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何乐和楚清临坐着马车出了城。庞博安领兵等在城外,两队人马汇合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文水县行进。
此刻,宁王府的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早在出城前,某人就非常自觉地钻进了楚清临的马车里。
这算是两个人一起出差?!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同一间酒店,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在同一个地方办公......
只要一想到她们可以有这么多光明正大的‘同一’,某人羞的脸都红了,双手捂着脸不停傻笑。
何乐大口呼着气,待她滚烫的脸颊好不容易降了温,她再揉了揉笑僵的脸颊,然后满意地放开了手,睁开了眼。
“啊......”
某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将她吓了一跳。
不待她的‘啊’字喊出口,她的嘴巴就被某人紧紧捂住。那人离她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眉眼,那人的鼻子,那人的唇......
长长的眼睫毛自带上翘弧度,清澈的眸子不含一丝杂质,高挺的鼻梁显得五官更加深邃立体,红润的薄唇上覆着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
此刻,他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她们之间,近到呼吸可闻,近到何乐的身体一瞬僵硬,近到何乐的小心脏砰砰乱跳。而那人清澈透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乎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此刻,僵着脖子的何乐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默默的瞪大眼睛回望他,无意识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咬住了下嘴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
“傻瓜。”楚清临终于放开了某人,看着她急切的大口呼吸和她有些肿胀的下唇,轻声叹了口气。
何乐傻呵呵一笑,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前世的她,一心扑在事业上,男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又浪费时间又无趣,还得花心思去讨好的生物。
今生的她,一觉醒来,不仅变成了别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在床上躺的那半个多月,她想了很多,上一辈子,为了名利二字,她活得太累、太拘谨,人生充满了遗憾。有太多的美景她没有欣赏过,有太多的爱好她没有坚持住,有情感冲动却没有勇气维系。最终她喜欢的,她心动的,她爱的,都放弃了。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无论她为何会来,也不论她最终将走向何方,就只当是梦一场。在梦里,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肆意的活一次。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她的开心,她的难过,都只为一人。
她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是失去自我。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这样,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在想什么?”楚清临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每当她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她的神情就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莫名的悲伤。他知道她的悲伤可能来自他没有参与过的她的过去,又或许是如今她的男儿身份,无论是哪个原因,她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抓的更紧一点,再紧一点。生怕他一个转身,她就不见了。
“呃,”何乐想了一秒,回道:“我突然想起来,去年春天,我去崇实书院的第一天,无意中听到两名学子在讨论甘泉渠的事儿。他们其中一人好像还是文水县人,当时那人就在说甘泉渠偷工减料之事。”
楚清临笑着自嘲,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时候,我刚从文水验收甘泉渠回来。如果他真的在说偷工减料的事,那我肯定免不了会被他臭骂一通。”
闻言,何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抚了抚胸口,打趣道:“师父,你对你自己的认识还挺清楚的嘛。”
“不然怎么会和你做朋友。”楚清临轻笑,道:“臭味相投,半斤八两。”
“我一点都不臭。至于师父,不仅不臭,还像花儿一样香。”
何乐这反驳竟让人无言以对。
“原来我很香啊,怪不得招来了你这么一只豺狼。”楚清临笑着伸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何乐顺势眯起眼,撅嘴卖萌,“花儿都是招蜂引蝶,我为什么不是漂亮可爱的蝴蝶,而是豺狼?”
“蝴蝶会想吃掉花朵吗?”楚清临反问。
?
所以她才是豺狼,分分钟想要吃掉他的豺狼。
看来师父不仅对他自己有很清晰的认识,对她的认识也很深刻嘛!
何乐笑的合不拢嘴,顺杆往上爬,“可师父这朵花狡猾的就像只狐狸,我这只可怜的豺狼费劲心思怎么都逮不到他。”
“是你这只豺狼太胆小,狐狸都送上门了,你都不敢要。”楚清临眯着眼笑看她。
“我、我刚才是没准备好,突然被你一吓,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何乐赶忙找了个借口。
楚清临一笑,道:“那就麻烦你这只可怜的小豺狼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
“小豺狼收到了!”何乐笑着点点头,接着道:“那能不能也请狐狸师父真诚一点,将自己收拾干净打扮漂亮,老老实实主动送上门。”
“狐狸师父也收到了。”楚清临学着她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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