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时分,心悦刚刚吃完小梅做的晚餐,这慧宁就出现在小楼前,喜嬷嬷站在门前,朗声道:“悦格格,居士来了,请你出来相见。”
打开门,心悦便见一个身穿缁衣,长发自然垂下的绝色少妇站在门前。当看清她的容貌时,心悦不由的吃了一惊,自己与她居然惊人的相象,若不是年龄上的区别,心悦几乎以为两人是双胞胎。
“姑姑,请进。”心悦道,“不必,你去把这静心咒抄一张。”慧宁将手上的经书递给心悦。
心悦走到大案前,顺手抽出一支笔,小莺上前将墨化开,在砚上慢慢磨着。心悦很快就抄好了,心虚的将宣纸递给慧宁。慧宁接过一看,她那本没一丝表情的面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你摔的连字都不会写了吗?”慧宁一向平静的语气也起了波澜,略带一丝不满。心悦低头道:“是的。”“这几个月也没有再练过?”“是的。”心虚心虚还是心虚。
“很好,那你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练二十张字,再抄一遍静心咒,明天早上我会来取。你先练柳体,案上有他的字贴。”转身飘然而去。喜嬷嬷向她福了福身子,便也离开了。
心悦愣在门口,自己是来躲人的,不是来练字的,心中狂叫。“格格,二十篇,你还是快点去写吧。”小梅提醒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一个姑姑,总比面对一群阿哥好。心悦认命的坐在大案前,开始练柳体。
清晨,慧宁便出现在门口,又是喜嬷嬷朗声喊,“悦格格,居士来了,请你出来相见。”
开门的是小梅,手里拿着心悦昨天奋战半夜的成果。喜嬷嬷盯了小梅一眼,继续喊道:“悦格格,居士来了,请你出来相见。”小梅陪笑道:“嬷嬷,我家格格,昨天练到半夜,现还没醒呢。”
喜嬷嬷看了慧宁一眼,慧宁冷冷看了一眼小梅道:“你进去伺候她起来,你继续叫。”“悦格格,居士来了,请你出来相见。”等了一会,见心悦依旧没有出来,更大声的喊道:“悦格格,居士来了,请你出来相见。”
“来了来了,我来了。唉~~~”心悦顶着两个黑眼圈加一头乱发从楼上冲了下来。陪笑道:“姑姑。”慧宁皱眉看了她一眼,“你去洗漱更衣了再出来。”这世界上只怕只有心悦能让她动容了.“哦。”又飞奔上楼。
总算,等心悦搞清楚,慧宁已经在站了近半个时辰了,接过心悦递上来的字,一张一张的翻看,心悦呆看着她,怎么还不走,我还要睡回笼觉呢。“把左手伸出来。”心悦不明就理的将小手伸了出去。
慧宁从衣袖里抽出一把戒尺,“吧。”就打在了心悦的手上。“啊,好痛呀。”小梅冲上前护主,“你为什么打我家格格?”慧宁冷冷道:“伸出来。”“我不,我又不是笨蛋,伸手让你打,再说你凭什么打我,就凭你是我姑姑吗?”心悦委屈的哭了出来,别说现在是做心悦没人打过她,就是以前做悦茗时,她也没被打过。
喜嬷嬷伸手就点住了小梅,小莺刚要动,也被点住了,“点穴?”心悦吃了一惊,眼睛闪呀闪,现在改拍武打片了吗?“伸出来。”心悦无奈,只好将手伸了出来,结结实实又挨了十九下,那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干脆两只手一起打呀,全打肿了还对衬一些。”心悦小声喃喃道。“你的右手还要写字。”慧宁不但听见了,而且还做了解释,“明天早上我会来取今天的二十张字和心经,你记得要用心写,要不明天又要挨二十下。”
喜嬷嬷解开了小梅小莺的穴道,从怀里摸出一瓶药膏递给小梅,“给悦格格擦上吧。”立刻去追慧宁。
一连几天,心悦都在喜嬷嬷的请安中被吵醒,而她写字的张数也由二十张上升到四十张了,应付这个任务,让心悦都没时间出去逛了,再加上天越来越冷,心悦只好窝在房里,现在她最担心的是那天慧宁想起让她弹琴,那就麻烦了大了。
心悦在练了这么多天后,字是大大的进步了,这到是让心悦有点奇怪,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有天份?或者是这个身体还保有以前的些许记忆,不管怎么样,字是越写越好,而连速度也快了行多,还没等天晚就写完了。“格格,你看下雪了。”小莺惊喜的叫道。果然天空下起了细小而密集的雪花,一团团、一簇簇的雪飞落下来,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渐渐的花盆里花的枝干和叶子上都托着一团团的雪,而地上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呵,这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呀。”心悦望着窗外的雪景,不由的诵道。
“格格,我们明天可不可以去踩雪玩?”小莺问道,心悦刚欣喜的应好,突然又沉默了,“唉,你们去吧,我明天的任务是六十张,不知道写到什么时候才写的完呢。”
“可惜我跟小莺都不认的字,要不然,我们就可以帮你,对不起呀格格。”小梅低头叹气。心悦义无反顾地道:“没关系,明天出去玩,大不了,让她打手掌好了,又不是没打过。”反正已经打过很多回了,也不在乎再多来了次,这就叫债多不愁,再说那药膏还真是好,那么肿的手,一擦就消息肿。
“不行的,格格。”小梅不许,“还有个办法,要不我今天多写一点,明天玩回来再写一些,不就行了,保证张数就好了。”心悦灵机一动。小梅小莺都笑起来,这个法子不错。
早上,等慧宁来收了功课,心悦忙换上出门的装束,只见她脚蹬一双羊皮小靴,身上披了一件墨绿色的斗篷,头上还戴上雪帽,就露出一双眼睛。然后领着穿着一身蓝袄长褂的小梅小莺小心翼翼的打开后门,准备溜出去。却猛的发现门边缩着一个人,“格格,他是不是冻死了。”小梅躲在一边问。
心悦壮着胆子抚开盖在那人头上的雪,露出一个月亮头,原来是个年青的男子。“他还没死,但是他在发烧,看来是受了寒,我们扶他进去。”心悦道。小莺摇头,“格格,可是他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心悦瞪她一眼,道:“我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梅帮帮我。”
小莺见她生气,也不敢多嘴,帮着她们将那男子扶进了小楼。三人都是纤纤弱女,那男子虽不强壮,但到底是个大男人,三人是费了好的劲才将他放上了一楼的卧榻上。心悦喘了口气,缓过劲来吩咐道:“小莺,你去倒盆水来,给他洗把脸,然后帮他把衣服换下来,再冻去,他会死的。”“我给他换衣服?”小莺皱眉。
“算了算了,那我来帮他换。”心悦见她不乐意,只好道,小梅失笑道:“格格,我们这儿没男人的衣服,只能脱掉他的衣服去烤干,要不让小莺上街帮他买你看可好。”心悦从腰间取下荷包,“还是小梅细心,小莺,你快去买吧,小梅帮他脱衣服,我拿药,先让他退了烧再说。”心悦跑进里间,因为怕自己会生病,又不想吃苦药,所以随身都带着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西药,谁知道来这儿这么久,什么病都没生。
心悦扶那男子坐起,将药喂给了他吃,“还好,还会咽,要不然就麻烦了。”小梅帮男子解衣,却发现他的胸口缠着布带,“格格,他身上有伤。”心悦道:“你去打盆热水来,给他洗脸,擦伤口。”
擦去男子脸上的污垢,一张俊秀的脸露了出来,剑眉入鬓,只是脸色因冻的太久而有些发青,否则定是脸如冠玉。再看他伤口,他不止胸口有伤,连腰上也有,拆开包扎的布带,心悦仔细的看了一下,应该是利器所伤,而伤口已经红肿,看来他并没处理好这些伤口,让它发炎。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心悦暗想。
“小梅,你去换一盆干净的水来,再找一些干净的布。”走进里间,将消炎药找了出来,回来男子身边,将药给他灌了下去。
“你最好是好过来,要不然,你死在这房里,我可就不敢在这儿睡了。”心悦自语道。“格格,他不会死的,你都喂仙丹给他吃了,他怎么会死呢。”小梅刚好走进来听见了,安慰她。心悦尴尬笑了笑。“还有,格格你看这个。”小梅露出手上抓的两个小瓷瓶。
“那是什么?”心悦接过一看,居然是治刀伤的药,“格格,你想会是谁放在门口的?”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同声道:“喜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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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纤雪要跑外勤,所以更新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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