中一瞬滑过什么，再次道；“这才是真正的彩头！”

　　“聪明！”

　　楚忱夜点点她的额头，轻赞一句。可顾昔言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彩头变换之事。

　　“对了，那火狐我怎未看见三殿下拿出来？”

　　那日清点猎物的时候，她也有此疑虑。三殿下的猎物中并没有看见那只火狐。而其他人的猎物中也没有火狐。楚忱夜当时说是三殿下拿走了。那究竟是被谁拿走了？

　　“自是要呈给太后的，只是不能当面呈罢了。在狩猎结束的前一个时辰，三殿下就悄悄将那只火狐呈给太后了。太后看后，异常欢喜。”

　　顾昔言先是蹙眉思考，后才慢慢恍然大悟。

　　“三殿下此举聪明。一来博得了太后的欢心，让太后以为他无夺嫡之心。二来在大皇子面前也没有显山漏水，不招至他的记恨。三来在众大臣面前还是卧薪尝胆，没有被人看出端倪来。”

　　楚忱夜听她分析，赞同的点点头，道；“其实就猎奇这一条，三殿下已经赢了。可是他懂得，太后喜欢大皇子，自然是希望大皇子赢得。他让太后知道，他能体恤太后的这一片苦心，便是在太后心中博得了好感。这可比任何彩头都来的有意义。”

　　“大皇子周萧在内宫中的眼线应该已经告诉他，此次狩猎太后有意将兵符让出，所以他才会如此重视此次比赛。先皇铠甲虽意义重大，但又怎么能够比得上实实在在的兵符呢。”

　　顾昔言听后，联想起来那日大皇子的神色变化，终是可以理解这其中的原因。周萧眼见唾手可得的兵符没有了，自是失望。但也不好表现，令太后心生疑虑。

　　“那兵符如果落入三皇子的手中，这件事情迟早会被大皇子知道的。到时候，兄弟相争，免不了是一场腥风血雨。”

　　“那又如何。这宫闱之内，从来就不缺这腥风血雨，哪一刻不是波谲云诡的。三皇子不愿一辈子仰人鼻息，就势必会与大皇子一争。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这次火狐事件，未尝不是他迈出的第一步。”

　　“那你呢？你决定帮他？”

　　不知不觉间，又回到了这个问题，顾昔言明明想要避开，却依旧是问了出来。她想知道他的立场态度。

　　楚忱夜沉默了半晌，后才幽幽道；“若是可以选择，我倒是宁愿一辈子守在边疆，与战士苦中作乐，与敌军拼命厮杀。可是，世事终究不能得偿所愿。这场争斗，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周晟也好，周萧也罢，我总要图个自保。”

　　“真的仅仅是自保吗？”

　　顾昔言有些不信，她不相信这样心思胸怀的淮安侯会仅仅想要活着保全自身就好。

　　“昔言，有时候你可能觉得我所做的，已经超出了某些界定的范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身后有多少将士的性命，有多少忠心追随的人。我不仅要顾忌自己，还要想方设法的去保全他们。所以这就决定了，我必须做的足够多，足够精密。”

　　顾昔言心中有稍稍的震撼，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情感，自是不能理解那一份兄弟情义，那一份担当。但她想，楚忱夜说的或许是对的，他因为担负了更多人的性命与荣辱，所以必须要做许多事情来保证这些。对于他来说，自保就还意味着保住身边所有人的性命。

　　两个人又对着月光说了一些话后，楚忱夜身子不舒服，也不再留她，将她悄悄送回了帐子，自己则离开了。

　　一回到帐子，宋梅与环儿两个人就在里面一直候着，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后，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尤其是环儿，上来就抱着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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