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一使者
残雪压枝, 冻雷惊雪,神州各地笋抽芽。
在云岭之南,四季如春的大理国境内鲜花盛开, 此时无量山不远的山峰上,被南海神鳄抓来的木婉清看着眼前躺着的六个死婴, 耳鸣阵阵。
这六个随意被丢弃在草丛里的死婴身上,既没有伤痕也没有血渍, 然而每一个都死了,尸体冷来如同地上的石头。
作为罪魁祸首的叶二娘此时手里又抱着一个孩子, 大约是这附近已经没了婴儿,今日叶二娘手中抱着的是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
三四岁大的孩子已经知晓人事, 在叶二娘怀里哭喊着要父亲。
可是这孩子的父亲左子穆虽然是无量剑派的掌门人, 却不是叶二娘他们的对手, 一手流畅剑法的左子穆在叶二娘他们手下毫无招架之力, 几招便被制倒在地上。
江湖寻仇生事的多, 抄家灭门的也不少。然而像叶二娘这般毫无缘故对小孩出手, 每日杀死一孩子的可谓是丧尽天良, 也难怪在四大恶人中也能排上老二, 只看得木婉清浑身发冷。
木婉清的耳边又听到叶二娘柔声劝孩子的话, 亲切抚慰,好似一个温柔的母亲。
一个寒颤冷到天灵盖,木婉清只觉这四大恶人名不虚传,个个心肝都黑透了顶。
眼看着这场人间惨剧就在眼前发生,木婉清只希望若老天开眼,便来个人救救这对父子。
只是四大恶人都是江湖高手, 在这小小的山峰上已经聚集了其中三人, 那四大恶人之首虽然不在, 可听叶二娘他们的意思,这人也是来了的。
这天下间能以一人之力制住四大恶人的又有多少,据木婉清所知,不过五指之数。
“左子穆剑法不如何,这儿子倒是生得招人喜欢,让人爱不释手。”叶二娘一面同南海神鳄说话,一面不顾孩子的哭喊,拿起孩子的手掌对着太阳看。
叶二娘这神情,好似寻常人家的娘子在市场里挑东捡西的购物一样。
这孩子看到自己父亲一身鲜血,被气氛感染,吓得大哭不止。可是叶二娘半点厌烦都没有,轻柔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好似怀里的孩子便是她自己的孩子一般。
叶二娘口中吐出来的话让木婉清浑身的血冷得结冰:“乖孩子,不哭啊,让我好生疼疼。”
眼看着叶二娘的手从孩子的头,慢慢移动到孩子的脸,这孩子已经哭得嘴唇发乌,缺氧的征兆,然而叶二娘似乎半点也没看到:“真乖,连哭也这么可爱,让我怎么舍得哦。”
左子穆看得肝胆俱裂,声语泪下,恨不得以身代之。
然而叶二娘只要小孩,左子穆已是中年怎可能代得了,当下只得连连应了去抓别人的孩子来换自己儿子一条性命。
南海神鳄他们似乎很享受左子穆同木婉清两人此时的恐惧,面上带笑的看着这两人。
“那你可得记住了,我要留个孩子,少一个也不行。”叶二娘的手在孩子粉嫩的脸颊上戳了下,看得心里欢喜,又要开口让左子穆去挖木婉清的眼睛。
这边起了坏心眼的叶二娘话还未出口,便听到一道声音如同冬雷般在耳边炸开。
这道声音沉稳厚重,从虚空而来,让人分不得这人在何处,沙哑沉闷,让人听了便觉一股威压袭来:“你是丢了儿子不是死了儿子,这么做,不怕给他招来恶报吗!”
这道声音在山顶响起,让木婉清同左子穆浑身一震:如此浑厚的传音,可见其功力深厚。
叶二娘神色一变,她的秘密少有人知道,然而此人分明是知道的。
于此同时,南海神鳄与云中鹤也是惊吓不已:武功要分高低先比内力深厚,再较招式精妙。这人内力之深世所罕见,仅从这传音便可知让他们望尘莫及,而从这人的话语听得出,这人对他们并无好感。
一个武功远胜他们,又对他们没有好感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大敌。
此时叶二娘已经失了神智,口中喃喃道‘不会的’,南海神鳄不得对着空荡荡的四周,对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骂道:“不知哪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你既然来了,怎么不滚出来见你爷爷。”
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让人胆寒。
这道声音里包裹的怒气,即便这人还未出现,诸人已感到其怒火之盛,若无一个结果,今日不会平息:“既然如此,那我便来看看,这世间有谁敢做我爷爷!”
叶知非是从大理赶过来的,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误将摆夷族当做是苗族的谢知非在看清了曲云和艾黎要求的直奔大理。
——王妃我来了!踹了那个渣男做我的长老吧!
然而到了大理后谢知非才发现,摆夷族不是苗族,更不是苗族的另类称呼。
并且此时的大理,苗族少得可怜,只有极少数一部分是从夔州道那边迁过来的,远不及后世那么多。
若非艾黎在心中再三提到苗族子弟,谢知非当真想帮刀白凤打一顿段正淳,获得对方好感,在大理这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创五仙教。
而当曲云一份信什么都不写,只在邮件栏给谢知非邮来一本《苗语大全》和一把太上忘情:你自己看着办!
将橙武拿在手里,美好的触|感让谢知非立刻打消了所有念头,老老实实找苗族建五仙教。
大理此时苗家人太少,谢知非转了一圈发现没机会插入之后只得放弃大理,往苗族最多的夔州道那边去。
路上又听说清水江的苗族快要举行十三年一次的盛大鼓藏节,生怕错过的谢知非不得不加快一些速度,一路大轻功往夔州道,清水江那边赶。
从大理赶往夔州道的路上,谢知非路过无量山的时候没了气力值,没打算抢他人机缘的谢知非本着落下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默默打坐恢复气力值的原则,错过无量山找了个山头落下。
然而随着谢知非从空中不断往下落,地上黑点逐渐变大,谢知非这才发现地上的情形。
两女三男,六个婴儿的头顶标注着:死婴。
看到那六个被随意丢弃在草丛里的婴儿,这里哪一个不是家中万千宠爱集一身,不过是因为被人眼红,便被抓来当做玩具,末了还要被害了性命。
谢知非看得怒火中烧:叶二娘遭遇的确可怜,然而这地上的孩子更是何其无辜。
从叶二娘丢了孩子至今过了多少岁月,每日一个孩子,即便这是夭折率极其高的古代,有多少孩子无辜命丧叶二娘手下,怕是几千数。
谢知非骂道:“混账东西!”
在山坡上,叶二娘他们四面望了望,没看到有人来从山下上来,他们立刻将头往上一抬,果然看到天上有个人正落下来。
这个人掉落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已从一个黑点变作一个成人大小,只见这人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往后翻个圈便轻巧的落在地上,半点吃力也没有。
看到这一手,叶二娘他们顿时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棘手的麻烦,然而在看清了谢知非打扮之后,叶二娘脱口而出道:“你个蛮牙子,好不要脸!”
虽然对叶二娘不齿,然而对叶二娘这句话深表赞同的木婉清更是将眼睛一闭,面上飞红,只恨自己兜帽此时为何不在。
那边叶二娘正在骂,而落到地上的谢知非则是面不改色的从腰间取下笛子,在叶二娘他们的注视下,谢知非将笛子抬到嘴边吹奏起来。
随着谢知非原地转了个圈,一条好似过裹了虫子的紫色气劲从谢知非体内体内飞出,眨眼间没入叶二娘的体内。
中了眠蛊的叶二娘“呜”的一声,还没骂完的话尽数堵在喉咙里,眼一闭,不在乎大敌当前,倒在地上便是呼呼大睡。
南海神鳄‘啊’的一声同云中鹤跳到一边,两人看着地上已经睡着了的叶二娘,立刻明白了谢知非的来历:苗家养蛊之人。
眼看着自己这边战斗力一个照面便到下一个,南海神同云中鹤连忙将手中武器握紧,随着谢知非一步步走过来,这两人只得一步步往后退。
“你既爱他菩萨心肠,英雄气概,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父子即便是如海的慈悲,也换不了你的罪孽……”谢知非边说,边一步步走到叶二娘身边蹲下。
正所谓可恨之人有可怜之处,然而再如何可怜,即便是为了其他未曾谋面的孩子,谢知非也绝不能让叶二娘活过今日。
轻轻的将孩子从叶二娘手中抱起,起身的谢知非手上银笛紫光闪烁,一记蝎心便对着毫无抵抗力的叶二娘心室打去。
被谢知非蝎心打中的那处瞬间开了个血色的洞口,谢知非的神情也不知是冷漠还是悲悯:“你虽可怜,然而我今日若可怜你,留你一条性命,你还会害更多人。”
看着武功在他们二人之上的叶二娘不过眨眼的时间,在睡梦中便被谢知非一招夺走性命,南海神鳄同云中鹤两人浑身一抖。
四大恶人之间可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两人立刻往后退,只恨不得自己轻功为何不再好一些。
——他们也算是走南闯北,然而苗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他们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一品堂果然是越来越没用!
谢知非抱着孩子,看着两个跑得比兔子快多了的恶人,在左子穆惊叹的注视下轻叹:“可惜了。”
若是早一些A掉,谢知非的眠蛊想放多少就可以放多少,别说两个人,二十个人也放得倒。只是此时的眠蛊,每次只能作用于一个人。
比起南海神鳄,自然是云中鹤更让谢知非不齿。
心中一合计,谢知非立刻将目光转向云中鹤,当这两人脚下那边才迈出一步,谢知非这边也动了起来。紫色的气劲在左子穆的注视下,如同闪电一般冲着云中鹤飞出。被眠蛊砸中的云中鹤也是哼声的机会也没有,眼一闭便倒在地上呼噜呼噜睡大觉。
一个人命都快没了的时候怎么可能睡得了大觉,除非这人撞邪了!
同样逃命的南海神鳄看到云中鹤同叶二娘一样,一声不吭的倒下,只吓得魂飞魄散,恨自己爹娘为何不多给自己生一条腿。
当下南海神鳄也不跑了,圆圆的身体麻利的在地上一滚,直接从一边的悬崖跳下去:跳崖还有一半的生机,留在这里,当真是半点生机都没。
“大……大侠……”左子穆掐了掐手心,疼敢让他明白这不是幻觉。
这人虽然打扮古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跟古怪的笛子,看衣服和招式应是苗族的人。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之前不可一世的三位恶人两死一逃。
左子穆从未见过有苗家汉子是这般打扮的,更没听说过苗家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只是眼前发生的不是虚假,只得愣愣的看着谢知非抱着孩子走过来,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远处的木婉清自从谢知非出现后便闭上了眼睛,黑暗中只听到叶二娘一声惊呼,随后南海神鳄同云中鹤的惨叫,再往后便没了声响,此时听到左子穆的声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的木婉清将眼睛睁开了一丝缝。
这一偷瞄不打紧,木婉清赶紧睁开眼,眨了眨眼又揉了揉。
再看过去,依旧看到胸前一个血窟窿的叶二娘安详的躺在地上,而不远处云中鹤背后也是一个血窟窿,一动不动的在那里,两人都已经没了气息。
这片刻的时间,四大恶人便死了两个!木婉清呆愣的转头,能做到的,除了赫赫有名的‘北乔峰南慕容’外,木婉清相信能做到的,只剩下她娘说的那些隐士高人。
这般一向,之前谢知非那一身在木婉清眼里伤风败俗的打扮,此时在木婉清看来便成了世外高人的超脱:高人,都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
只见站在那里的谢知非抱着孩子,低头眉目间带着柔和,眼里像是映着二月的青草。只见谢知非轻轻的哄了两声,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之前哭闹不止的孩子居然不哭了,还抱着谢知非的手咯咯发笑。
不知为何,木婉清只觉看得脸颊发烫,那让她心神摇曳的段郎此时也不知道飞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侠士木婉清对侠士谢知非好感已达策马同游】
“……”谢知非身形一晃,弄不明白为何之前闭着眼睛嫌弃他的木婉清这好感同坐了升降机一样飞起来。
不想细思的谢知非将手中的孩子哄好,把还在发愣的左子穆唤来:“四大恶人既然要在这里见面,等会首恶必定会来,你快带着你孩子离开这里。”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自己的孩子失而复得,左子穆喜出望外,顾不得身上伤口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
抱着自己的小孩,左子穆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这位无量剑派的掌门人此时同一般人并无两样:“不知这位大侠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路见不平而已。”谢知非抬起手中的笛子吹了两声,草丛中发出丝丝声响,一青一白两条罕见的大蛇不知从何处游来,在谢知非身边直起身。两条蛇好似有灵性,歪着头随谢知非一起看向左子穆。
左子穆早听说苗家的人同蛇鼠虫蚁打交道,更是养着神秘莫测的蛊虫。然而苗家在江湖行走的少,而江湖上接触的那些苗家人,并没有神鬼莫测的手段,久而久之,众人变不以为然。此时左子穆见到着两条蛇,这才知道传言不虚,只是他们未曾得见。
左子穆还想再说,可谢知非已经在他面前阙目打坐,一青一白两条蛇挡在谢知非身侧,摇摇晃晃的细长身体,时刻都可以像靠近的人发起攻击。
不得已,左子穆只得继续等在那里,而木婉清也起身过来,同左子穆一起看向谢知非。
回复气力值所需时间并不多,回复完也不过几个呼息的时间。
当谢知非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在一旁未曾离开的木婉清同左子穆。此时段延庆随时可能过来,而他也没时间继续待在这里,谢知非皱眉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左子穆立刻道:“在下还不知道大侠的名字!”
“既然如此,那你便记住。”谢知非缓缓起身,之前在谢知非身边护卫的青色白色立刻围上去,靠着谢知非似乎很开心。
即便手下一个弟子都没有,即便连苗家子弟都还没找到,身上干干净净,除了陆危楼大喜之下赠送的一座金矿之外,只剩下一本书和一把橙武的的谢知非颔首道:“五仙教,谢知非。”
听到这个教派,左子穆和木婉清一头雾水:五仙教?这什么教!
左子穆还想再问五仙教在何处,然而谢知非已经起身,轻盈的身体如同蝴蝶一般飞起,谢知非的脚在空中左右踩了两下,虚空中顿时出现数只紫色的蝴蝶飞舞。左子穆和木婉清到底一口冷气,再凝神看去,谢知非已经消失在左子穆和木婉清的面前。而地上一青一白两条大蛇顺着谢知非离开的方向,眨眼间消失在草丛里。
直到大理国四大护卫找上来的时候,木婉清同左子穆两人还久久不能回神:“……”
数日后的夔州道,清水江两岸群峰叠翠,清水江上清浪滚滚,叠叠而下。
在清水江边的苗家寨子里,只觉江风轻拂,微波荡漾,一片恬静景致。这里再下行五里多的距离,有一处乡镇,是历来木商交易之所,许多商人不远万里而来,便是要在这里买苗家的木头。
百余年前,普贵以矩州归顺宋庭,此处便属于夔州道,而宋廷敕书中‘远在要荒’便点出了夔州道在宋廷心中的地位。
清水江江水潺潺清澈见底,四周山色如黛,或大或小的瀑布随处可见,有从山顶倾泻而下,也有半山腰喷涌而出,这里到底有多少瀑布,谢知非一路飞过来,竟然没能数清楚。
二月的清水江畔,十二年一次祭祖之年再次到来,早有准备的苗族姑娘们在自己的衣襟上绣上漂亮的蝴蝶图案,精巧的蝴蝶扣安静的诉说着苗族的始祖。
天未亮便醒了的翁议将‘蝶母歌’在脑海中再唱了一遍,确信自己不会唱错之后,看着盛装打扮的父母,对父亲问道:“阿爹,蝴蝶妈妈一直会庇佑我们吗。”
鼓藏节是苗族最盛大的节日,每当鼓藏节到来,苗族便会举行长达四年的祭祖仪式。
而翁议的阿爹,你翁,便是这一次的鼓藏头,是苗家人最羡慕的人。
每次鼓藏节,苗家人都会选族里精明能干的苗家汉子来做鼓藏头,这一次同你翁一起呗众人推出来的五人实在让人难以取舍。无法做出抉择的诸人请出了德高望重的沟横,用打草卦的方式这才选了你翁做鼓藏头。
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你翁万分珍惜,脸上的笑容从未停下来过:“蝴蝶妈妈是我们的始祖,一直都在庇佑我们,只是你还小,不曾感受到。”
翁议听得似懂非懂,他到底还小,只能感受到诸人的喜悦,也只能看到这祭祖的隆重。
你翁作为鼓藏头,走得早,同母亲一起留在家里在翁议在忐忑的期待中,终于到了可以去迎龙场的时候,翁议随着母亲一起到了迎龙场的枫香神树那处,看着自己父亲在五彩宝辇下开始了招龙仪式。
祭师披着绫罗绸缎,背上拴着小彩旗,腰间挂着水牯牛,念着翁议听不太清的招龙词,四周的族人神情隆重庄严。
也不知过了多久,翁议只听到耳边响起芦笙锣鼓的生硬,鞭炮响起,抬头一看,母亲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高兴的心情能感染人,那边的祭师击了三下锣鼓,迷迷糊糊的翁议高兴的随着众人一起,准备下山。
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从天上突然落下一个人来。
翁议同众人一起惊讶的看着这个从天上落下来的人,这人穿的布料很好,翁议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布料,比祭师身上的绫罗绸缎还要好。
这人服饰上的花纹也很精细,翁议也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花纹,比族里手最巧的阿姐绣出来的花纹还要精细。
然而这个人却穿得很少,就像是刚刚从温泉里出来,还未将衣服穿好!
众人愣愣的看着从天而降的谢知非,看着使用大轻功从远处飞来的谢知非在空中拉过一条漂亮的紫色痕迹,像是一道绚丽的彩虹。
只只紫色的蝴蝶绕着谢知非飞舞,蝴蝶奇妙,出现消失不过须弥。
在众人的注视下,在空中划过一道紫色的弧度,落在众人面前的谢知非与翁议他们面面相觑。
这样的情况,苗家从来没出现过,淳朴的苗家人均有些会不会神来。而见众人没有自己想要的反应,谢知非决定开始应急方案。将太上忘情捞在手里,谢知非张开手,在翁议他们面上施展起女娲补天。
随着笛声响起,一双巨大的、黑紫色蝴蝶翅膀从谢知非背后瞬间张开,闪动了一下,眨眼消失不见。
而之前立在众人面前的谢知非就这么离地悬空漂浮在那里,身上有无数紫色的蝴蝶飞出,像是这些蝴蝶簇拥着谢知非,让他不会落到地上一般。
这是苗族十三年来最重要的节日,你翁小心的主持,这长达四年的祭奠才刚开头,就从天而降一个人。
虽然这个人一身衣服很明显的苗家花样,然而布料少得可怜,可谓是异类中的异类。可是这人从天而降,一身紫气吞吐,不似凡人。更重要的是,这人身上有紫色的蝴蝶飞出,美丽的蝴蝶像是从这人身体里化蛹成蝶,又像是这人就是蝴蝶精灵。
蝴蝶在苗家人心中的地位并不简单,在苗族祖辈相传的传说中,蝴蝶妈妈是始祖,苗族是蝴蝶妈妈的孩子。
你翁被选中做鼓藏头之后便对蝴蝶妈妈深信不疑,只觉这一切都是蝴蝶妈妈对他的庇佑,而谢知非在请龙节这一天到来,又同蝴蝶有着紧密的联系,岂不便是蝴蝶妈妈的垂怜!
你翁激动的对谢知非拜下:“妹榜妹留!”
周边的人还在惊疑不定,此时见鼓藏头对谢知非拜下。你翁是沟横以打草卦的方式选出来的鼓藏头,也就是说,神通过草卦告诉他们,你翁是神心仪的鼓藏头。
此时你翁对谢知非拜下,诸人对谢知非作为蝴蝶妈妈使者的身份深信不疑,立刻放下手中的祭品,对着谢知非诚恳的拜下:“妹榜妹留!”
前面的人在喊,后面的人在呼,一前一后,渐渐合在一起“妹榜妹留”、“妹榜妹留”……
这四个简单的字,诸人齐声呼唤的声音在黛山绿水之间回荡,响彻云霄,像是传上了九重天。
是苗家人对美好生活最简单最纯真的期待,也是苗家人对蝴蝶妈妈的虔诚:在诸人眼中,招龙节从天而降的谢知非,就是蝴蝶妈妈顾念他们,派下来的使者。
至于使者为什么穿这么古怪,淳朴的苗家人表示:放眼看去,哪个神不古怪。
使者刚刚从蝴蝶妈妈那里过来,穿得和他们不一样那是正常的,要是穿得不古怪,那就不是使者了!
耳边不断回荡着‘妹榜妹留’,谢知非让系统在虚空中贴出曲云友情提供的苗语大全。在第一页找到了对应的汉话,再三确认‘妹榜妹留’就是苗族的始祖蝴蝶妈妈的谢知非松了口气。
至少他这一次,终于找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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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游戏里都是苗族信奉女娲,不过我以前去旅游的时候看资料却发现,这个剑三比较靠谱
我去的那里导游解说和资料都跟我说,苗族神话的始祖是蝴蝶妈妈。
祀祖歌是‘蝶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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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有妹子提到过,每章地雷太坑了,所以我现在对于地雷的感谢一周一次,一般是周一。如果周一特殊情况,会是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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