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被收作义女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旁的谷贤妃脸色已经变了,她疑惑地看向皇后,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收义女?这南家的丫头回京也不过一年有余,和皇后虽然有过几面之缘,但据她所知二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今天众目睽睽之下皇后特地把人招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出?
谷贤妃心里翻了个白眼,皇后和南怀珂并不相熟,想必是有其他的原因。
她想到了岐国公府的兵权,莫不是这一出的真实含义是在为太子拉拢岐国公?皇后啊皇后,你也太会替太子打算了吧,人家的儿子接过来真当亲儿子养呢。
皇子中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和手握重兵的大将结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没有人敢把野心写在脸上,就连萧凌之前对南怀珂也只是步步试探,并不敢贸然去求皇帝赐婚。
所以谷贤妃猜测皇后是要结义亲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个想法乍看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一旁宋婕妤已经在大惊小怪了:“嗨呀呀,皇后娘娘要收义女,南家姑娘,这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还不快跪下谢恩。”
谷贤妃听了狠狠瞪她一眼。
要你多话?本宫还在这里你就明目张胆地拍皇后马屁,是怕人不知道你是随风而倒的墙头草?
宋婕妤还要起哄,一晃脑袋见了谷贤妃的眼神,只好将后头的话咽下去,赶紧躲到其他妃子中间低下头不再说话。
南怀珂只当没有看见这些女人暗潮汹涌的交流,乖乖后退一步低下头说:“臣女不敢高攀。”
这倒不是一句假话,她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愿意。又不是生来无父无母,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当孩子奶?干嘛要认别人做义母?
皇后慈和地说:“这有什么高攀,你当了本宫的义女,不是公主胜似公主,将来再没有人敢对你不敬。像从前潘家兄弟的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天子脚下皇城根旁尚有法纪可言,潘家教子不善才会引得前时种种纷争。臣女想,纵子如杀子,此乃个例,并不是人人都是如此,想必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本宫只是觉得和你特别有缘,你又是昭惠郡主的女儿,从前本宫和郡主也算是朋友呢。”
“臣女多谢娘娘厚爱,只是臣女家中父母高堂虽不俱全,但家父尤在。父母多年鹣鲽情深,如若臣女摒弃母亲另认义母,只恐惹的父亲徒悲白发,心中哀愁,母亲魂魄不宁。百善孝为先,还请娘娘恕罪,收回成命。”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南怀珂心里却对皇后的亲近很不适应。
皇后几度示好,她又次次拒绝,场面一度冷下,众妃面面相觑,谷贤妃冷哼一声说:“和那个……真是一模一样的倔脾气……”话毕,又是半挑事办是嘲讽地说:“皇后娘娘何必多费唇舌,别人又不会领您的好,看来是不屑于您呢。”
南怀珂听她说话尖酸刻薄,果然和萧弥一样令人讨厌,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想到他们母子多年来欺压萧砚母子又陷害徐美人,就不由打从心里觉得厌恶,因此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不料这个细微的、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动作却被谷贤妃抓了个正着,她立刻厉声质问:“你那是什么不敬的表情?”
“臣女感念皇后厚爱,处处恭敬,贤妃娘娘为皇后娘娘计不满臣女推脱,臣女无话可说。只是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自有分辨的能力,人说三人成虎,今日若不是皇后娘娘人在当场听的一清二楚,臣女就要被您冤死了。”
话虽说得婉转,但在有心人耳中却异常刺耳,谷贤妃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南怀珂纵然敢这样正面杠上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臣子的女儿一顿抢白,她协理六宫风头无两,这样一个受奉承惯了的又跋扈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事情。
一张容长脸登时拉了下来说:“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本宫就是冤你几条又怎么样?皇后和本宫面前哪里轮得到你这样放肆。娘娘,这丫头这样不知分寸,娘娘应该好好让她长点教训。”
她这是怂恿皇后动手,皇后哪里又肯。她本来客客气气想收个义女,义女没收成还要动手教训人,这要传出去还让人以为是她小肚鸡肠。
皇后的面上显出为难的神色。
谷贤妃白了众人一眼,其他品阶在她之下的妃嫔都唯唯诺诺不敢吭气,她冷哼一声对自己的宫女道:“你去,让她长长记性。”
宫女得了主子撑腰,上去就要撩起袖子,却不料对方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南怀珂的内心年纪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了,这一眼的气势唬得宫女吓了一大跳瞬间乱了方寸,本能的回头去看自己主子,以期她给自己壮壮胆子。
谷贤妃见状更是不快,嘴角一裂气势汹汹说了句“还不动手”。
皇后看了一眼南怀珂倔强的表情,微微一笑劝:“贤妃,怀珂到底是岐国公的女儿,皇上尚且要给岐国公三分颜面,我们这些后宫的女人怎么好为难他的女儿。”
“娘娘这话说的是,既是岐国公的女儿就更应该懂得为人臣子、臣女的道理,否则传到皇上耳中,还以为是国公府恃宠而骄目无法纪呢。这丫头有娘生没有娘教,本宫就好好教教她为人臣下的道理。”
南怀珂厌恶道:“逝者已矣,娘娘何必非要提到臣女的母亲?”
谷贤妃冷笑说:“我当你胆子这么大是和别人不同的,原来你也有软肋。快点动手!”
宫女也是倒霉,面前这个虽然是个没有品级诰命的普通女子,可人家是太后跟前的红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太后肯定拿她开刀,怎么也不会让谷贤妃下不来台。
前有狼后有虎,想来想去还是自家主子的命令要紧,宫女咬咬牙,挥起手臂就要左右开弓。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声“给母后请安”,萧砚从皇后宫门口走来。
宫女还来不及通报,他就已经快步到南怀珂跟前,挡在她和谷贤妃之间朗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给贤妃娘娘请安,问各位娘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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