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前厅说了一会儿话,高清晚顾及这几日二人在牢中收了许多罪,便提议让二人先回房休息,有什么话大家之后在说。
徐言兮回到白栀院,特别留意了老槐树上的动静,只是仍然不见卫寻的踪迹。
按理说徐修远他们已经平安回府,顾浥沉的行动想必是成功了的,卫寻为何还迟迟没有出现,没有同她带来顾浥沉的消息。
没过多久,修竹说城内到处都贴满了御安侯沉冤得雪的告示,并说明此事是骠骑副将和户部姜穆两人合谋诬陷,二人为一己私利谋害多位朝廷忠臣,不惜放火烧了军器监,其心可诛,将于三日后在宫门口斩首示众,其家眷男子流放,女眷没官。
刑部和户部等多位官员因参与此事,被人收买,依其罪责降职或流放。
告示一出,全城哗然,谁都没有猜到事情会有这样的扭转。眀孝帝为了安抚御安侯一家,赏赐了黄金万两,不但给徐修远进了爵位,还升徐知遇为北元军的副将,顶替苏启的原来的职位。
傍晚,徐老夫人在永安堂设了家宴为徐修远和徐知遇洗尘,被陷害一事总算有惊无险,保住了徐家的一世英名。
徐修远在饭桌上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原来昨夜顾浥沉在苏府找到了苏启的密信,直接将他绑了带到眀孝帝面前,眀孝帝将徐修远几人传进了宫,当着几人的面审问了苏启。
苏启终于认罪,却没有吐出背后真正设局之人,只说是自己和姜穆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二人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事情水落石出后,眀孝帝便将徐修远和忠义伯放出了宫,徐言兮听到这里忍不住旁敲侧击想打听顾浥沉的情况,徐修远却只说从头到尾并未见到顾浥沉露面,本还想着第一时间与他道谢,如今看来只好改日亲自登门了。
徐言兮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餐饭,回到白栀院忽然发现卫寻正站在槐树后面等她。
徐言兮屏退了旁人,走到卫寻面前,“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卫寻面色并不好看,微微点头,“昨夜主子带我们潜进苏府,成功缉拿了苏启找到证据,不过…”
徐言兮心揪了起来,“不过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卫寻为难地挠了挠头,终于下定决心开了口,“不过苏启的武功也很了得,主子在与他交手的时候受了伤,目前还未脱离陷进。”
“他受伤了?”徐言兮意外,虽然因为卫寻的迟迟没有现身,她心中有些怀疑是不是出了事,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顾浥沉受伤了。
顾浥沉的武功她是见过的,徐知遇和孟弋尚且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怎么可能受伤呢?
“到底怎么回事?”徐言兮问。
卫寻回答道:“宣王许是早有防备,在苏启身边埋伏了许多死士,在打斗中主子被人重伤腹部,但他还是坚持要亲自押苏启进宫。”
徐言兮有些着急,“他伤得怎么样?严重吗?陛下可有找宫里的太医为他诊治?”
“主子没有让陛下知道他受伤一事,”卫寻道:“主子撑到出了宫门便晕了过去,我们将他带回府中找了暗影卫的大夫为他救治,大夫来了我们才知道剑上有毒。”
“有毒?”徐言兮腿一软,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树干,“那他现在怎么样?”
卫寻道:“目前还在昏迷中,不过大夫说毒已经清除了,徐小姐可以放心。”
放心?
顾浥沉为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险境,让她如何能够放心?
她想也没想,低声命令,“带我去逸王府,我要去见他。”
顾浥沉伤势不明,她着实放心不下,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照顾他,陪在他的身边。
“徐小姐,这…”卫寻有些犹豫。
徐言兮一再坚持要去看顾浥沉,卫寻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了暗处。
卫寻去拿梯子的间隙,徐言兮吩咐两个丫头看住房门,今夜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不在房中。
徐言兮这一次翻过南墙很是轻车熟路,顾浥沉的房间在书房的隔壁,她走到房门口便能闻到内室传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
门口的阶梯上还有几滴赫然醒目的鲜血,那是顾浥沉身上淌下的。
徐言兮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卫寻道:“徐小姐,主子就在里头,里头的下人小的已经吩咐他们退下了,您进去看看他吧。”
徐言兮木讷地点头,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一踏进房门,卫寻就在外头替她将门带上,她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房内烛光昏暗,徐言兮看不清屋中的摆设,只是依稀能看见顾浥沉正他在最里头的床榻上。
徐言兮走到床榻前借助微弱的烛光终于看清楚顾浥沉此时的样态。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失了血色,睡梦中依旧紧锁着眉头。
被褥只遮盖在他的下身,昨夜因为害羞,徐言兮在为他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认真打量过他,男人的身体匀称修长,有着饱经历练后的挺拔苍劲,手臂和胸膛的肌肉袒露在空气中,腹部缠了一圈圈白色纱布,看不出伤势如何。
徐言兮忽而有些心疼,自己从来未见过他如此憔悴的一面,她无法想象层层纱布下的伤口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为了她,为了救侯府于危难他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不觉中徐言兮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用指尖拂过他腹部的白色纱布,许是伤口太深,她轻轻一碰身下的人便疼得颤了一下。
徐言兮的手顿了顿,眼睛扫过他身上的皮肤,目光渐渐凝重。
顾浥沉的身上七横八竖竟然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短的不过几寸,长的足有一个手掌的长度。新伤旧伤遍布每一个角落,使得他身上没有一寸较为完整的皮肤。
她忍不住去想这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伤痕下,到底藏着多少她所不知道的痛苦和经历。
在徐言兮的记忆中,前生的顾浥沉一直游历在外,远离朝堂的是是非非,可在她未曾看到的角落,顾浥沉又经历了哪些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
就像他们二人第一次的见面那晚就有杀手要取他的命,她不知道这样的袭击他遭遇了多少遍,有哪一次他是幸运躲过的,又有哪一次他是死里逃生的。
世人都只知他是齐豫最潇洒的王爷,却不知他有过多少个九死一生的瞬间,一个人撑下了多少个漆黑的夜晚,而她从来都不在她身边。
在这一瞬,徐言兮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未来的日子如何,不管他们还要面对多少个恶心的阴谋,不管生老病死,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要离开他,自己会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她缓缓俯下身去,将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她听见他炙热的心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顾浥沉,谢谢你。”徐言兮喃喃道。
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徐言兮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将她的手摁在他胸膛之上。
“光看是不止疼的。”顾浥沉低声呢喃道。
“你…”徐言兮惊觉身下的人是醒着的,脸颊“腾”的一下烧的绯红。
她起身睁大了眼睛去看顾浥沉,“你什么时候醒的?”
顾浥沉蹙着眉,嘴角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他道:“在你开始摸本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徐言兮羞得不敢抬头看他,“我…我哪有摸你,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
“可是,伤口在腰上,你摸的却是本王的胸膛。”
“明明是你自己…”
顾浥沉握住徐言兮手腕的手忽而加大了力道,徐言兮想抽手根本是不肯能的。
徐言兮被他挑拨地又生气又想笑,还有力气调戏她,看来伤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顾浥沉伸手搂在她的腰上,手腕轻轻一拽徐言兮又重新跌进他的怀里,他的环住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那么迫切地想要让她揉进身体,似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在松开。
猛然间徐言兮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口,紧张道:“不行,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顾浥沉不耐烦地摁住她想要逃离的身子,声音却很苏柔,“别动,让本王抱一会儿。”
徐言兮心中动容,果真就安安静静的伏在他的身上,没敢再轻易乱动。
她能感动到顾浥沉均匀的呼吸,他浑身灼热的皮肤和他环在自己后背那双宽厚的大手,只要一想到自己正与他呆在这样一个密闭的屋子,做着这样亲密的举动,她就不由地脸红心跳。
顾浥沉笑道:“原来你是这么地关心本王。”
“卫寻说你受伤了,中毒昏迷。”徐言兮顿了顿,声音小得像蚊子一般,“我很担心你。”
顾浥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不这么说,你怎么会主动跑到本王的内室来看本王呢?”
徐言兮眨了眨眼睛,慢慢地理解到了他话中的含义。
“好啊,你们主仆联合起来骗我!”她气得握拳去锤他,“卫寻的神情看起来那么真切,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事了。没想到他跟着你这样一个主子都学坏了!”
顾浥沉抓住她的手,“本王可没骗你,受伤是真的,昏迷是真的,只不过在傍晚的时候本王就已经醒了。”
“所以你就故意让他那么说的?”
徐言兮想起他们将她忽悠来逸王府还是有点生气,但是一听到他说受伤是真的,还是忍不住地想关心他的伤势。
“你的伤怎么样啊?严不严重?”
顾浥沉摇头,“无碍,小伤罢了。”
徐言兮蹙眉,能让人昏迷的伤,在她眼中可不是小伤。
她问:“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被苏启所伤?”
顾浥沉冷笑:“这就是顾桦的卑鄙之处,他预料到本王会找上苏启,早就设了埋伏。苏启的屋内有迷药。”
徐言兮似懂非懂地点头,“不管怎样,你这个伤都得好好养着。”
“很好,”顾浥沉似乎很满意,“本王的王妃终于知道心疼夫君了。”
“什么夫君啊,”徐言兮刚刚凉下去的脸颊又烫了起来,“你不要乱说,你父皇可没有下旨呢?”
顾浥沉挑眉,“你这是催着本王去向父皇请旨?”
“我没有那个意思!”
徐言兮被他逗得想要逃,她坐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她趁机将手从顾浥沉那里抽了出来,谁知刚一站起身,腰间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搂住,顾浥沉抱住她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天旋地转间,徐言兮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顾浥沉摁在了床上。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顾浥沉你别闹,你身上还有伤呢。”
顾浥沉空出一只手将身下的被子一扯,遮在二人的身上,徐言兮还是不老实,他干脆用大腿抵住她动来动去的腿上。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在这一刻体现淋漓尽致,她身子柔软,他却坚硬有力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
顾浥沉一手紧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高大的身躯罩在她身上,定定地看着她。
“你走也是没有用的,本王早就已经吩咐卫寻把门从外头锁上了。”
徐言兮诧异地眨眨眼,乌黑明亮的双瞳泛着水光,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勿入狼窝的小兔子,再多的挣扎都是无用的。
顾浥沉的吻强势地落下,一瞬间她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由着他深入,与她缠绵悱恻。
徐言兮发不出一点声音,任由他肆意妄为,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那么亲密又酥甜。
渐渐地,顾浥沉的手开始在她的腰肢游走,她心如擂鼓,浑身绵软,连阻止的力气都没有,他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一个受了伤昏迷的病人。
夏日的纱衣又轻又薄,他滚烫的温度透过纱衣灼伤了她的皮肤,顾浥沉好像不满足于此,他一手控制住徐言兮,一手探进被褥去解她的衣带。
徐言兮有些慌了,呜咽了一声,顾浥沉的手已经从衣衫的下摆探了进来,肆意蹂躏着她腰部的肌肤。
他们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身上的纱衣早已被他剥落至肩头,只剩下那一件薄薄的肚兜还在苟延残喘,她能真实的感受到他的手在往上游更深处探索,他想要更多,更多。
徐言兮从未见过顾浥沉如此动情的模样,心不由地揪紧,她很清楚如果再继续下去将要发生什么,可是他们毕竟没有成亲,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慌乱间,徐言兮重重咬住了顾浥沉的舌头,顾浥沉吃痛,报复性地啃咬了几下她的唇瓣,终于退了出来。
顾浥沉支着身子看徐言兮,他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东西,他的呼吸很重很烫,喷在她的脸上,挠的她心里言言的。
不知被他这样看了多久,他才哑着嗓子道:“言言,你在害怕吗?”
徐言兮垂着眸不敢看他,她小声地回应,“有一点点。”
顾浥沉忽而笑了,轻柔的一吻落在她的额头,“好,那就再等等。”
说完,他翻身躺在了徐言兮身边,徐言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腾出手来想将衣裳系好,顾浥沉再次搂她在怀里,“别动,你再动本王可不敢保证不做坏事了。”
徐言兮果然不敢动了,只好任由他这样抱着。
顾浥沉笑了笑,侧身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不知过了多久,顾浥沉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徐言兮的眼皮也渐渐变重,二人就这样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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