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没有返回魔界,而是在客栈里又停留了几日。
玄魔宗和龙剑门在做沟通,看有无交易的机会。
房间窗柩边有清风拂进,吹散茶杌上的清酒淡香,柳寒生从那日回来就拉着她喝酒,怪让人头疼的,她不知何时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越喝越清醒,反而他自己先醉倒。他想醉,她也就没喂他解酒丹。
她合上手中来自慕容山庄的熨金的请帖,合上窗到桌前倒了杯烫酒一饮而尽,酒气穿肠过,让她面上渐渐出红腮。之前她不醉是因为体内妖莲将酒偷了去,现下妖莲自己的都醉了,她的酒量简直一杯就倒。
她退去鞋子,躺倒柳寒生的身侧,刚给两人披上被褥,身侧男子已经将她圈进怀里,头埋在她脖颈里嗅了嗅。
她笑了笑,却安然入睡。
她醒来的时候,柳寒生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也没叫醒他,收拾了一番后就出了门。
小银自那日回来后,竟要求进到玉玦里修炼,说要苦修,下次定要照面就打爆他兄弟的头颅。
却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妙乐,打了招呼才知妙乐也被慕容东宫邀请了。
“他和慕容东宫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两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妙乐问道。
两人都长得极美,走动的时候就有人不由自主地给他们让路,画楼撑着竹骨油伞挡住两人,回道:“君子之交。”
关于谬不良和慕容东宫的事她所知甚少,且还是浮于表面让丫鬟们说笑的半真半假的事。
她不过看他们在竹林里相谈甚欢,举措暧昧而已,实在当不得知道什么内幕。
男子之间也有彼此欣赏的兄弟意气,她不能对此发表意见。
“若是慕容东宫对我动手动脚,不介意我弄断他的手吧?”妙乐淡淡地道。
他和谬不良是真的不同,谬不良能容忍别人对他毛手毛脚还回以说笑,他不知谬不良是如何做到的,仿佛天下的龌龊都让他看尽了,连让他恶心至极之事在他看来都普通至极以至于没有计较的必要。
画楼轻笑了声:“当年谬不良都没有杀他,想来另有见地,你行事先思量这一层即可。”
妙乐就冷哼了声,他做事,何时要顾谬不良的想法了,若是谬不良当年真和慕容东宫苟且,慕容东宫还贼心不甘敢对他有什么不敬,他就索性斩了他的手回去给谬不良下酒。
说着新的慕容山庄已经到了,不必以前的地儿大,胜在傍山清静。
他们递了请帖过去,便有管家出来招待。
看到年逾半百的管家,画楼脱口而出问道:“青笺?”
青笺正打算敬重地招呼她二人进府,听到画楼的话猛然愣怔,不过旋即反应过来,不骄不躁地笑道:“仙师认识我?”
青笺并不能修行,这么多年多亏了丹药包养得还算康健,能再帮慕容东宫很多年。也没人同他说画楼的身份,故而他也不知眼前这人是当年的九小姐。
画楼已知失态,笑道:“司管家能干,我略有耳闻。”
这话让青笺不由额头三条黑线竖下,他再怎么精明能干也只是小小管家,哪里会传到别人的耳力,尤其还是传到了魔界。
不过他仍是笑着请二人进府,另找了话题说话,带着到了慕容东宫招待客人的院落,这才退了下去。
此时坐上已经坐了些人,是云媛夫妇,令她讶异的是,她异世的堂妹也在,这之间的称谓就有够乱了的。
首先她在地球上的名字叫做云媛,她的堂妹叫做画楼,如今云媛另有其人,她先前也叫画楼,但是她堂妹又以画楼的身份出现了。
“天姬公主、妙乐公子请坐。”慕容东宫笑道。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另有称谓。
画楼意外地发现云媛的性格比起以前有了些微变化,虽仍比常人冷淡,但不至于像以前一样看上去很冰山了。当年慕容山庄败落之后,看来她亦是在沧海界经历了不少。
兜兜转转说着话,慕容东宫终于提及那日画楼当着众人的面暗示她是慕容画楼的事情来。
画楼瞥了一眼坐在那厢的堂妹,笑道:“因为樱魔大人,我的确在贵府里待过几年。”
其余几人皆是微愣。
慕容东宫就有些恼怒,她把话说得太直。
不过话说回来,剑一将樱魔镇压在慕容府,她身为义女前来营救却也实属正常。
很多人不知道画楼是后来才被樱魔收为义女的。
所以他的怒气就敛了很多。
“如此说来,妙乐公子当年亦是为了樱魔?”慕容东宫笑着问道。
他以为谬不良又改了名字。
妙乐就冷哼了一声。
慕容东宫这次是真愣住了,虽然他是画楼的亲父,但慕容府子嗣繁盛,他对画楼也仅仅是有点印象而已,但那几年,他是真真将谬不良当做兄弟看待的。
如今妙乐如此作态,不仅下了他的脸,还让他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画楼解释道:“慕容家主误会了,妙乐师兄并非谬公子,他是谬公子的孪生弟弟。”
慕容东宫顿时笑道:“竟是如此。从面相看二人确是一模一样,但仔细瞧,还的确有些区别,谬贤弟与我别离太久,已不能一下认出了。”
谬不良于谁都显得如火热情,你知里面有作假的成分亦控制不住他令你欣喜。
说了会子话,画楼见妙乐有些不耐了,便打算说些告辞的话,谁知慕容东宫提出要与妙乐在商量些事,而妙乐竟也同意了。
见事如此,画楼就说了告辞的话,有人主动提出相送了。
一路上,画楼见她不说话,她自己也没吭声,这世间怕是再少有人比她沉得住气的功夫了。
那女子终是道:“谢谢你了,云媛姐姐。”
她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画楼与慕容东宫的那一番解释,也算是让她真正地得了那个身份。
画楼笑笑不语,表情一直风轻云淡。
那女子便咬了咬唇,在慕容府的大门上道:“我已经擅自主张将你的云媛姐姐告诉魏瑾晁了,也将我们以前的事情也说了,他说,他想与你谈谈。”
画楼蹙了蹙眉道:“告诉他,没这个必要。”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女子忙拦住她:“你不敢与他面对,是不是还没放下他?”
画楼冷哼道:“这与你何干,再说如今我已有良人在侧,他亦是艳福不浅,你当日恐怕也想不到他不仅成了这世界的人,连三妻四妾的性子也学会了吧。”
女子面色一白,仿佛遭了重击,似在劝自己又在对画楼道:“这世间哪有男子能从一而终,与其让他乐不思蜀,倒不如跟着他入乡随俗。既然你还无法忘记他,我不介意与你姐妹两共事一夫的,反正多你一个不多。”
画楼是连冷笑都做不出来了,用一种不认识的眼光打量了她一眼:“你不必再对我白费心机,我知道你想借我的手来排挤你那些姐妹,不过以他如今的性子,便是赶走了现在的旧人,仍会新人不断,在我身上花心思不如去想怎么留住他吧,你好自为之。”
说着她已经绕过人翩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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