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榕树那得知,齐秋霜知道那个瘫痪老头要不行了,她不由有些感慨,齐书然对于这个师父的敢情要比对齐家人来得深。
本来以为自己拿几坛子上品酒,能让他师父支撑一段时间的,如今看来,有许多事也是人力不可及。
照理说,齐大爷那边也该找妯娌女眷帮忙的,不过刘氏和江氏两婆媳却是早早有准备,没让其他人帮上,也不知是她们太过于重视,还是说信不过其他妯娌。
这个时候,齐秋霜才知道,初一那一天送齐秋萍她们三个回来的似乎是一家富裕公子,已经约好上元节看灯,这还是齐书醇给透露出来的。
不过没说是哪家的少爷,齐秋霜也没兴趣通过老榕树去找寻,没有相干的人罢了,何必有交集呢?
初九是天公日,一大早天没亮就被挖起来拜拜,齐秋霜本想说再睡个回笼觉的,没想齐书然却来找她,两人走了一段距离,确定没人跟着,才说话。
此时的齐书然两眼青黑,脸上也没有以往一直挂着的笑,头发有些凌乱,衣裳应该是几天没换了,齐秋霜灵敏地闻到他身上有股汗酸味,“书然堂哥,可是有什么事?”
“秋霜,我知道你自己做生意,身上有私房,能借点给我吗?”若是以往,齐书然断不会如此低声下气跟人借钱的。
齐秋霜皱了下眉头,“你是为了什事?”
“借我一百两,我要买药给我师父喝,以后这钱我会还你,人情也记下了。”齐书然咽了下口水,其实他也不那么确定齐秋霜有没有一百两,他只能赌一把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空口说白话谁都会的,但是他的能力呢?那玉符看起来是不错,但应该不那么容易卖出去,否则他何必找自己借钱?
“我先还无法向你证明我的能力,但是我敢对天发誓,我若是言而无信,定教五雷轰顶。”说着,齐书然马上就举手发誓,字字铿锵有力。
齐秋霜不由眯了眯眼,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齐书然的体内,但是偏偏有没有看到。之前她父母跪着发誓的时候,也没这样啊,难道说齐书然的比较有束缚力?
都说习武之人不能轻易发誓,否则心魔重重,应该是跟着有关吧。
“我就相信你一次,相信你不会跟其他齐家人一样让我失望才对。”齐秋霜沉吟片刻,也爽快地答应了,“走吧,我拿钱给你。”
齐书然听到齐秋霜说其他齐家人,眼底闪过一丝讽刺,没有言语,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齐家。
拿了钱,齐书然马上就离开,丝毫不管他父亲齐斯禾在后头的喊叫声。
当然,他和齐秋霜出去一阵又一同回来的情景也是有人看到的,马上的,吴氏就过来问话了。
“大伯母,书然堂哥那么大了,我哪里知道他去哪里?他找我不过是问我件事罢了。”齐秋霜冷冷地说道,很不喜欢吴氏这番理所当然的话。
吴氏呼吸一窒,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点,她深吸了口气,扯出个笑脸,“霜丫头,你也别生气,伯母这不是担心他吗,整日地往外跑,再说如今家里忙着呢,他留着可能多帮着家里点。”
担心?说笑吧,一家人都将齐书然当透明分子好不好,再说家里忙也是齐大爷那边忙,都不怎么让齐二爷这边的人插手,吴氏这话一点都站不住脚。
“大伯母,我还真的不知道,等书然堂哥回来吧,他又不是一去不会来了。”齐秋霜扯了个笑脸应付道,实在不想多说。
等吴氏气呼呼离开,齐秋雪拉了拉齐秋霜的袖子,低声说道:“霜儿,你刚是拿银票给书然堂哥了?他怎要用到这一大笔银子?”
刚才齐秋霜并没有避开齐秋雪做这些,她还真是细心,“没事,他以后会还的,还欠我一个人情,我相信他说的理由。”
齐秋雪没有再问下去,“这样就好,只要他不去干坏事就成。”
吴氏来质问齐秋霜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纷纷关心了一番,见没啥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请老榕树帮忙看了下齐书然师父的情况,意外地看到了另一个老头的身影,就是当初评价齐家酿酒一事的。
齐书然拿银子买药,主要是那药方是那老头开的,到这情况,许多大夫都说不行了。
“小姑娘,那老头说那药,估计也就再熬一段时间,天要收人,人力难为啊!”看惯了生死,老榕树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一般人碰到这样的情况都是放弃的,书然堂哥还真是坚持。”看来那瘫痪老头对他的意义很不一般。
“各人做法不同,不过你会答应借钱还真是让我惊讶。”老榕树笑道,那可不是一笔小钱,齐秋霜的胆子也不小。
“我相信齐书然堂哥,他的能力应当是不差的,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也许有用到他的地方呢。”看事情要看得远一点,一时的损失没得好在意的。
跟老榕树聊了会天,齐秋霜没事就去老屋那边捣鼓一些种子,还有那一盆的茶树,经过这么久的灌溉,它已经没有当初死气沉沉的样子,表皮看着多了点生气,看起来应该离发芽不远了,这让她很高兴。
说真的,她很期待这棵茶树长大后回是什么样呢,又会有什么样的作用。
像一清道长这样的人,看重的东西定然不会是差的。
不过可惜的是,一清道长过年期间并不在万云宫内,据说访友去了,这让齐秋霜有些遗憾,本来还想说跟他坐坐,谈谈话呢。
一直到元月十一,整个齐家都忙了起来,也非常的热闹,屋前屋后都搭起了棚子,几个锅台没有停歇地冒着烟,请的厨师据说是县城某一家酒楼的。
齐秋霜不时能听到有人在说这事,一副齐家很有钱的模样,更有谈论那新娘子的,说是某某人家,可是官家小姐呢,齐家要发达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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