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你实话跟我说,衍儿好的几率有多大?”陛下只觉得头痛一场,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只是心血来潮来皇后寝宫陪同用膳,不想却中毒。
针对的是皇后,中招的却是太子,到底是巧合,还是说本来就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
陛下即使疼爱三皇子,但也还不至于废掉太子另立的程度,即使皇后的娘家家族逼人丁零落,但也不是那败家的。她的兄弟主动申请外放,就是为了让陛下等人放心,外戚绝对不会干政的。
“伯父,这事我没法给你保证,尽我所能。”梁澈钰皱着眉头,若是太子亡故,整个朝野会有多大的变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若是有心人趁着这机会作乱,那么大金朝的根基铁定会被动摇的。
陛下看着又一个大夫摇着头离开,整张脸黑得不成,当即就做主,“就去你府中,我让蒋将军领兵互送。”
出了皇宫,太子被紧密地护在其中,早有人将皇宫通往昀王府的道路给清了,一路上只闻马匹以及兵将们整齐的步伐声,有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只要有个导火线一触即发。
走了不到半路,那不知道埋伏于何处的黑衣人就突然冲了出来,目标正是被护在正中的那辆马车。
而在两路人马拼命厮杀的时候,一辆普通得不行的马车进了一家客栈,没多久,又有娇子从客栈离开,进了京城外城的一家偏僻的院子。
满脸混着黑气的太子被抬出来,气息微弱,梁澈钰看着,也不知是什么毒药,即使他手中有着不少的药丸,却也不知适合不适合。
有些焦虑地等着,大约过了两刻钟,乔装打板过的齐秋霜辗转来到这个院子,她并不是大夫,也不知道太子的情况是如何,她目前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灵液上了,毕竟是世间稀有的东西。
好在情急之中,她也没忘记将玉茶树给带出来,不过被闷在袋子里,一路上,她脑袋里都是玉茶树那叽叽喳喳的抱怨声,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霜儿,你看看,太子现今的情况如何?”梁澈钰的话里难得地带了几分情绪起伏,不管是因为太子的身份,还是说两人的血缘关系,抑或是当年是他用自己的健康救了他一命的关系,他都不允许太子就这么憋屈地死去。
齐秋霜按了按梁澈钰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她要先了解下情况。调动体内的绿液,齐秋霜一眼看过去,太子身上原来浓厚的生气已经被阵阵的黑气给逼到了角落里,只剩下一小块,还继续被那黑气给蚕食着,即使速度很慢。
若是没有其他手段插入,太子只怕也活不了多长了,这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御医也在,却努力地将自己胖胖的身子给隐起来,就怕打扰了王爷和未来王妃的事,这个罪下来,他可是扛不住。
他跟其他大夫的判断是一样的,用了顶级的救命药,也只是勉强保住了太子的一丝气息,却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他不知道昀王为什么要坚持把太子从皇宫带走,还要齐秋霜过来。
不过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有些事情最好睁着眼睛当看不见,才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闻到齐秋霜身上熟悉的香气,梁澈钰反手握住齐秋霜的受,有些用力,深吸了几口气,感觉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那交给你了。”
他要处理京城因为太子中毒病危而引发的一些混乱,不管是带着什么目的,都需要血腥镇压。
齐秋霜身上的压力不小,她很明白太子死亡对整个王朝会带来什么不良影响,且从其他层面考虑,梁澈钰与梁澈衍的关系最好,只要太子不死顺利即位,那么梁澈钰的地位就能更加稳固而有保障。
“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齐秋霜用力点了点头,当初将剩下的灵液分为四十份,用了一份,如今几个月过去,也没见有多大的增长,且她也不确定只一小份的灵液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坐到床沿上,齐秋霜伸出手,打算先用绿液试试,硬是往太子的口中滴入绿液,那仅剩的一丝生气也就动了动,却没多大变化,不过那黑气的蚕食倒是暂时止住了。
齐秋霜皱了下眉头,她刚才用的绿液可是不少,竟然只是这样的效果,想了想,她咬咬牙,心疼地滴入一滴乳白色的灵液。
不过瞬间,太子身上的生气忽的像是得了补充一般,猛地将这些黑气反扑去,一下子恢复了至少有一半。
好在这一半,是在心脏以上的部分,所以梁澈衍应当是能够苏醒过来的,至于他的胸部以下的位置,再找个时间祛除。
一个醒着的太子,与一个昏迷着的太子,对目前的局势能起到的作用可是不小。
不过一个时辰,太子就苏醒了,虽说胸部以下部分不能动,但是与梁澈钰的交流却是没问题的,两人迅速地做了各种决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那些忍不住冒头的不安分的。
而让齐秋霜惊讶的是,太子从醒来,发现自己胸部以下不能动,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剧烈的情绪,在与梁澈钰商讨完之后,又沉沉睡了过去。
“太子以后会跟我一样?”梁澈钰的神色并不怎么好看,若是太子如自己这般,未来的局势依然不会好。
齐秋霜摇头,“当然不会,需要时间。”齐秋霜很是心疼自己的灵液,这东西是用一点少一点,天知道以后想要再累积到这么多,需要花多少的绿液花多长的时间?
不过好东西要用到刀刃上,齐秋霜向来想得很清楚,太子在他们未来的规划中的位置很重要,出不得一丝差错。
看着沉睡的太子,齐秋霜忍着心痛,又给了一滴灵液下去,整个人身上的黑气全部消失,下半身排出一道道污臭的东西,那味道简直能杀死人。
齐秋霜没忍住,率先跑出了屋子,最后是几个暗卫进去清理的,而换下来的东西,直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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