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再想想。”
拿了那匹蓝色的缎子出来,如花想着到底要不要给男子戴的手套上绣些东西,瞥见志勤皱着眉头看着如梅喜滋滋地拿着如花刚绣的梅花在看。如花微一思索,明白过来,志勤这是还在为夏家人这种打脸的施恩行为在生气。
依着前世对蒋丽娴的了解,用五两银子和这几匹棉布、缎子、几盒点心来答谢的,绝不会是蒋丽娴能做出来的。只要稍稍地一回忆,如花就猜出了这一出是谁的手笔,定是夏府那个小妾上位的二夫人钱氏干的。
前世,蒋丽娴虽很少谈及这位二表舅妈,可如花从别人嘴里还是知道些此人做过的惹人笑话的事。
记得有一年京城里流行一款首饰,宁伯侯家的大夫人和刘尚书家的夫人都一早买了戴着去各府赴宴。
这个钱氏看了也极是喜爱那款首饰,可她没舍得花大价钱去买,居然叫人仿了一套。还戴着到处参加宴会,时时显摆。
不想一时没留神,让一个丫环给坏了事,当场叫人看到她摔在地上的金簪居然是银鎏金,簪子上镶的红宝石还是个只薄薄贴了一层的边角料给弄的。
名家大师亲手制作的首饰,不仅仅是价钱的高低,那更是贵族圈子里身份的一种象征。
钱氏这样做,不只她丢人,更是让贵族们鄙夷气恼,如此的这样一个女人,平白地连累了她们,让她们也被人怀疑戴着的首饰有可能也是仿品。
因此,钱氏的小气是出了名的。所以,如花对于她换了蒋家姐弟答谢给他们的谢礼这一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和不满。
这些她并不能说给志勤,所以,如花从志勤身上收回她看过去的眼神,心道:钱氏这样的做法,未必对志勤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希望他能见微知著。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如花一家偶尔到舱外,到甲板上去透透气,活动一下,其余时间,都待在舱房里不出来,忙着读书,忙着编中国结,忙着做手套。
对如花来说,这一趟为期十八天的远行,还是很顺利的,尤其是自己一家人,居然没一个晕船的,这就是很让人舒心的一件事。
可怜的喜娃虽在前几天晕船吐的吃不成饭,但行程过了三分之一时,也慢慢地适应了,身体也慢慢地恢复了,不过,就是前段日子养的肉肉又掉了,整个人又瘦回去了。
九月初七这天,天气晴好,当一家人从船上下来时,好一会儿都适应不了踩在地上的感觉,就如踩在棉花上一样,虚虚地,走起路来还有些晃悠的感觉。
“到了,这就是颖州府的码头。”
一家人把东西都摆在地上,回过头去再看看来时坐的船,俱是都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一天晃晃悠悠的了。
如花错估了古代这个时候水果的保鲜期,留下的一筐苹果和一筐芦柑,在发现有烂了的时候,不得不每天叫大家消灭一个,还把好的和有烂伤的都分开来放。
现在摆在地上的两个小背篓里,只就留下不到七斤的苹果和四斤左右的芦柑了。那两个小筐子里现在装的是泉州买来的那些种子,两个大筐子里则装着四匹棉布和做好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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