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看着被送回来的心悦,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软轿直接将心悦抬上了二楼。心悦被风一吹,已经醒了过来。小梅小莺与那抬轿的二人合力将心悦放到床上。
“出什么事了,格格这是怎么了?”就去了一趟侧厅,怎么就伤的这么重,连棉裤上都沾上了血。“那个老妖婆打格格的板子了。”小莺生气,连姑太太都不叫了。
心悦趴在床上叹道:“小莺,不可无理,她怎么说也是我姑姑。”小梅轻轻的伸手进去,将她中衣褪下,“哎哟。”心悦忍不住叫了起来。小梅含泪道:“格格,你忍住。”
小莺将帕子结成团递给心悦,心悦咬住帕子,强忍着眼泪,小梅慢慢褪下她的中衣,那雪嫩的肌肤上早就红肿,血肉模糊。“好狠的心呀,怎么下这般的狠手。”小梅咬牙道。
“万一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好,等养好了伤,格格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儿是呆不得啦。”小莺伤心的劝道。“小梅。”只听喜嬷嬷在楼下叫道。“你去看看,她要干什么?”心悦道。
小梅一脸铁青的下了楼,面色不悦,“不知道喜嬷嬷有什么事找我呀!”喜嬷嬷叹了口气道:“叫格格别怪居士,这是药,给格格擦上,格格的字不用练了。”“哼,不怪她,难道怪我家格格不成,都这样子还怎么练,她喜欢练自已练。”小梅接过药,用力将门关上了。
乐天关心地问道:“小梅姑娘,你家格格她怎么了?”小梅一边上楼一边道:“挨板子,打的很重,乐公子,您快去吃东西,你身上还有伤呢。”自上楼去给心悦上药。
已经三天了,乐天都没见心悦下楼,虽然小梅又要做饭,还要照顾心悦,却依旧每餐都将他的饭菜做好,将补品弄来给他,因而他的伤也慢慢转了,身体也不再虚弱无力了。只是那个小莺却似乎很恼怒自己,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怒目而视。
“小梅姑娘,你家格格的伤还没好吗?”乐天叫住小梅问道。小梅停住脚道:“格格身子本就弱,上回还从马车上摔下来伤着头,好不容易才好,现在又挨了二十下板子,乐公子,谢谢你关心。”一个陌生人都会痛惜格格,那个什么姑姑却这帮折磨自己的侄女,小梅叹气.
“别把你格格说的那么弱好不好。”心悦正小莺扶着缓缓向下而行,“格格,你还没好,怎么起来了?”小梅放下手中的食盒,去扶她。“我都躺三天了,再躺下去,就要发臭了。”
心悦好不容易才走到乐天的面前,却不敢坐,站在那儿问道:“乐大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你怎么样?”“我,我死不了,呵呵呵,第一次被打板子,挺好玩的,而且因为被打,我不用写字了,这是因祸得福。”
“你到想的开,是什么原因被打呢?”乐天笑道。心悦不想告诉他原因,便道:“我淘气,没用心写字。”“格格。”小莺不悦,瞪了乐天一眼。乐天顿时明白,她被打是因为自己。
“正好有事想跟格格说,我伤好了,我要告辞了,这些天多谢格格你的收留。”乐天决定告辞,他不想拖累她。心悦笑,“你少骗人了,你的伤那么重,才过了三天,不可能就好了。你还是多留几天吧,我知道,小莺的态度,让你知道,我是因为你才挨的打,可是现在我打也挨了,你却要走,万一出去,伤口又发炎裂开,那我的打不是白挨了。”
“这……”乐天有些犹豫,他的伤没好,而现在冰天雪地的,自己又身无分文,出去只怕也走不了多远。“好了,别这呀,那呀的,你安心的住下吧。”见他还在犹豫不决,“好了,不用再想了,现在我们俩都是伤殘人士,所以要互相帮助,还有,你不许在叫我格格了,你可以叫我心悦,也可以叫我悦儿。”
因为心悦不用练字,喜嬷嬷也没再出现,心悦伤没好全,再加上天天下雪,心悦也就不想出去,那日见乐天在下棋,一时好奇,便要学。“乐大哥,你教我下棋好不好?”乐天笑道:“只要你愿意学,我总是愿意教你的。”
“又输了,不玩了。。”心悦气馁把棋子丢进盒子里。“你是刚学,下成这样不错了,慢慢来。”乐天安慰她,“算了吧,我再学也赢不了你,不如这样,咱们换个玩法,玩五子棋吧。”“什么叫五子棋?”“我教了。”因为乐天是刚学,心悦连赢三盘,喜的心悦高兴的乱蹦。
可是第四局,乐天很快就取胜了,第五局,第六局,第七局乐天连赢四局,心悦不乐意了,跺脚跳着道:“你好讨厌啦,乐大哥,你都不会让让我,跟愉茗一样,喜欢欺负我。”乐天心中一沉,愉茗是谁?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心悦伤还没好,小莺因为连夜照顾终于生病了,吃了药,闷在床上发汗。这边刚把小莺搞清楚,那边小梅又被水给烫伤了,越发的手忙脚乱了。
喜嬷嬷只将烫伤药送了到门边就离开了,心悦帮小梅擦好药,扶她回房休息。“今天没人做饭了,怎么办?”心悦问乐天,乐天尴尬的笑笑,“我不会。”“那我亲自下厨好了,但是我不会烧火。”“烧火应该不太难,我来吧。”两个从没下个厨的人,一阵忙碌,总算烧出了四菜一汤。
“格格,对不起,还要你来照顾我。”小梅惭愧的道,小莺发了汗,也出来,突然看到满脸灰蒙蒙的乐天,失笑道:“乐公子变大花脸了。”乐天忙又返身去洗脸。
心悦咬着食指,一脸担心的看着尝菜的乐天,“怎么样?能吃吗?”乐天笑逐颜开的道:“悦儿,你煮的还真不错。”“真的?”心悦不相信。小梅跟小莺忙提筷尝了尝。
“格格,真的不错,没人相信你是第一次做菜。”小梅点头称赞。心悦尝了尝,裂嘴笑道:“看来,我还真有做菜的天份,明儿我去学做菜,然后开家酒店做生意赚钱,乐大哥,你说好不好。”乐天见她开心,心中也很喜欢,忙点头。
四人身上不是有伤就是有病,再加天气太冷,也不方便出去玩,乐天心悦两人每天下棋为乐,偶尔叫上小梅小雁四人玩牌。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一转眼又过去了七八,只是天气依旧没转好,冷冷的。只是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不但乐天伤全好了,心悦也没什么大碍了。
这天晚上,心悦上楼休息后,乐天突听窗外有人道:“乐公子,请你出来一下,我家居士有请。”
乐天披上心悦让小莺上街买来的棉袍,开门出去,见一个老嬷嬷,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心悦嘴里的喜嬷嬷,“喜嬷嬷,你好。”“乐公子,请随我来。”喜嬷嬷将乐天带到佛堂。
乐天看到盘坐在蒲团上的慧宁,小小吃了一惊,她与心悦长的太象了,“乐公子,请坐。”慧宁指了指一边的蒲团。乐天依言坐下,“乐公子,我说话不喜欢绕弯子,你是聪明人,你应该也清楚,你留在这儿对心悦的影响。”慧宁看着他。
“是,在下明天,明天我就会跟心悦告辞。”乐天自然知道她言下之意,一个陌生男子在她侄女的小楼上一住就是十几天,传到外面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流言蜚语,为了心悦的名节,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可是心里却是这般难受。
喜嬷嬷递给他一叠银票,“谢谢了,我不需要。”乐天拒绝接受,慧宁道:“为了给你买衣服,买补品,那丫头的钱已经用得差不多了,难道,你还打算从她手里拿钱不成,你接着吧,乐公子,你欠心悦的这份情,你是欠定了的,日后,心悦若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援手。”
“心悦会出什么事?”乐天盯着她与心悦一样的面容道,“我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只是这么一说。你收下吧,我累了,喜嬷嬷送乐公子回小楼。”闭眼再不看乐天一眼。
心悦早知道乐天伤一好就地走,所以倒也不是很伤感,“你要好好保重。”“我会的。”乐天尽最大努力掩饰自己的不舍。“这里还有些碎银子,你拿好。”“好的,…….你保重。”乐天不方便告诉她,慧宁给了几百两银票给自己,所以只好接住。
“钱还是太少了点。”扭身跑上楼去,又跑下来,“我不爱戴金啊银的东西,没什么可给你拿去当的,这块玉佩倒是值几个钱,万一你没钱了,就把它当了。”心悦手上握着上回她从九阿哥那抢来的玉佩。乐天不愿要,她强塞进他的手里。心悦没想到她这一举动,日后惹出了事端,这是后话,现在按下,不说。
送乐天从侧门出来,发现树上拴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心悦笑道:“你昨晚见过我姑姑?”乐天不想瞒她,道:“是的,心悦,你姑姑会武功,而且不弱,还有就是……”打断他的话,心悦笑道:“我知道,我还知道我身边有保护我的隐卫,好了,乐大哥,你要保重,后会有期。”
“心悦,你也要保重。”乐天上马再不敢回头,他不敢说后会有期,因为他知道这一走,他与心悦有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了。“格格。”小梅唤醒呆站着的心悦,心悦道:“我要回京城。”
慧宁拒绝了让心悦回京城的要求,“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心悦与慧宁对视,“还没到时候,到时候我会让你走的,你有精力跑来跟我吵着要回去,肯定也有力气开始练字了,从明天开始,你恢复练字。”闭眼念经。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心悦倔强的道,慧宁眼睛都不睁开,只是淡淡地道:“你又想挨板子吗?”心悦自知倔不过她,认命的回小楼。
心悦抄完经书,看着外面纷纷飘散的雪花,怪叫:“啊呀,这雪到底什么时候才停?,这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天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我郁闷死了。”小梅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绣香包。
“格格,你听……”小莺突然道。只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首很熟悉的曲子,心悦跟着曲子哼道:“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响叮当/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也唱着/水也歌唱,啊,是今天天气好晴朗。”
“格格,什么人会在吹这首曲子呢?”“猜有什么用,出去看看不就行了。”起身往楼下冲,会吹这首曲子的,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太好了,总算他乡遇故知了。
穿着白衣的短袄小棉衣就冲了出去,慌得小梅抓过搁在床边的绿色长褂跟着小莺追上去,将长褂给心悦披上,“格格,你注意身子,万一生病就麻烦了。”
门外并没有人,心悦眼睛乱转,“格格,是那个人。”小莺眼尖,一眼便看到对面楼上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穿蓝袍的俊雅少年,而他正吹笛子。一曲吹罢,心悦高声道:“喂,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你知道小燕子,知道周杰伦吗?”实在是太想知道原因了,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乱嚷嚷起来。
那俊雅少年低头看到心悦,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他从窗子里一跃而下,落在心悦面前,心悦被吓的向后退了一步,“你别怕。”俊雅少年伸手相扶她。心悦笑道:“我没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几个月前,我在去盛京的路上,听有位姑娘曾经唱过这首曲子。”“她现在那?”心悦紧张的握住自己的手,千万不要说不知道。俊雅公子笑道:“她在马车上,我并没见到她人,但是后面我又在教堂里听这位姑娘唱梁祝。”
心悦嘴巴张大,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俊雅公子含笑而立,不敢相信的道“你是……”俊雅公子提醒她,“金大叔。”“你是金十三,十三……”忙掩住自己的嘴,心悦差点冲口叫出十三阿哥胤祥这几个字,还好及时收住嘴。
“我不是什么金十三,我叫胤祥,爱新觉罗胤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胤祥并不想对她隐藏身份。心悦抬头笑着看他,“心悦,舒舒觉罗心悦。”“舒舒觉罗氏?丰硕是你阿玛?”“对。”“难怪。”胤祥想到难怪这些天九哥十哥隔三差五就往丰硕家跑,原来他们早就查到她是谁了。
“你怎么会来这儿?”心悦岔开话。“我随四哥过来办事的,就住在这家客栈里。你呢,为什么会在这儿?” 胤祥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
“我来很多天了,就住在我姑姑家,刚才听你吹曲子,听着耳熟,所以就出来看看。”“我吹的可好?”心悦点头,就听过一次便吹的这么好,这康熙你的儿子们还真不是盖的。
“你什么时候回京?”胤祥问道,心悦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姑姑不放我回去。”“你想回去吗?”心悦忙点头,她可实在是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守着这个神秘而古怪的姑姑,她还不如回去面对那些阿哥们呢。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和跟我们一起走.”心悦刚想点头,突然想到胤禛恐怕不会同意,“你四哥会同意吗?”胤祥道:“我们现在去跟他说,他会同意的。”
“格格,隔……”小梅小声的道,心悦想了想那些无所不在的隐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用了十三爷,我不能不辞而别,算了,等我姑姑放我回去再说吧,谢谢你十三爷。”
“别叫我十三爷,你叫我名字。”心悦点了点头,“好,我叫你胤祥,你叫我心悦。我要进去了。”“心悦,回京城,我可以去找你吗?”心悦点头,“当然。”躲不过,那就面对,或许这就是觉灵所说的前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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