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兵荒马乱,三个时辰后,齐秋雨平安剩下一个六斤重的男孩子,小脸还没有长开,看不出像谁。
齐秋霜被勒令不能进产妇房间,只在孩子抱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抱都不敢抱。
柳氏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女儿呆呆地坐着,好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坐到她边上,笑道:“当年,你和雪儿出生的时候,只有三斤左右重,哭声跟猫叫似的,那个时候,娘可是担心得紧,好在都健健康康的。”
“虽说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趟,但这是为女子必走的一道关卡,好孩子是不会磨难你的。”柳氏摸了摸齐秋霜的头,再过两年,也差不多时间了,提早给她打针强心针也好。
齐秋霜侧头看向柳氏,有些纠结,“娘,是不是非常痛?”听大姐那叫声,可真是吓死人了,她知道生孩子很痛,但是没经历过,自然的,心里有些畏惧。
“还成吧,是间歇性的,忍忍就过了,我生你大姐时,也才四个时辰左右,后来也就你和雪儿拖的时间比较久,都说女儿随娘,你和雪儿以后也不会受太多苦的。”
其实柳氏没有说的是,当初齐秋雪先出来,但是齐秋霜在肚子里就是怎么都下不来,产婆甚至都要吓死了,毕竟双生子从来都是很危险的,一尸两命一尸三命的事都不会少见。
所以别看齐秋雪和齐秋霜是双生子,其实两人的生日并不在同一天,差了好多个时辰。只不过除了少数几个年岁,小孩子是不讲究过生辰的,所以齐秋霜目前还不知晓她们其实是同一日。
齐秋雨有云母伺候着坐月子,不过柳氏还是每一日都跟着去,齐秋霜也跟着跑了几趟,瞅了机会,让柳氏将掺了绿液的鸡汤什的给她吃。
不过鉴于自己是未婚姑娘,柳氏死活不让她进去,不过通过她的描述,齐秋雨的精神非常好,都能下地走动什么的了。
梁澈钰也跟着齐秋霜去看了一回,看到那长开后边的水灵灵的婴儿,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但跟齐秋霜一样,都不敢抱他。
回去的路上,两人的话题就围绕着婴儿打转,说着说着,两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
最后是齐秋霜打破了沉默,“你比较喜欢姑娘还是小子?”好似恋爱中的男女都会对以后这个问题提出畅想,现在想想,他们竟然从未提过未来婚后的可能生活状况?
梁澈钰的耳朵有点热,“我希望有两个,先小子后姑娘,作哥哥的能保护妹妹。”皇家的子嗣并不会太单薄,小的时候他一直都希望有个软软的妹妹来疼,后来没实现,自然的,也就希望自己儿子能这般。
“嘿,我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太孤单了,两个好有个玩伴。”当然,若是可以的话,齐秋霜不介意多两个的,与别人不同,她希望孩子多点,她一定会将他们都教得好好的。
梁澈钰点点头,心里想了下齐秋霜的年纪,“你年纪还小,不急。”
“……”齐秋霜瞅了梁澈钰一眼,谁跟他说她急了,十几岁年纪定亲成亲,已经非常快了好不,她才不会催着呢。
接收到齐秋霜的眼神,梁澈钰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眉宇展开,眼角柔和,让脸上的冷厉之色少了几分,又带着几分魅惑之意。
齐秋霜眨了眨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里默念着妖孽妖孽,找个比自己长得还要好的人有时候就是个悲剧。
“那玉佩和指环上的文字,已寻到一丝消息,是一少族的文字,只不过几百年来,此族族人人丁凋零,已不知聚居地,更遑论这文字是否保存下来。想要知道内容,或许需要不短的时间。”
梁澈钰心里笑了笑,知道在孩子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只会让齐秋霜更窘迫,不定要恼羞成怒呢,还不如换个更安全的话题。
“嗯?真的假的?还有,那墓穴的主人是否有查到其身份?”齐秋霜微微挑眉,看来这很麻烦了。
“年代太久远,还未寻到,一木道长似乎清楚,不过他只字不提,如今更是联系不到人,只能慢慢查了。”
但是齐秋霜知道,慢慢查,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年的时间和人力,毕竟不是现代,有各种辅助仪器,文字记载的保存更难些。
“在庆阳,我跟榕树爷爷聊了不少,我外祖也是赞成我的主意的,你可要跟下头的人反复强调,宁愿有备无患!”齐秋霜强调道,她知道许多小地方,都是上有政策下游对策,不一定会彻底地执行命令。
“修水渠储水一事,这是必须的,至于粮种,已经普及不少,都是适应环境能力较强高产的种子,口味差一点,总比饿肚子强。”就是齐秋霜不说,他也要强调的,不过整个大金朝,却不可能所有地方都按他说的来。
看来回京一趟,得把这事强制性地发布下去。
沉默了半晌,齐秋霜问道:“什么时候回京城?”梁澈钰一直没说话,但是齐秋霜知道,呆在这的时间,已经是足够多的了。
早知道她的聪慧,梁澈钰沉吟了片刻:“你想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日吧。”齐秋霜想了想,家中也没什么事情,回来主要就是为了大姐的生产,如今母子均安,作为姨姨该送的东西也送了,却是没什么大事的。
“成,你跟叔叔婶子他们说一说,好了我们就走。”梁澈钰的眼神暗了暗,想起云小九给自己的两句话,要他们注意点。
长大了终究要离开父母身边,齐秋霜有点忧伤,说不跟梁澈钰离开也是行的,但是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她的能力注定了她无法平凡。
“没问题。”
齐斯农和柳氏对于齐秋霜又要离开一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也就习以为常,不过该准备的东西,该有的叮嘱都没有落下,将他们的行囊塞得满满的,也许父母表达关爱的方式就是一堆吃的还有唠叨。
而齐秋霜并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孩子,对于这样的方式,只觉得心里酸酸软软的,倍感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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