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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再度落难

宫婢 有琳 6148 2021-04-02 20:41

  “爹……”她心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眼看着快追不上了,前面的囚车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截住,在前面顿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董秀见状,赶紧快步跑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囚车上的栅栏:“爹……爹……”她气喘吁吁的抓住栅栏移到囚车的前方,不停地呼唤着囚车上的囚犯。

  但囚车上那顶着一头蓬乱的中年男子听到她的唤声,仅是淡淡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继而就漠然地移开了目光。

  董秀被他那漠然的目光给吓住了:“爹……你看看我……我是秀儿……我是秀儿……”她扯着嗓门大声地喊着跟前的人,但无论她如何的呼唤,那男子始终不再看她一眼。

  “爹……”她声嘶力竭地唤着他,泪水开始蒙上了她的双眼。

  “走,走开!别挡道!”押解囚车的狱卒将挡在囚车轮子上的石头给搬开了,见董秀紧紧地抓住了囚车的栅栏,不由得一把将董秀推了开来。

  但董秀硬是不肯松手,两手将木栅栏抓得死死的,她过于用力这下指骨都显得发白。

  这时,一群老百姓见一人衣衫光鲜的姑娘在这里闹事,见着希奇,都不由自主地围了上来看热闹。

  但众人听见她声声喊着囚车内的囚犯为爹,不由得都冲着她指指点点。

  “不……”董秀刚被那狱卒给推了开来,又赶紧死命地抓住囚车上另一条栅栏,她依然不死心地冲着囚车内的人喊道:“爹,我是秀儿,我是董秀……爹你不认得我了吗……爹……你这是怎么了?”

  那狱卒狠狠地欲将她拉开来,董秀就是不肯离开,只见她一边死命地扯住了囚车,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但囚车内那男人漠然的眼神与态度令她心凉,爹爹好象就仿若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爹……”

  狱卒没有了耐心,一怒之下,解下腰间的皮鞭欲往董秀身上抽去……

  皮鞭挥在半空当中飞舞起来,被人生生的当空接住了,围观的百姓不由得一阵哇然。

  原来几个孔武有力铠甲士兵冲了上前,他们一上前就为那女子阻住了迎面而来的恶鞭,紧接着,他们一人钳制住女子苗条的腰身,一人将她抓住囚车的手指给板开,没一会就将这个哭闹女子拉离了囚车。

  那名狱卒见是身穿铠甲的兵士,也不敢冒犯,冲着他们行了个礼后就赶紧驾着囚车离去了。

  “不……不要……爹……”

  董秀茫然地看了片刻,不由得丧气地倚在草堆上。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兵营之中也设有狎妓的地方,她看着在帐营外排得长长的队伍,一阵莫名的恐惧不由得涌上她的心头,令她不由得双手抱胸护在胸前……掌心摸到的是坚硬的铠甲。

  她看着这平板的铠甲,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幸好有它在……

  对面的帐营一直折腾着怎么也没清静下来,董秀被吵得半分睡意也没有,直到后半夜,对方的帐营静了下来,她方倚在栅栏处的一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很快的,第二天的清晨又至,南方的清晨雾茫茫的一片,整个兵营都隐匿在白雾之中;令这个壮观的营地显得更加的神秘。

  雾气很重、很重,带着湿气的晨雾令整个大地的气温都直线的下降,拉着帷幕的帐营之内尚且感到了寒意,这个只有几桩木栅栏的简陋牢房就更是里外都笼罩在白雾之中。

  她知道南方的清晨雾气很重,却从不知道竟然还能一下子将人给打湿了。

  清晨的寒气最是毒人,她不由得低下头伸手轻轻地扶上腹部,内心又是一阵的慌乱,也不知这有孕的身子受不受得了这寒气的侵袭,只希望别伤着了腹中的孩儿……

  直到此刻她更是后悔自己这冒犯往兵营上硬闯的鲁莽行为,如此令自己落入了这进退维谷的境地,到底应如何是好?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揉搓着那阵阵酸楚的左臂,并睁开双眼,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这雾气之中,由头到脚都是难以忍受的潮湿;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白茫茫的一片,看着雾色之中这一切不太真实的景象,内心更是犹如雾气一样变得一片的茫然……

  良久……她都如木偶一般神晃惚地瘫坐在地上。

  一缕阳光从远远的山头射了进来,这层层深重的雾气在这缕阳光之下也渐渐地散去,眼前的帐营开始清晰起来。

  没一会儿,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长长的号角声;随着号角的吹响,从对面的帐营内冲出来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子,两人一边整理身上的军服、一边狼狈地跑着小跑步伐往号角吹响的方去匆匆赶去集合。

  没一会儿,又听见远处的那一头传来如河水汹涌的马蹄声,随之就听闻到阵阵洪亮士兵操练之音。

  聆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董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不……她不能在此处消磨掉光阴,对于在那牢狱的爹爹来说,她在这里多呆上一刻,救出爹爹的希望就少上一分。

  但这铁獠深锁,专门用来关押囚犯的牢笼之地,即使是一名壮汉都无法逃得出去只能乖乖地作困兽,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又怎么可能出得去。

  多种念头在她的心中不停地打转,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法找得出丝毫能逃脱的办法。

  她茫然地望着外面强烈照射的阳光,时间过得越久,她心中的无助就更甚,渐渐的一种绝望笼罩上她的心头。

  从远处又传来一阵呼唤声,她倾耳一细声只见那是万人齐呼的洪亮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声“万岁”的呼声响彻云霄在山谷之中回肠荡气……

  “皇上……”她不由得也跟着声音低低地唤了一声,那男人此刻就近在耳边却又遥不可及,此刻她听到万人身他朝拜的声音,不由得想起男人对她的温柔,内心却胜似是左臂一般的阵阵酸痛。

  两天前,她是满怀着希望及对他的依赖飞马奋不顾身地跑了几百里的路来找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被重重的阻隔在外;想要见上他一面都要历尽沧桑,令她走投无路。

  她此时此刻所处的困境,让她深切地意识到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地位,就他那高贵到难以接近的身份,也再一次粉碎了她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男人的意念。

  艳阳渐渐地升上了半空……

  时间又慢慢地过去了,远处隐约的士兵操练的声音也淡去了……

  董秀无声地看着那两名女子提起木盆子往那灶上的大锅内注入清水,看着那一行的清水往下流动着,她不由得咽了咽干渴的喉咙。

  这时一名长相甚为粗野的士兵捧着一个瓦罐从远处走过来,他本是欲往董秀这方向而来的,但在他看到那两名女子单薄的衣裳下丰盈的体态之后,不由得拐过方向直往那她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女子受惊这下,惊叫一声,并整个身子一下子弹跳了起来。

  “哪个不长眼睛的。”女子一边骂着一边转过身看向后面。

  但那粗汉即使被骂到自己的亲娘亲爹的,他都觉得不痛不痒,依然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只见他不顾两女满嘴的辱骂,却是一把将最近身侧的女子的娇躯揽入怀中。

  只见他行为不轨之下口中还大条道理地说道:“你这骚婆娘,谁不知道你们就是操这行当的人,还在俺跟前装害臊,装清高;让俺摸摸,俺摸摸你也不吃亏……”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将另一只手往女子那松垮的衣领内伸了进去。

  但女子就是不依,只见她不停地蹬着双腿,死命的挣扎着:“俺是当女的又怎么了,俺是女也比你这个想不花钱就来嫖的下三赖要强一些,你现在就给俺住手,不然俺就要叫啦,让你们的头知道你在当差时候来娼非得剁下你那玩意不成!”

  但那名士兵对她那声声的威胁根本就不在意,倒更流氓地凑近脸去想要当众与女子亲热。

  两人在那儿打打闹闹的,董秀见其画面已然不堪入目,不由得侧头回避过去,不敢再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两人闹着闹着,那女子当真大声疾呼起起来,引得董秀不由得又睁大眼睛向前方望过去。

  只见那名男子在听到她的厉声呼唤之下,赶紧松开了钳制住她腰部的双手,并害怕地左右张望着,看来是当真是怕那名女子的叫声惊来了其他士兵,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被这么一闹,那名粗野的士兵也觉得无趣,辱骂了两句后那名女子之后就捧着那个瓦罐向董秀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走到近前见董秀怔怔地望着他,不由得非常不雅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并冲着董秀恶狠狠地说道:“他娘的,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抠了你的狗眼。”

  董秀闻言,赶紧垂下眼脸低下头没再望向他,却不知她这轻微的不经意的动作在这名粗野的男子眼中却是带了几分的楚楚动人的女儿之态。

  要知道他在这军营当中呆了两年,但由于他既好赌也嗜酒,每月发到手上的军饷都一下子都给败光了,还倒过来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

  营中虽设有几处专供士兵狎妓的帐营,那些个军妓姿色也不错,但由于囊中羞涩,他已将近半年没有碰过女子了,现在即使是闻到一丝胭脂味都能令他失控。

  只见他走到牢房的栅栏之外,打量着里面的那个体形长得甚是瘦小纤细的囚犯,见她轻轻地倚在草堆之上。

  他虽然是一个粗人,是一个长在底层之下的人,因为养不活自个儿才冲着那每月的军饷从了军。

  他时有从那些同僚的口中听闻一些贵族富豪也有喜好男色的事情,即使是那戏曲里都有都上演过男色之戏码。

  这军营内虽军法严厉,但在这么一个有着十万将兵的营地,当真是龙蛇混杂,断袖之事在兵营中虽不曾目睹过,却也是略有耳闻的。

  但此刻他盯着栅栏之内那长相白嫩的小子看着看着,不由得变得心里痒痒,脑海里就打起了那肮脏、污秽的念头……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养眼的小子,他那比女子还要娇嫩的模样令他失了神智,他想着那妓营里的女子还要花银子呢,而这个小子……

  一个被关在牢里的小子又有谁会过问。

  于是将吊在裤头上的锁匙给拿下来,打开了锁在牢房的重锁。

  董秀听到锁链拉动的声音不由得望将过去,她这一张目,那双如剪水般的双瞳令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的士兵更加的大喜过望。

  他一改方才那恶狠狠地态度,变得很是友善地看着她,走过来并将手上的瓦罐子捧了过去,说道:“饿了吧?来、这里有清弱还有窝头,填填肚子。”

  董秀狐疑地看着他将手中的瓦罐盖子掀了开来,里面果然有一碗粥水及一个窝头。

  “吃、吃、赶紧吃……”那名士兵摧促着她。

  董秀已然饥渴已久,也来不及多想,端起里面的那碗粥水凑近嘴边喝了起来。

  男子看着她光滑的脸颔随着喝粥的动作一动一动的,心头痒痒地再也按捺不住;他嘻嘻地笑着说道:“看这毒的阳光都往里头晒了,这么热的天,不如你将那件铠甲给了吧!”

  董秀闻言身子不由得一僵,她抬头戒备地望着跟前的人,那男人嘻嘻地冲着她笑着,她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笑意隐藏不住的不轨意图,当下心中就是一凉,难道他看破了自己的女儿身?

  她赶紧摇头:“不用了,我一点也不热!”

  她内心无比的慌张,却强迫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这样想着,方镇定了些许;

  不、她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她双目不由得盯紧着系在粗汉腰带处的一串锁匙。

  汉子没察觉她的不妥,只见他嘻嘻地在她的身旁蹲了下来,并佯装好意地将瓦罐里的窝头拿起来递给她:“来,把这个也吃了。”

  随即……一头黑发散落了下来,汉子一见她这披着秀发的模样,衬托得脸蛋更显的娇媚、动人;他当下更是把持不住自己,她身上的铠甲尚未解得开。

  谁知手在半空却被他握住了,他一把抢过她的中的玉簪,恶狠狠地掴了董秀一巴掌,他盯着她她骂道:“臭婊子,还害老子,有你好看的。”

  他说完,一把将手上的玉簪扔还栅栏的外头,再伸出手狠狠地按住董秀的身子,再也不伸手往她的背后去找那个系铠甲的绳结,硬是要将手伸入她的铠甲之内,董秀察觉到他的意图,死命地挣扎着,手脚并用的想要挣脱开来……

  但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又怎么敌得过这么一个长得像只熊一般的汉子,只见那汉子恶心的手掌已然摸到了她的腰际,还隔着衣衫异常可怖地搓了她的腹部一下。

  完了,她一个惊悚,掌心处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她那只手不由得摸索了一下,意识到是在手边的是方才盛粥的瓦罐;她顿时睁大双眼,轮起手上的瓦罐就直往上方的头颅上狠狠地砸了过去。

  “嘣!”的一声,粗汉应声而倒地,董秀慌忙地推开他,爬起身子拖住崴了的脚急急忙忙地往牢门口处逃去,那牢门处的铁锁在这人进来之时就没有再上锁,她一把推开重木的门,急急脚地跨出了牢门。

  在牢外走出了两步,双脚却被什么东西给拌住了,令她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她向后踉跄几步,低下头看去……锁在脚下的铁獠与牢内的一条栅栏相连接,她一时情急之下竟忘记了自己的脚也是被上了锁的。

  于是乎她赶紧拖着蹒珊的脚步往回走去,来到那被她击倒后像猪一般倒在地上的粗汉身旁,她连忙解下他腰间的锁匙,打开了自己脚下的铁獠的锁头。

  就在这时,听到躺在地下的汉子呜咽了一下,董秀不由得一惊,惊恐地抬起头来望着他,只见他额头一角流着一行细小的血水,但人只是在昏迷之中呜咽了一声,并没有清醒过来;

  董秀这才松一口气,将铁獠及锁匙统统丢在地下,她拖着扭伤了的右腿慌慌张张地往外头跑去。

  在这心慌意乱之下,她也顾不上方向,埋头往前窜去,离开了这牢房拐了一个弯,也匆匆地穿过了几个驻扎的包营;这时,手臂被人从身后拉住,她惊慌失措地回头一望,眼前又是那阴魂不散的粗汉的脸,他竟然追了上来,只见此刻他脸上血迹斑斑的,表情甚是狰狞可怖。

  “啊!!”她大叫一声,急急地往后倒退……

  “他娘的,看你往哪里逃,还敢砸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汉子死命地拖着她的手臂,欲将她往另一个方向拖过去。

  董秀却是抵死也不从,死命不停移动半分,但两人力道相差悬殊,最终还是被对方拖住了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而去。

  眼看又要被他给拽回去,董秀情急之下一把张口就直往他那钳制住她手臂的手背处狠狠地咬下去,汉子吃痛地大叫了一声,并松开了手,她见状拨腿拼了命似的往前冲去。

  后面的人见状,也是一惊,他张口骂了一句:“娘的!”而后又急急地追了上去……他负责看管那个牢房的,若给他逃跑了,他就得吃不完兜着走,又岂能容他逃离他的掌心。

  董秀气喘喘地往前跑着,即使她腿脚灵便都跑不了多快,更何况此刻拖住的又是一只扭伤了的右腿,又怎么跑得过身后那如鬼魅般的壮汉。

  只见她跑不出几步,眼见身后的人又要追上前来,她双脚不由得一个踉跄令失足之下,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她慌忙之中伸手抓住了什么东西,那冰冷的东西随之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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