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炼丹大会素来是只分名次,不立奖励的,所以当小仙童声明要给前三名颁奖的时候,大伙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画楼不清楚这些规矩,只是魔界素来有给前十名颁奖的习惯,此番只发给三人,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然而当蓝衣小厮搬上木质凸字站台的时候,她就有些傻眼了。
别说是魔界了,这个世界有这玩意儿吗!
莫非除了她和魏瑾晁,还有人到了这个世界,而且还身处魔界?
画楼心里有一点点的涟漪,不过也是清风拂面点点卷而已,她压下心里的好奇,缓缓施步走上台去。
长生随在她后面。
就是钟叹怒火烧得旺盛,对这种分出胜负后还有上台子供人观赏戏玩的木凳子实在不能容忍,评委组莫非与他幽灵谷有仇,不然便是先前那丑八怪的丹药比不上他还得了第一不说,如今还要玩把戏侮辱他。
而如今,他在岛上是代表幽灵谷的颜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代表了北域。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饶是他额头青筋密布,也是强忍住声线,朗声道:“钟某对这个结果不服!”
先前他就不服,是钟灵暗中劝他才没有发作,如今顾不得什么说出来,反倒心中抑郁去了大半。
这个结果,他堂堂幽灵谷谷主之子,闻名天下的炼丹天才,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连补灵丹都会丹毁的女人。
这绝对是个阴谋。
代表南域的评委是阵鼎门的那位,而阵鼎门也确实和幽灵谷有纠纷,她眯着眼睛笑道:“的确是你技不如人,莫非你当我们五域的长老是当摆设玩内定的?”
她的修为也不过是金丹期后期,对钟叹的威压不大,只是其他长老也颇给她面子,齐齐施压,钟叹面色一白,只是也顽强抵抗着。
住持炼丹会的长老瞥了他一眼,原先觉得他的炼丹技术不错但有待提高,这样的后辈值得他出言提醒几句接个善缘,孰知其如此沉不住气,便有些失望,道:“画楼姑娘的成丹率百分之八十虽不如你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但她的丹药可是近乎于没有丹毒的。相反,你的丹药中不知怎么回事,丹毒竟然比别人的要多上一些,你是不是走了什么歪路?”
事实上,钟叹的丹药确有丹毒,但是这些丹毒隐藏的很深,轻易发现不了反而会觉着它的丹毒甚少,一直以来都是被幽灵谷标榜的,连谷主都瞒住了,却没想到这里被人揭了底。
他就有些恼羞成怒,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丹药是怎么个回事。
耳畔传来的哗哗声他也有些听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往日的夸赞和崇拜,仰望与尊敬都变成了讥讽。
身边的钟震指着画楼问道:“那她的丹药又如何没有丹毒,天下丹药皆是毒药,我不信她炼的丹药就没有丹毒。你们分明是向着玄魔宗,否则魔界之大,竟有二个玄魔宗弟子获得前三。”
钟震是幽灵谷的爱子,不论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
他的跋扈嚣张很大一部分是幽灵谷谷主夫妇宠出来的。
但是这里不是幽灵谷一家独大的北域,天下炼丹师面前,岂容他一个小辈放肆,当即他丹田掀起滔天巨浪,翻了个白眼就如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不是几位长老所为。
“是谁?”钟叹忙在人群里搜索是谁出的手,他们幽灵谷一定不会放过此人。
人群后的某个大树上,柳老爷子正在与谬不良坐在树梢上吃酒。
见谬不良晃了晃酒杯,钟震就白眼一翻倒了地,道:“真是后生可畏,谬神医的修为真是愈发的深厚了,这天下,如今真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谬不良吹了吹酒杯,有一股气随风消散,他酌了小口润了润喉,笑道:“你那天才孙子再不努力些,恐怕就要赶不上她媳妇儿了。如今魔界的动荡时代就要来临,他可不要保护不了小娘子还要靠人家保命。”
柳老爷子呼吸一滞,摇了摇头随他的话题跳跃,道:“你太小瞧我那乖孙了,他真正厉害的地方还没显示出来呢。”
谬不良恢复了一幅花花公子的样子:“厉害的地方?是指生米煮成熟饭么?据说这可是您老留在儿孙的警示名言啊。”
柳老爷子窘态毕露,一个不慎被酒水咳住,看起来还真有点脸红。
那厢钟叹迟迟僵持着不肯上前去,站在比画楼矮一个台阶的位置,被勒令了几声,还是不肯去。
他面色愈发意外的平静。
他在酝酿情绪,就在众人欲不再管顾他继续给余下二人颁奖之时,他忽然身形一动,一个劲风迎着画楼的面具去,因攻势讨巧且没有杀意,连画楼一时没有察觉,竟使得面具脱离而去。
她下意识地捂住脸。
柳老爷子面色一变,心想完了。
待天地倏然一冷,他就知道自家孙子控制不住发作了。
他孙子一发作就把钟叹一下子给冻住了,钟叹在里面反抗,冰墙就愈发厚重,这时,幽灵谷几人想要救自家师兄只还没来得及发作就也跟着变成了冰雕,且他们丝毫没有抵抗的能耐。
柳老爷子深感头痛,自家孙子气也发了,可不能让他弄死幽灵谷谷主的私生子,与幽灵谷撕破脸皮与他柳家没有好处。
他忙上前拦住自家孙子,灵机一动,忙指了指画楼,示意他去看看。
先前他的神识也看过了画楼的情况,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柳寒生忙蹿到画楼身边,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她捂着脸他也看不到她的神情。
小仙童瞥了瞥嘴,扯了扯嘴角,抖了抖仙卷,不知是要继续颁奖好呢,还是等这二人完事儿后再继续。
等主持人给他眼神示意了,他正要开口呢,结果忽然晕倒在了地上。
某颗树上的谬不良转了转酒杯。
画楼缓缓张开了手,露出脸来。
她的面色很平静,方才也不过是条件反射而已。
岛屿忽然深入了寂静之中,又几只乌鸦正想嘎嘎叫,忽然白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谬不良勾了勾嘴角。
想不到她现在出落成了这个样子,当初十六岁在慕容府拼了命要嫁给魏瑾晁的女子,真是长成了天仙一样的女子呢。
不知那位在沧海界混得风生水起的男子,再见到她时会是如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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