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蓝镇地方不大,但却异常繁华,这里的繁华和天宝真的热闹不一样,天宝镇是因贵为中转枢纽而热闹非凡,这里则是明显的百姓富足,街上四处可见高档的古玩店、丝绸店等奢华之处。这里的百姓似乎格外喜欢绸缎,且偏好刺绣,因为几乎每一个人的衣服上有有那么一两处绣功。
“你说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带动整个城镇的经济增长?”钱小飞忽然道。
金寒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那异于常人的脑袋又想到什么了?”
此刻的二人正游荡于绣蓝镇的街头。他们花了半天的时间雇马车赶到这里,现在距十月初九还有五天。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什么逝影针确实挺厉害。”钱小飞道。
金寒闻言奇怪的挑眉:“还没见面就觉得?我以为只有女人才有第六感。”
“是人都有啦,”钱小飞有些生气,“只是我比较敏锐!”
“原来如此……”金寒摆明不信的态度让钱小飞更火大。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再争吵,因为眼前出现的招牌打断了他们的脚步,那是一块很特别的牌匾,与其他木制绘漆的牌匾不同,这块匾周身用淡蓝色绸缎包起,上面则是用黄色丝线绣成的三个飘逸字体——仙月楼。
“我想我们到了,”金寒低声道。他刚准备迈进大门,却觉得手臂被一股力量扯住了,他奇怪地看向拉住自己手臂的钱小飞,“怎么了?”
“就这么进去不大好吧……”钱小飞有些迟疑。
金寒挑眉,等待下文。
“我总觉得……像是妓院……”钱小飞继续道。
金寒无语,他只能发泄地轻捶钱小飞那不大灵光的脑袋,然后道:“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一听见什么楼一概全是妓院?瞪大眼睛看清,这分明是绣庄!”
钱小飞顺着金寒指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几个伙计在里外忙活,还有一些女人在哪里挑选绣品——敢情在门口是可以看见大堂的。
金寒不再理会,直接走进,感到冤枉的钱小飞只能快步跟上,同时嘴里嘀咕:“谁让她起这么引人遐想的名字嘛……”
看见店里又来了客人,跑堂的马上迎来,笑道:“二位客官,想要什么样的绣品呢?如果这里没有中意的我们也可以按照客官的要求来绣。”
“我们想找聂小雅。”金寒倒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跑堂的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们老板从不轻易见人,更不轻易给人刺绣。”
钱小飞闻言心想,敢情那聂小雅是这里的老板,啧,果然是女强人型。
金寒则不慌不忙,道:“不轻易就代表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跑堂也笑:“当然,见与不见全在老板,我只是多言提醒二位罢了。客官稍等,我去去就来。”跑堂的转身上了二楼,估计是禀报去了。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见我们……”钱小飞与其说是问金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金寒也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望着二楼。
现在的两人其实心里都没底,江湖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虽说金寒已经在春风门呆了四年。现在的他们已经一只脚踏进了这是非圈,却还不知道江湖人都是些什么习气,有些什么古怪的规矩,弄不好小命就搭上,还肯定不会名垂青史。
跑堂的很快就走了下来,将手中的宣纸递到两个人手里,道:“这是我们老板出的问题,她说如果二位的回答让她满意,就会与二位相见。”
跑堂的说完将两个人领到偏厅的书桌前,磨好磨,就离开去招呼客人了,留下金寒和钱小飞大眼瞪小眼。
钱小飞看着摊开在桌上类似于卷子的东西有些胆怯:“我从小到大还没答过卷子呢。”
看来对于考试的恐惧不只在学生。
二人走近将问题看清楚,题目并不多只有三道——如何对待负心汉、如何对待痴心汉、如何对待负心的痴心汉。
“这是哪门子问题啊,咋看着跟绕口令似的!”钱小飞有些晕。
金寒也不语,看来这问题他也是第一次碰到。
“女人就爱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钱小飞还在抱怨。
金寒终于开口:“我们时间不多,要抓紧。”
钱小飞闻言马上坐到桌前,可迟迟提不起笔:“这问题要怎么回答啊!”
“怎么想怎么说吧,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金寒道。
“别的办法……”钱小飞疑惑地看着金寒,“我们还有吗?”
金寒神色自若,吐出的话却让钱小飞头皮发麻:“我不排除用暴力的可能……”
钱小飞瞬间想到了金寒身上不知某处潜藏的无数银针……恶寒~~为了生命,那个女人最好还是见他们吧。阿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个人就问题的答案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但仍未达成协议。钱小飞的答案是“忘、爱、等”,金寒的答案是“杀、嫁、空白”。按金寒的话说就是最后一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故弃权。
看着两个人的答案,只可能产生一个感觉——这才是简答题的精髓啊。
试卷只有一份,答案总归是要统一,最后经过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较量——剪刀、石头、布,答案终于出炉。
忘。嫁。等。
答案出来,只剩下书写的问题了。只见钱小飞撸胳膊挽袖子特有气势的拿起那杆上好狼毫,然后停在了那里:“我没上过学,这回答试卷的格式是什么啊,要不要写个答再加个冒号?”
金寒受不了道:“就三个字还讲什么格式啊!”
钱小飞不认同:“这是一种美感啦,真是的,快点告诉我!”
谁知金寒眼神一黯:“不知道,我也没上过学……”
提起笔的手就此定格,冷风吹进窗子让狼毫上的墨汁急欲坠落。
钱小飞终于认命不再纠缠格式,只是在下笔的同时仍不忘抱怨:“什么普及义务教育,根本是瞎扯……”
跑堂的把两人的答案送上二楼不过几分钟,就下来告诉二人老板要见他们了。
出乎意料的简单让钱小飞一时间还不太适应,他以为那个聂晓雅会因为答案的简洁而觉得他们敷衍从而拒绝见面呢。
跑堂的把他俩带到二楼的一件雅阁门前,就离开了。同时里面传来女人温柔的嗓音:“来者是客,请进。”
二人推门而入。房间布置的略显朴素但不失典雅,墙壁上满是精致的绣品另人瞠目。房间的正中是一台绣架,上面还有未完成的绣品,而那女人正坐在绣架前。
鹅蛋脸,细眉,翘挺的鼻子和略显苍白嘴唇,这个女人不算绝色,只是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味道。按理说这样的女子不会让男人在见面的瞬间就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事实是从进门开始钱小飞和金寒已就觉得站着很不自在,原因便是女人的眼神。
怎么说呢,女人此刻正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紧盯二人,那眼神在钱小飞看来就像是街坊的三姑六婆听到菜市场降价狂奔而去结果发现根本是谣传并且还比平时贵的时候的表情。
“这位大姐,我们……有什么不妥吗?”钱小飞被看的实在是难受,终于忍不住开口。
“大、大姐?”女人很明显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原来不论什么年代女人的年龄都是忌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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