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深呼吸了两口气,才在椅子上坐下,“你说得是,我就不该跟那几个黄毛丫头计较,都是没教养的,谅柳氏这人也教不出个知书达理的女儿来。”
“算算时间,我托人打探的消息应当有了,算算时间,都半个多月了。水儿,收拾收拾,咱们回你外祖家去住两日,省得见那几个丫头烦心。”
“娘,您先休息会,我喊霞儿一道收拾行李去。”
不过,齐秋霜这边却觉得奇怪,怎么今个儿齐太爷什么劝说的话都没说,直接让齐斯飞去借贷,还以大宅为抵押,实在是太奇怪了。
“大哥,你有没觉得今日太爷爷怪怪的,按照他叫大伙去大厅的情况,除了筹钱,不就是想让我借钱吗,怎后来改变了态度?”难道只因为江氏和齐秋雨的那几句对话?
“这事其实不大奇怪,只要咱们坚持,太爷爷就不敢如何,且我觉得他似乎有看重你的意思。”齐书凡想了想说道。
“哦,怎么说?我可是个姑娘家,以后要嫁人的,他看重我才怪。”要说齐太爷看中齐秋水齐秋霞两姐妹还说得过去,毕竟是齐太婆精心培养的,待齐斯文或齐书俊等人考中,这两姐妹不就可以送去联姻了。
“你只拿出了一个酒方,但是你当初酿的酒可不只一个,再加上桃子汁,太爷爷可能是看中这个了。酒水的利润有多少,太爷爷现在想必也看清楚了。”
“虽说走仕途就不能经商,但是齐家经商在伯父他们未有官职前,问题却是不大。以后就算不行,也可以卖掉或移到二媳妇们的名下,时间一长,能挣多少银子?”齐书凡一一将这些指出来。
如果他猜得不错,齐太爷的目标一定不小,需要的银钱也不少,以前是没机会,如今有机会在面前,他会错过才怪。
且为了银钱,他的原则可以轻易放下,那些陈米仍旧被用来酿酒,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他们警惕了,想想也不免心寒,以后要是再为了什么东西,他们被舍弃也不会太奇怪。
“说起来,我觉得太爷爷似乎很想回到上流社会,除了仕途,银钱也是必须的,如今有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人的执念是可怕的,尤其是一种持续了几十年的念想,会驱动着做出什么事来真的很难预料。
“现在咱们就等消息吧,堂哥他们要是考中了,我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分家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哥,这事不用担心,总有事情会发生,分家机会多的是。”以齐家人不安分的性子,能不折腾点什么才怪了。
而此时府城,程隆焦虑地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着的外孙,这半个多月来,他可是瘦了好几圈下来,急得团团转,那鞋子可是磨破好几双了。犹记得当时这孩子被送回府城的时候,面白如纸,气息微弱,身上血迹斑斑,吓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请来的大夫都说没办法,不知缘由,而那一木道长,早就远游不知在何处,硬是撑了两日,终于等来京城的人,开了方吃了药,整个人看着才算稳定下来,却是一直昏睡不醒。
“老爷,您别担心,我相信少爷会没事的,您去休息,少爷若醒了,马上通知您。”阿木守在一旁,如今梁澈钰的一切,都是他在负责,不加他人之手。
“也罢,你好好看着,若有什需要,着人去拿。”程隆点点头,这些日子有些心力憔悴。
等程隆离开,阿木端了热水,拧了热布巾给梁澈钰擦了身子,换上干净舒服的里衣,中途感觉梁澈钰的身子动了下,不过他没多大在意,放下薄纱帐子,将水盆端出门外。
回到屋里,点上一点安神香,阿木准备给梁澈钰的被子整下,就见到他的头动了下,而后眼睛睁开,先是无神,而后汇聚了焦点,哑声道:“阿木。”
“少爷,您终于醒了,可是要吓死我了。”阿木手一抖,鼻子不由一酸,半个多月啊,终于苏醒了,“少爷,您等等,我去倒水,您先润润喉。”
阿木跟门外守着的小厮说了声,马上有人去汇报,自己则倒了杯温水,小心地喂梁澈钰喝下,又让他半坐起身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梁澈钰眼睛扫了周围一眼,感觉浑身没什么力气,双腿还是不受控制的感觉。
“少爷,您昏睡了快一个月了。您那时突然发作,与以往不同,一直吐血。”阿木意识到自己废话多了,“少爷,您饿了吧,我这就去把粥端来。”
不一会,程隆等人都赶了过来,包括一个身形瘦削,看着有些风仙道骨的老人。
梁澈钰的眼睛眯了下,张口正要叫,那老人伸手比了个手势,阻止他说话。
一番询问诊脉后,老人说道:“如今你病情稳定,体内的毒却是减轻了几分,可是好事,日后即使每日都发作,也不会如以往痛得那般厉害。”
毒减轻了?梁澈钰心里惊讶,心里略猜测到了些缘由,“麻烦您了。”
“想来,你应当是寻到了有缘人,合适的法子,再继续,等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你感觉有所不同时,定要早早送信于我,届时我会亲自到来。”
有缘人,果真是齐秋霜吗,看来是歪打正着了,梁澈钰点点头,“我明了。”
“我就不久留,马上启程回京城,你的病情稳定,方药已留下,苏大夫会照着我说的做。”
“阿木,去送一送。”
到了外头,老人跟阿木说道,“这个有缘人非同小可,切记不可强迫,否则恐适得其反。”
阿木怔了下,说道:“是,属下记得了。”本来齐秋霜做的那些东西只是能缓解,并没有太过于放心上,没想到一番折腾后,梁澈钰毒减轻,他却是抱有将人给抓来,留在这边专门做这些的想法。
好在他还只是想,并没有去行动,否则留下了误会或间隙,那可就不好了。
“澈儿,你可算醒了,有什想吃的,尽管说,外祖都去为你寻来。”程隆语气激动,却不知该怎么表达,最后只能想到了物质方面的。
“外祖,是澈儿不孝,让您忧心了。”梁澈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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