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那毫无俺饰的狂妄视线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明亮的月儿害羞地躲进了云朵里,又缓缓地重新从云层中探头出来窥视,夜静更深……
女子拉过锦被重重地裹着她那妙曼的疲惫的躯体,身子缩在床榻的一角落中,埋首在枕间默默地流敞着泪水。
董秀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为何还要流泪?她狠狠地在内心责斥自己,但泪却依然无法遏止……
她不停地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流着泪,直到渐渐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金碧辉煌的养泌殿,琼楼玉宇、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应有尽有。各种昂贵的家俱,珍稀的摆设物,以及五彩缤纷的花花草草,将整个大殿点缀得让人目不暇接。
它以这接近完美的姿态迎来了它的首位主人。
庭院与寝室相对望,一张雕工讲究的凤纹软榻上,女子了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望着外头的奢华的楼台。
一名太监领着一名侍女匆匆走了进来,侍女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器且。
“娘娘,奴才给您带来了桃仁、生地粥,可甜可爽口了,奴才给你勺上吧?”
董秀闻言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不想吃!”
太监听后不由地说道:“这可不行,就是不想吃也得吃啊,小纯子已经交待了,娘娘你昨儿个都没有怎么进食,这粥能养胃的,您多少吃一点。”
董秀听到他言语当中提起了小纯子,她这才想起来,不由得撑起身子看着来人:“小福子,怎么是你呢,小纯子呢?”
小福子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下子乐了,喜出望外地追问她:“娘娘你还记得奴才呀!”
董秀点点头:“你不是小福子么?”她当然认得这个以前曾与她共同在殿上伺候的小福子,只是她回到殿上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但现在并非是叙旧的时候,她最关心的还是小纯子的下落,她既然被安顿在这地方,小纯子也应该跟着才对啊。
“小纯子呢?”她继续追问。
小福子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董秀一愣:“怎么会?那你方才不是说这粥是他交待你端过来的么?”
“是的,但他交待完奴才之后就被卫兵给领走了,奴才也不知道他被领到哪儿去了。不过娘娘您放心,以后就由奴才来服待娘娘您,奴才这一年来一直都在这养泌殿里当差,虽然是干些杂活。但这养泌殿里的一草一木奴才都再熟悉不过了,相信由奴才来服侍娘娘您一定能很顺心的。”
董秀听他说完后顿时觉得茫然不知所措,很显然,小纯子是被他扣下了。
她不由得咬着下唇,心底不由得起了莫名的小火种,既然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了,为什么还不肯放手?为什么要将小纯子给扣起来?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
心中的不解让她头痛欲裂,小纯子若是安然无恙犹自可,敞若小纯子有个什么不测,那不是让她给害了,这想法让她一时间无比的惊慌。
“娘娘,您还是将这粥给喝了吧!”小福子将粥端到她跟前。
她无力地摇摇头:“先搁着吧,我一会喝。”
小福子唯有将粥搁在桌上,但见她脸色苍白,还是不放心地在一旁瞅着她。
“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就是想静一静!”她轻声地说道。
“是!”两人只得跪安走了出去。
小福子走在回廊上,远远的就见十来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嫔妃一同穿过这养泌殿的庭院正欲往他主子的寝室而去。
她依然静静地趴躺着,良久也没有移动过一下身子,带着身心的疲惫,渐渐地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却怎么也睡得不安宁,无意识当中总是恶梦连连。
“皇上……”门外的一声惊呼声响起将董秀从恶梦中解救了开来,下一刻听到门发出了一道刺耳的碰撞的声音,大门像是被人从外头粗鲁地用脚给踹开了。
“皇上您……您喝酒了吧?董娘娘还在睡呢,让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吧!”声边传来的是小福子带着惶恐的匆促的声音。
她悠悠地睁开眼睛,侧脸望向门外……
“滚出去……别跟着朕!”男子脚步轻浮地向她走近,看似当真喝了不少酒。
董秀不由得苦笑,为什么每回他喝了酒都得往她身上撒野,难道就当真如那刘充仪所说的,将她当一成一个婊子吗?
但此刻的她已然身心交瘁,刚应付完他的皇宫嫔妃,已然疲于应付他这九五之尊了。
皇帝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董秀却将他视若无睹,又倒回软榻上闭上双目想要试图再次进入睡梦当中。
且着脸站在床榻跟前,他冷森地说道:“起来!”他知道她根本没有睡着。
“额……”但床榻上的女人却将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被她的沉默给惹恼了,一把跨上床榻,拽着她单薄的肩头将她背向他的脸给转过来正对着他的脸孔。
然而女子仅是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眼脸,没有再搭理他。
男子被她这冷淡的态度彻底给惹恼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开她的衣领,狂妄地就将手往她里衣伸进去,在那光滑的肌肤上恣意地亵着。
董秀大骇,不由得大叫一声,死命地将他的大掌一把推开,她恐惧地睁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他方才的动作感觉就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可以随便对待的女人,她绝不容许他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
他没有再对她继续进犯,只是阴沉地对着问道:“怎么?不让朕碰?你现在是在装清高还是在为谁守贞节?”
她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这话中的意思?
眼前她这无辜的眼神,令他更加的恼怒,他不由得一把将他拽至他的跟前,让两人的脸孔相离不到一公分,只见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的双瞳问道:“说,你老实给朕交待了,到底是谁?”
她根本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是什么,谁又是何谁人?只见她也丝毫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仅是淡淡地直视着他,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一句:“你渴醉了!”说完就欲要躺回榻上去。
“你还给我装?”
她这不愠不火的态度将男人惹得更怒火冲冠,只见他不顾一切地对着他伸出手掌,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刹那间一巴掌掴在了董秀的脸颊。
她苍白的脸颊瞬间印上了个深深地红色的指痕。
董秀一手扶着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无缘无故地向着自己发飚的男人……
看到她那茫然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他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恼悔,但当他一想到她的背叛,那一丝的恼悔就一下子消踪匿迹。
他一定要将那个男人给揪出来,他要将他煎皮拆骨。
“说,是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求你不要再在这里发疯了,求你走吧,求求你给我喘口气!”董秀不由得歇斯底里地向他声声哀求道,并伸出手去推他。
男子听到她连连相求的话语后非但不觉得怜惜,反而心底的怒火烧得更旺,他冷冷地质问她道:“你这是想保护那个该死的男人吧?”
“什么男人?”她茫然地望着他。
他瞬间目露凶光:“还给朕装……”说完他一手捏住她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
“说,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夺去你第一次的男人究竟是哪个该死的?”
董秀闻言不由得脑袋一‘嗡’的一声,几欲要晕厥过去,他对自己的几番质问原来就为了这个,他就为了这个而来的么?来质疑她么?问她的第一次给了谁?
她的嘴角不由得就往上扬,扯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是啊,她的第一次给了谁?给了一个魔鬼,一个该下地狱的魔鬼,但她绝不可能会告诉他,这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的狼狈,她绝不会……
她这是在想起那个她么?
他被她那上扬的嘴角给惹得更恼、更火了,只见他渐渐地将捏在她喉间的手掌收紧,目露凶光并咬牙切齿地大声质问她道:“是谁?”
在他那收紧的手掌间,董秀渐渐地觉得难以呼吸,她的脸在瞬间已然因无法呼吸而涨得通红,但是她依然毫不屈服。
只见她漠然地望着他,在喉间艰辛地嘣出一句话:“你杀了我吧!”语毕,一侧头就昏厥过去。
杀了她!杀了她吧!杀了她就一了百了……
男子这才惊觉到什么,一把松开紧捏住她喉咙的手掌,并伸出双臂将她软趴趴的身躯接住。
他借着月光的阴暗光线凝望着榻上的女子,女子已然入睡,只是睡的并不安稳,他站在这儿一刻钟都不到,她已然梦呓了好几回。
望着她沉睡的脸孔,听着她那喃喃的不知说什么的呓语,他不由得开始孤疑:在她的梦里到底有什么?梦里又都有什么人?不会是要在梦中与那齐克尔……
想到这,他先是紧抿双唇,随后却又不由得露出轻蔑的一笑:就算是齐克尔又怎么样,这齐克尔现在还在那南蛮之地疲于奔命,而此时此刻能轻易地将她拥入怀中的全天下唯独他应耿天一人,现在如是,未来更是如是。
像是印证他内心的想法,同时也是要宣告他的所有权,他已然不甘于如此静静地站在一旁观赏,而是伸手开始一个盘扣一个盘扣地松开自己的外袍。
是他!也是,在这皇帝深院除了他还能有谁?
“朕打算亲自领兵出征匈奴!”
董秀闭目假寐,任由他自言自语,一声也不想答腔,只是她听到他口中的消息后心中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佛祖还是没有将她董秀逼上绝路的……他要亲征,不管是与何人交手,这一场战事下来,怎么也得花费个一年半载,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她还有机会喘上一口气。
然而男子的下一句话却令她不由得全身冻结:“你跟着朕去……”
“不”她想也不想直接出言拒绝了他。
男子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不去也得去!”说完,他阴险地钳住她的下巴,危险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带你去会会你那日夜旧情人……”
董秀闻言猛地睁开眼脸,回盯他。
“多谢皇上成全!”良久……从她的口中蹦出了这么一句,语毕,她再也不肯看见他的脸,又一次闭上双目侧过脸来去。
男人霍地举起手把拳头捏香咯吱咯吱地响,欲要往她身上招呼过去……但他这拳头在半空中举起良久,终于一把掷在身侧的被褥间……”
经过十天以来紧密的准备,已然将五万将士要用到的武器和粮食统统都准备完毕,全数囤积在地方各军事要地,等待着大军的驾临。
为免扰民,五万精兵全数在城西门外等候着圣驾。
这次战役将由元武皇帝御驾亲征,五万大军全数由其统领,同时还任命了甘世霖、高誉两大名将为左右统领。
五万将士、队伍盘踞在西城门下,那气势磅礴令方园几百里都没有一只小鸟敢从空中飞过。
在这个出兵的日子,万事俱备只待皇上从西城门出来,一声令下就全数向南方进发……因此在这个清晨,众将士在这西城门下翘首以待。
“皇上驾到!”西城墙上,一名壮士大呼一声,众士兵排好的队列瞬间更加的整齐,众人齐齐面朝西城大门跪拜了下来。
西城城门各一边被三名壮士从里面往外推了开来,同一时间,一匹骏马率先穿过城门,驰骋而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万人朝拜之下,万岁之呼声气贯长虹,回音久久不断。
皇帝骑着骏骑威风凛凛地奔驰到五万将士跟前,只见他一手勒紧缰绳,另一只手向着众人轻轻一挥,凛然地道:“平身!”
五万将士齐齐站起身来,人人昂首挺胸,尽显将士风采。
此时从西城门下悠悠地驶进来一辆华丽的马车,令众人不由得分了心偷偷瞅上了一眼。
董秀听得外头整齐的呼声,好奇地伸出手掀起了车厢内窗帘的一小角,侧脸往外头淡然地望了一眼,她那原本木然的脸上也不由得被这眼前这波澜壮阔的场面所震撼住。
那个对她来说如魔鬼一般的男子此刻身穿着铠甲,在几万精兵跟前威风八面地出言训示着。他每一句淡淡的话语、每一个轻微的地作、举手投足间都不经意地显露着无比尊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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