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月,秋风已然瑟瑟刺骨,杵在梨木窗边待久了也会觉得头痛。
慕容府的姑娘们,体质偏寒的开始披上秋衣了,也有照旧着夏装的,闺秀们像不同季节的花朵同时盛开在山庄里。
画楼亦是央着橘香传教刺绣之法。
她曾见识过橘香的绣功,一眼看去,她便知原来自己身上那些衣裳全是出自橘香之手,顿时肃然起敬起来。
前世她虽说也是个豪门闺秀,但现代对女子的要求已然不再那么严苛,她不曾修习过刺绣,要说缝缝补补她自然会,但要一针一线落到实处,穿来扎去地牵出一朵梅花或是戏水鸳鸯,她自认办不到。
她曾幻想过和魏瑾晁举办老式婚礼,披着大红衣裳嫁给魏瑾晁,嫁衣自然是自己刺出来的才算真心,奈何她不会,且要寻个精通古代刺绣的师父也难。
且就算遇见了这样的人,以她们家后来的处境,也是请不起的。
现下有了机会,她自不会放过。
魏瑾晁的秋装她也要多多准备的。
以前画楼都不喜欢做这些“杂活”,嫌烦又怕伤手,现下她主动要求要学,橘香自是乐意的,立马就教她,生怕她后悔不学似的。
刺绣能成为一种技艺,且到后世会的人不多,说明它还是比较难的。
橘香能有这般熟练的技巧,就是常年积累下来的手品,闭着眼睛都能绣出一抹娇嫩欲滴的牡丹来。
画楼有着掷针的功法,拿起针来似乎也有一丝天赋,显得很是心灵手巧,惹得橘香连连赞叹。
而且除了她灵魂本性就喜静外,自跟着老夫人念经,她亦学会了久坐也不累,有时能坐一整天儿都在刺绣。
但刚开始总是绣不好的,绣什么不像什么。
她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学着,反正离与魏瑾晁再见还有很长的时间。
就又过了大半个月,她终于横七竖八的做好一双鞋垫,样子也颇为符合她想象之中,就有些满意了。
橘香与她相处也没那么多规矩,两人年纪相仿,该闹时也玩闹着,见她似乎有些得瑟,就刺她一下:这样的绣品可不敢拿出去给别的小姐看,不然三房老九的绣技可要出名咯!
她虽这么说着,可也帮画楼准备了精油,待画楼歇了手,就用精油给她仔细抹手按摩,不敢因学了这东西就真坏了画楼下尽功夫精心保养了十几年的嫩手。
画楼的眼睛摆在脸上,那双如丝媚眼凡是个人都会注意到,但她那双玉笋般的观音手藏起来,却不是人人都能有幸窥见。
金鳞进来的时候恰巧就看到这一幕,略带鄙视地瞧了两人一眼。
画楼示意橘香下去。
橘香可不敢在金鳞眼下不恭敬,忙作了揖,捧着盘子退下了。
画楼起身给两人到了茶,笑道:“我这里可不比你那里,有什么莲雾茶,简单的山茶请喝。”
那日她到金鳞那处尝的莲雾茶,内有淡淡的灵气,甫一喝下去,便仿佛有荡涤的作用般全身舒爽。
金鳞随意酌了两口:“要喝茶我不会寻她处?”
金鳞可不似她般,有着许多的地方可去,就是山庄里的姐妹们,也相互串门的,反观画楼,自穿越而来,就很少去和别的姐妹院子里了。
倒也极少有人来她这里,在她看似攀上老夫人这条高枝后就更没有了。倒是玖薇时不时在路上遇见,少不得要相互讽刺一番。
“老夫人百岁寿宴将至,我是来看看你准备了什么,莫非是要刺一对鸳鸯给老夫人?”金鳞嘲笑道。
画楼大吃一惊,老夫人那么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居然已经百岁了!
太过吃惊以至于她的情绪外泄而不自知。
金鳞就道:“你怎么这种反应,莫非你忘记了?老夫人的这次寿宴姐妹们几年前就着手准备了的。”
画楼就干笑两声,她哪里知道什么老夫人的寿宴,她还头回知道那个妇人已经是期颐之年!
她忽的想起戴妈妈,戴妈妈看着就比老夫人老多了,就问金鳞。
金鳞就道:“戴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自是差不多大的。”
画楼就虚应了一声,心里却也微微惊奇,都是一样年纪,为何戴妈妈看着比老夫人老这么多,莫非是老夫人修为奇高,达到了驻颜的地步。
不过她却是不敢向金鳞打听老夫人的修为,此事应该人尽皆知,若贸然问起岂不是太反常?
“近来事情太多,又日日陪着老夫人念经,倒将此事忘记了。”画楼苦笑道,又问了具体日期。
金鳞也不疑有它,就说了准期。
这么算来,倒是还有五月有余,掐指一算,恰巧是魏瑾晁说要回来的日子。
想到魏瑾晁,屋子里就仿佛出现了魏瑾晁的气息一样。
可她知道是幻觉,又和金鳞攀谈起来。
“那你准备了什么?”画楼问她,又忽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舞剑?”
金鳞抿嘴笑道:“正是!”
虽然以往她也不少笑,但画楼还是看出此时她笑得十分开心,打趣道:“莫非还是和谬大夫合作?”
金鳞收起了笑容:“是,谬大夫欠我个人情,此事一了,便两清了。”
画楼却眼睛一亮,她早就猜测金鳞和谬大夫之间有奸情,如今看金鳞的神色变化,好似真有那么回事。
而金鳞看不上魏瑾晁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看上了谬大夫?
金鳞不说,她也就不问。
又想到魏瑾晁,仿佛魏瑾晁就在身侧的幻觉又出现了。
她笑而不语的目光总不自觉带有某种意味,金鳞有点看不下去了,就问:“你有什么打算?”
画楼早就有了主意,就指指刺绣。
金鳞先是讶然,又一脸嫌弃的模样:“你就等着出丑吧!我都比你强!”
画楼就只得苦笑。
金鳞讽刺了几句,时候不早,她也就离开了。
画楼送她到门口儿,又嘱咐橘香不必进来伺候,就转身锁了门。
略微兴奋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喊道:“魏瑾晁,是你么?”
就在第二次幻觉出现时她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心想会不会是魏瑾晁真的回来了?
不是说还有五个月么?
“是我!”魏瑾晁略微喑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嗖得一下子,空气中就多了一股吸力。
知道是魏瑾晁要收她进空间里,就没有反抗。
下一眼站稳睁开眼,见到魏瑾晁,猛然脸色大变:“魏瑾晁,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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