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也不必她如此做，这次选妃我也不会让你姐姐与妹妹胜出的。如今的顾家，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一个与皇子牵扯上关系。这是大忌，一定不能碰。”

　　顾聂皱眉，说出心中忧虑。这件事情已经扰了他些许时日，直至今日太后逼着皇上下了圣旨，才算是真正的开始火烧眉毛了。

　　“所以父亲就制造了焦尾与舞衣损毁的事情？”

　　顾昔言没有接话，反倒是突然发问，将话题引到今日发生的事情上。

　　顾聂眼神有些异样，后缓缓点头，道；“是锦华帮着为父做的。她今日进宫陪太后，知道了这件事。你长姐也是个聪明的，如你一样，一眼洞悉一切。”

　　顾昔言瞬时明了，原是顾锦华做的这一切。那么这就可以说的清楚了。

　　她之前猜测是顾聂，但是依照顾聂一家之主的身份，即便是有这个想法，应该也不会自己去做的。而且这事情，看似还有些是冲着她来的。顾聂虽不见得有多待见她这个女儿，但是也不至于害她。

　　但若是顾锦华，那么一切就都清楚了。顾锦华一方面帮了顾聂，一方面又好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可以肆无忌惮的栽赃到她的头上。顾聂自然不会多管。

　　不过看样子，这顾锦华还没来得及将事情告诉自己的亲娘。以至于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人可笑。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与父亲说明。”

　　“你说。”

　　于是顾昔言将大皇子周萧的意图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是将自己与周萧做交易的部分盖过了。

　　“这大皇子这件事情倒是考虑的还有几分脑子，从前还真是小看他了。不过，只能想到大闹顾府这个蠢办法，看来还是不成气候。只是如此一来，太后、大皇子、顾府，其实谁都不想顾家女儿选上。”

　　顾昔言颔首赞同，顾聂这句话是一针见血的。

　　如今的局面就是所有的人都不希望顾家选入，但是又不得不做这么个面子活计。就好像是下棋，明明棋艺比对方高超，却还要输的不留痕迹，不让人起疑，着实是不好办。

　　“如今，选妃是必须要参加的，否则明面上谁都说不过去。顾家作为京中有势的氏族，若是不参加，反倒是令人起疑多想。可是届时又一定要落选，顾府的面子不面子倒是其次的，关键是太后那边。”

　　“我们要输，但是不能令太后察觉是故意的。否则她一定知道，不光光是她现在忌惮顾家，顾家也开始在算计她了。一旦是这样，那么太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要一个时刻算计自己的臣子。”

　　“父亲，您若是信任我，到时候可由我来办妥这件事情。让所有人都不会怀疑什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父亲需得答应我。”

　　顾聂沉思片刻后，道；“你先说出你的办法，否则我不会放心交由你去办的。至于条件什么的，那都是后话，等你做成了这件事再与我商谈也不迟。”

　　顾昔言不再坚持，面对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该退，她可一向是分的很清楚。

　　“你尽管放心，我也是您的女儿，也想同顾锦华一样得到您的信任。所以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尽心去办。您也可以两手准备，若是到时候办不成，再究责与我也不迟。”

　　“顾锦华今日毁琴毁衣的办法固然可行，但是以后呢？难道就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儿拒绝参赛。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顾聂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已经快要被其说服。在顾昔言提到顾锦华办法的时候，插嘴几句。

　　“锦华说了，她也不指着这办法能摆脱所有事情。但是焦尾舞衣不在了，至少可以增大失败的几率。而且除了这个法子，别的都不可行。顾府说到底，也不能不参加。”

　　顾昔言轻扬嘴角，不反驳什么。

　　在顾聂心中，顾锦华这个女人恐怕是比顾谭安还要令人喜爱的。确实，顾锦华的才智不输顾谭安，是个聪明的人。

　　但是她顾昔言会一点一点的令她在顾聂心中失去原本的地位。今日顾聂能找她来商量对策，已经是个很好的兆头了。

　　今后，她将尽自己所能的，与顾锦华在这后府，在顾聂的心中，平分秋色！

　　从顾聂的院子里出来后，略感疲惫，顾昔言回了菊苑休憩。晚上的时候，到了练武的时间，本能的醒来。

　　但是回想今日白日里被人诬陷，想罢也不下床了。干脆瞪着眼睛，直到睡意再次袭来。

　　跟着顾谭安学武的事情不能够再继续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就怕到时候又是一盆盆的脏水往她身上招呼。

　　可她不知，自己没去，顾谭安就在湖边等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五日后，选妃大赛的第一轮就要开始。

　　二房陈雪娴母女连日里又赶制了一套舞衣，虽不如之前的华美，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顾锦涵对之前舞衣被毁的事情，还是一直念叨，怎么都放不下。

　　而大房这边，却是有些平静。本来最应该生气的大夫人云思绣，在出事后的几天里，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命人调查，后又寻了把好琴。

　　只是这次的琴，莫说比不上焦尾，连上等的好琴都是比不过的。仆人们都不知道这大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都闭着嘴不吭气。

　　可是最平静的，莫过于顾昔言这边了。

　　她本就不受重视，没多少人关注。自己对这件事也不见得有多上心，就更是没什么消息够下人们议论的。

　　顾昔言听说那毁琴毁衣的事情后，心道这顾锦华应当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云思绣。所以这件事才能这么快就平静下去。

　　只愿顾锦涵这次能放聪明些，不再纠结就好。否则，得罪的可就不仅仅是顾锦华母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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