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时天色稍晚,陈思跟着王怜花走在这花柳巷中,发现已然陆陆续续的有了人在,路边也有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娇笑着,将来往的人拉进楼里。
和现代的夜总会也有点不同。
陈思在现代并不是一个很老实的孩子,她能玩,喜欢闹,去过很多地方,甚至在牛郎店她都能面不改色的笑着和自己的朋友调戏那些小哥儿。但是这时候,她忽然有些怕了。
她怕的当然不是那些娉婷的女人,她怕的是这陌生的景色。这是陈思第一次离开王夫人的宅邸,真正面对这个世界。
没有庞然大物的高楼大厦,没有来来往往呼啸而过的汽车,也没有商店放出的吸引人的音乐,但那青石砖,那倚门而笑的女子,她们穿的不少,但却有一种夜总会里女人没有的风情。
她有点忐忑,于是伸出手去拽住了王怜花宽大的衣袖。
此时陈思的容貌已经是由王怜花化了妆,变得像是个很清秀的男孩子,她穿着也是一袭青衫,目不斜视大方潇洒,大步的走路,肩膀笔挺,竟没人发现她是个女人。
陈思本就不是那种不干不脆的女人,她从小没遭过罪,直白爽朗,但也飞扬跋扈,只是那飞扬跋扈并不是强抢民女欺侮弱者的跋扈,她的跋扈在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所以就算此刻她是一个清秀男子,王怜花也是一个清秀男子,她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去拉住王怜花的衣袖,因为她害怕。
“思思,你我这样真是不好。”王怜花说着,却故作亲昵的贴近了陈思耳边,就像是私语一样使他们的动作更加暧昧。
陈思一笑,略略躲过王怜花贴在耳边的呼吸:“你在意吗?”
王怜花当然不在意,世间纷纭万物,能让他在意的又有什么呢?但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好你个泼皮,竟有这种嗜好!”一声响亮亮的大喝,陈思看去,只见一八尺男儿。
你第一眼会看到他手上的酒葫芦,很大,很圆,装了很多酒,你第二眼就会发现,他的眉眼更是吸引人,那一番浓眉大眼就像是他腰畔斜插的无鞘短刀,够狠,够辣,够义气。虽是蓬头敞胸,足登麻鞋,但龙行虎步,不将这般落魄放在心上,更是生出一番豪勇之气。
这是个引人注目的人,但却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更适合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交天下的朋友,而不是拘泥在粉脂堆,喝花酒。他穿的落魄,但人却不落魄,
“我道是谁,竟是你这只猫儿。”王怜花被人叫做泼皮,却也是不恼,笑吟吟的为陈思引荐,“瞧,这只又脏又诈,看似忠厚实则一肚子坏水儿的,是我的一个朋友,熊猫儿,野猫,这是陈思。”
陈思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仔细想着原著里熊猫儿的身份。
这又是一个爱慕着朱七七的苦情男纸,也是和王怜花一样苦逼的爱而不得,豪气有余帅气不足,与王怜花的关系确是不错。
“呸!你这嗜酒好色的小人,如此诽谤我的名声,今日不从你身上刨出点三两三,我便就不叫熊猫儿!”熊猫儿大怒,作势要打。
“我便知道,你这只野猫出来就没好事。”王怜花一叹,“可我今日是要去青楼的,想必你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的。”
“我可没你那番耐性吟诗作对,和你去青楼,那真是无趣之极!”熊猫儿看了一眼陈思,哈哈一笑,“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你这色鬼不安好心,你可是要拖他下苦海?”
“你这猫儿真真多事,我和人去青楼,又与你何干?”王怜花笑吟吟的说
熊猫儿却是丝毫不在意,颇有些自得的说:“我熊猫儿平生最爱管,更爱管的就是和我无关的事。”
陈思眼看着两人越斗嘴越上瘾,轻咳一声,笑道:“二位,我说二位,这虽不是炙夏寒冬,但你我三人站在这花街当中却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上了青楼,开了雅间,叫了姑娘,上了美酒,听着小曲,你们再慢慢的说,说的尽性,说的随性,岂不是更妙?”
她出来之前用了王怜花的变声药,虽然没变多少,但却低沉了一点,此刻一听也是清越的少年音,愣是没被熊猫儿分出性别来,只听得熊猫儿满口数落王怜花的不是。
“你说这青楼,你进去就是抱美人,但王怜花这小子可真是伪君子,竟是些‘两情若是久长时’‘神女生涯不是梦’,那哪是去抱女人,是去遭罪,我熊猫儿可不想遭那份罪。”
“到时候便让他一个人久长去吧,我们玩我们的。”陈思笑着说,“我们去买好酒好肉。”
“不错,不光要买,还要挑贵的买。”熊猫儿叫好,“王兄,怜花兄,这你可不能推辞。”
王怜花不由摇头道:“你们两人,真是一门心思…也罢,今日就舍命陪君子,猫兄,手下留情。”
熊猫儿哈哈大笑,率先朝着不远处的青楼走去。
待熊猫儿走远了,王怜花与陈思两人才不紧不慢的走着,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不几步,王怜花就似怨非怨的开口:“你这狠心的女人,竟是为了一个才见的男人便和我翻脸。”
陈思挠挠脸,呐呐说:“我也不好和他喷‘你这傻叉,我和公子去青楼你去个毛毛啊,懂不懂眼色是什么啊,弄死你哟亲’这种话,我和他又不熟。”
王怜花一笑,与陈思一起踏上了楼前的台阶,又走进了青楼之内。
香气,五花八门的香气搅在一起,陈思第一反应就是打了个喷嚏,她苦笑着说:“看来我不是一个适合来青楼的人。”
“有何不适合?”熊猫儿拍了拍陈思的肩膀,立刻反口,“你这身板,啧啧,也真是不适合。”
陈思被他几下拍的胸口发闷,只能暗叹自己身体实在是不好,一边苦笑着说:“这我是真的不如熊猫儿大侠了,…还有,你能轻点吗?”
熊猫儿觉得眼前的人真不干脆,不过是拍两下就啰啰嗦嗦的,方才两人一起坑了王怜花的好感顿时消了不少,直说:“你这人真不是男人,不过是拍你两下,又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要你的命,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又在乎什么?”
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头一次见面就说出这样的话,但却让人生气不了。陈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脆闭口不语。
好在王怜花轻车熟路,三两下就带着二人走过了这人来人往的大堂,向着屋后走去,穿过了一个门,进了一个花园。
原本在大堂内浓郁的过分的香气一扫而空,花草之香令陈思精神一振,举目望去,从树木中看到了一个轻纱薄笼的小阁楼,里面正传来袅袅琴声。如此美景,又有如此优美的琴声,再想到有美人正在等着你的临幸,就算是和尚,这佛心怕也是要动上一动。
但王怜花只是笑道:“思思,今日我带你见一见环翠楼的头牌段烟波,她的琴技可是洛阳一绝。”
陈思打了个哈哈,没扫兴的说出自己压根听不出哪里好哪里坏。事实上,你又怎么能期待一个不学乐器的现代人懂得琴声的好坏。陈思固然是有喜欢的音乐的,但那更多是基于对歌词的喜爱,对歌手的喜爱,她不是那种欣赏纯音乐的人,因此她不能理解这个音乐究竟如何。
几人走进了阁中,只见一个貌美丫鬟走来,将三人带入室内,里面早已备好了酒水饭菜,更有佳人在琴上一抹,挑出最后一个幽幽的音符,更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几人。
很美,但要说是倾国倾城却也夸张了。只是这古代妓|女并不止单单靠容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是要懂的,更要有交际的手腕,这才能算是成功。所以陈思也不惊讶,只是看了看那女子手下的琴,…恩,不认识。
“王公子。”段烟波柔柔弱弱的站了起来,“你若是厌了烟波,直说便是,又何必呆其他女子来…来这般……”
陈思与王怜花还未来得及开口,熊猫儿已然大骇的指着陈思:“你、你竟是个女人!”
刚才就被熊猫儿拍了两下,又被鄙视,陈思已经有些不满,此刻被他指着,陈思干脆一笑:“不如我和兄贵你打个赌,我若是女人,我就切了你的子孙根喂狗,我若是男人,我就开了你的□□花,如何?”
熊猫儿惊得倒退两步:“你竟是个女人!”
说着他转头,冲上去两步瞪王怜花:“你们合着伙儿的骗我!”
“我们又哪里骗你?我可从未说过思思是男人。”王怜花后退几步,悠然的走到桌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好酒,这二十年的女儿红果真入口滑而不涩,酒味甘冽芬芳,好酒,好酒!”
他这般说,熊猫儿也跐溜的坐在了他旁边,自顾自的倒酒就喝:“我知道你是哄我,但我不在意。”
陈思看着已经自顾自开始喝酒的两人,觉得和这些人在一起果真应该不走寻常路。她也走过去,自顾自的坐下,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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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不实在的人,我本该回复留言的,但我实在回复不了留言,我又怎能料到一个文竟能如此难写,我从昨夜8点开始写这一章,大纲是有的,但是如今已经是下午1点。
不要以为我偷懒了,事实上我一夜没睡,现在头痛欲裂,但值得庆贺的是我要去休息了,留言我稍后回,这稍后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今天,但我现在想去休息一下。
总有些东西是孜孜不倦的工作,我不在它也在的,我们要心存感激,比如说我正在用的存稿箱,它勤恳,老实,虽然有时候会跟随jj一起闹别扭,但是又别扭的可爱。
它按时工作,你们开心,它发不出文,我开心。你们开心的是看到了新的内容,我开心的是一天不更能多一点稿子我就可以偷懒一天。你看,像这样好不好都有人开心的东西真的太少了,让我们向存稿箱致敬,并一道来鄙视一下不回留言的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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