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病久久不好,为了各种事务能正常运作,渐渐也不用皇子们常去侍疾。这天中午难得南怀珂醒来的时候萧砚还在身边,两人一道吃饭,吃过饭,恰好王太医来给她把平安脉。
王太医写着方子,萧砚从内室走出来问:“王妃这些年总是畏寒,怎么回事?”
王太医解释:“这人的体内复杂深奥的很,王妃这几年陆陆续续大病的几场伤了身子底,在石门观那一年更是虚耗的严重几乎掏空了底子,所以如今身子虚些是情有可原。索性王妃年青调养又很是认真,如今半点不曾受冻受寒,按着节气认认真真进补几年,一定会越来越好。”
萧砚点点头折返回屋内,水仙送了太医出去。
“你觉得好吗?”萧砚握着南怀珂的手问。
她放了猫儿下地,那猫呲溜一下就蹿得无影无踪,南怀珂这才道:“就像王太医所言,如今觉得比去年好多了,你瞧我的脸色可不是红润许多。”
“那都是被补药催的,面上红润里子里寒得很。”他起身绕过茶几坐到她身边,亲昵地拢着她的肩说:“今天我哪都不去,就陪你待着。”
南怀珂笑了。她发现自己现在很容易满足,很容易开心,就像回到小时候在海疆父母俱在的日子,一支风车一根糖葫芦就能哄得高兴。但是有时候又很容易情绪低落,一个人坐在窗下,有时候连书都看不进去。
“这几天见过谢岱曦吗?”她突然想起这个人。
“见过,已经教训过了。”
谢岱曦失言的事情南怀珂并没有告诉萧砚,倒是后来程国公不知打哪儿知道了孙子在外头胡说八道的流言,来信向萧砚确认了一番。程老国公是个谨慎妥帖的人,三朝元老地位超然,活到一大把岁数从来也来也不胡乱站队。
不结党也不算计皇帝,自重自爱对人宽厚,所以皇帝信任他、尊重他。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程国公也轻易不敢私下去见任何一位亲王,他也担心小孙子和睿亲王走得近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三令五申就是没用。在得知了这个流言后,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询问。
萧砚看过信后问了南怀珂,南怀珂说到是有这么一回事,萧砚如实回了,前几日见了谢岱曦又骂了一通。
“岱曦在这方面确实太傻,他对朝政的事情见识少,又信任我们。你不知道,他过去私下对着我时更荒唐的话都说过。”
南怀珂笑道:“我知道他是个愣头个性,你好好提点提点,他如今有了如白,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如白负责。”
“我知道,就像我也对你负责呀。”他低头凑近她耳边笑着轻轻吹了气。
“谁要你负什么责,和你又不熟。”
“翻脸不认人啊?”萧砚用食指勾着她腰间的绦带,边解边说:“嘴坏心硬,我来瞧瞧,到底是熟还是不熟?”
“别闹,青天白日外头还有人呢。”
他不安分起来,埋首在她脖颈边轻吻:“知夏今日不当值出去玩,水仙去送王太医,其他几个撤了东西也都去用饭了——只有咱们两个,何况咱们不叫谁敢擅自进内室。”
南怀珂向后挪开,萧砚却凑上来顺势将她放倒在宽榻上,从上自下看着她,笑得像画里的人一般好看而撩人:“你可没地方逃了。”他言毕伏下来温柔地除她的衣裳,一边在她身上摩挲……
下午的时候天色渐渐变暗,沁人心脾的花树清香随着清风徐徐弥漫。两人牵着手在花圃里赏花,一会指着这个说好,一会儿看着那个漂亮,萧砚折下一枝簪在她鬓边说:“你喜欢,我让他们在这盖个小屋,你天天在这玩也不会受凉。”
南怀珂摸着鬓角边的小花说:“太麻烦,又浪费,没这个必要。”
“你自过了门为求节俭,在王府还从来没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我总想补偿你的。”
她微笑道:“细水长流,你我之间不说补偿的话。”
两人揽着手臂慢慢散步,走到花圃门口的时候看到远远跑来一个小厮,那小厮是属门房管的,进来禀报无外乎是门房来了人或信。
“王爷,程国公派门客求见。”
“不是小谢公子吗?”
“不是,来人说是受国公托付。”
这倒稀罕。
“不见,就说我今日没空。”
南怀珂问:“为什么不见。”
“明日再说也行。说好了今日一天陪你,我不想有人打扰。”
“老国公难得使人找你,怕是为了谢岱曦的缘故。”
她的劝,萧砚总是听得进的。略一沉吟,当下就叫人将来者带到前厅,南怀珂也跟着去了。来的是程国公府里的一位门客,这人看着忠厚,面上却愁眉不展。
“见过睿亲王、见过睿王妃。小子是程国公府上的。”
“程国公一向可好?”
“好好,都好。”这人急得满脸涨红,不等萧砚再问就道:“王爷,小公子的事被雍亲王知道了!”
萧砚一时没有明白:“什么事?”
“小公子同睿亲王妃说的……对皇上大不敬的话,被雍亲王知道了。”
萧砚的心往下一沉:“雍亲王怎么会知道?空口无凭,即使是雍亲王知道了也翻不出风浪,你急什么?”
“雍亲王有证据。王爷前日回给国公爷的信叫雍亲王给看见了。”
“怎么信没到你们老爷手上吗?”
“到了,但雍亲王也在一旁。”
萧砚稍加思索就觉得奇怪:“本王当时立刻就回了信,一来一回也就半个多时辰的光景,雍亲王能看见,想必在你们老爷身边不是一时三刻。既然他在,你们老爷为什么要写那样一封信给我?”
“正是雍亲王告诉我们老爷这件事,他说小公子在外胡言乱语诅咒圣上,应该严加管家不可姑息。王爷知道老爷是最守规矩的,听了这话如何能不生气,所以当时就写了一封信来问王爷。王爷回信,雍亲王理所当然也看了。当时还好好的,只说小公子年轻不经事,以后得好好管教,现在却突然翻了脸。”
“如何?”
“雍亲王说小公子目无君上满口诅咒是受了王爷您的蛊惑,说您觊觎皇位图谋不轨,他要讲这事告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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