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小几前,一手倒得一品好茶。
回过头去,只见云烟正在门外看着他,怀里抱着书籍,像个读书的人,那眼睛里充满了《诗经》里的无邪。
解况起身走到门口,与她近近地相隔。
云烟虽说来看他,对他却没有什么好印象,特别是他杀掉洒扫的事,云烟对他就更不具有什么同情心了,她只是心里有些疑惑需要解决罢了。
解况对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云烟偶尔提及那新娘,解况便略一沉闷,叹气说:“是我负了她!”
他手负在背上,看着云烟的皓腕说:“你镯子呢?”
云烟知道他说的是那对血玉手镯,便随意敷衍了一下,她的记忆里,能够清晰记得的,就是那日在解容房里现过眼之后就被解容收起来了,如今并不知道解容怎样处置?
只是那一夜,实在太真实了!她总感觉那镯子是套在她手上的,这感觉实在太过诡异,然则看解况这表现,该是她多想了,她松了口气,凡事不能太明显,便站着和解况聊了几句。
只是云烟有一件事还是不敢跟他说——潘氏发疯了。
那一天她刚作完账,路过潘氏的院子,就听见里面在吵,问了一个丫鬟才知道,潘氏自从被关起来,举止就有些不正常,可是解容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所以还是一直把她关着。
云烟正想进去看看,忽然就有个蓬头垢面的疯子从里面跳出来,一直掐着云烟的脖子不放,若不是有人把她拉开,恐怕她真的要死了。
不过这些,云烟都没有和解况说,简单的聊了两句,便说:“告辞了。”
她转身离开,静静的走。
解况的幻樱阁,门两侧的走廊很长,楼阁的一面全都种满四时樱花,仿佛天空都被这一片粉色所渲染了,然而云烟走的时候却一眼都没看。
解况趴在那两根交叉阻拦的红棍上,一直看着她走,直到她转角不见。
开了春以后,海城的天气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因为倒春寒而变得更加寒冷了,树叶长青,也免不了落叶。
云烟站在走廊里,看着几个丫鬟在庭院里拿着做着洒扫,忽然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人在闹。
云烟好歹也算半个主事,便有丫鬟急冲冲赶来汇报她:“不好了!云烟姑娘,外面有人闹事!还指名道姓让大公子去见他!已经一路打到后院来了。”
这年头,果然什么人都有,不过解容不在,她有什么办法?
“是谁那么大胆?敢独闯解家?当外面那帮守门的都是吃素的吗?”云烟故作威严。
那丫头仿佛吓破了胆,浑身瑟抖着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呀!奴婢只是个打水的,不过那人看起来来势汹汹,好像要杀人似的!”
云烟听得耳朵起茧,觉得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是宗冕!
那时节,阳光好似没睡醒似的半明半昧,两人站在庭院里,远远的,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彼此。
云烟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看着刚刚动过武的宗冕:“你?你怎么在这里?”
宗冕也没想过她会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起初离开她的时候他就特别不愿意知道她的消息,不愿意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不愿意知道她旅途顺不顺利,总之,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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