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摇了摇头,温婉一笑,道“哪能啊,只是刚刚虎哥哥不也说了。这药要热着喝才有效果,刚才耽搁了这么久,这药已经凉了了,女儿想拿下去热热。”
王氏听的心中一暖,却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手放在光滑的被面上道“不用了,左右这药都喝了一大半进肚子里去了,最后一点冷没冷都没事儿了,再去热一遍岂不是麻烦。”
“母亲,这是在嫌我麻烦吗?”王氏听闻,乐了,道“母亲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
凤曦笑着颔首,道“母亲既然不嫌我麻烦,那就等我把这最后的药热一热再给母亲端过来吧。”
说完,直起了身子,不再给王氏推脱的机会,连忙端着碗就向着厨房去了。
王氏挥了挥手,向着黄鹂道“你赶紧跟去看看,她长这么大,都没下过厨房。真怕她生个火就把屋给烧了。”
黄鹂平时不怎么聪明,却从这略带埋怨的话语中听出了些暖意。应了声是,跟在凤曦身后去了厨房。
凤曦刚放下药碗,就看见黄鹂进了屋,奇怪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是夫人不放心你,怕你生火的时候,把屋子烧了。”黄鹂如是道。
凤曦听着是王氏的意思,便也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去陪着我母亲吧,这边我自会注意的。母亲病还未愈,身边不能缺了能照应的人,你赶紧去吧,这边有我呢。”
黄鹂对于凤曦的话言听计从,点头答应之后,也是出了厨房。
黄鹂到了王氏床榻边坐下,陪着王氏说了一阵子话。凤曦便又是端了药进来,听着刚刚柳翰墨也是进了屋,看着王氏病了,便有匆匆出去找了大夫。
“母亲,您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的?”凤曦端了药碗过来给了黄鹂,从一旁拿了个板凳过来坐在了一边。
王氏喝下黄鹂舀过来的药,以为是凤曦担心自己的病情,宽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病罢了。”
“小病若是处理不当,也会难以安康啊。母亲说说,我也好给母亲诊治。”凤曦道。
王氏记起了自家女儿得老天开窍,习的一手医术,想了想便道“也就是在你走了之后,我就觉得身上不怎么舒服了。歇了一天,反而觉得身上没了力气,隔壁李氏还帮我叫了大夫过来,说是得了伤风感冒。给我开了药,让我按时服药,便能好。”
说完,黄鹂将药碗递上。药汁正是温热,喝下去有点烫意,却不会烫的人舌头起包。而这药委实苦了些,王氏喝了那么多遍,也没习惯这苦味。
怕这令人作呕的苦味一直纠缠在舌上,王氏一口喝了下去。
一入口,苦的王氏差点将药吐了出来,咬了咬牙又是将药咽了下去。
凤曦到柜子里寻了上次在街上买的腌制过的蜜饯,取出几枚来。放了几颗道黄鹂手上。又塞了一枚到王氏口中。
蜜饯的甜味一点点的掩盖掉药的苦味,王氏这才好受了些。
药汁下肚,王氏发觉那药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药好像没以前那么苦了。”
凤曦脸色有一次不适,旋即道“想必是母亲口中的蜜饯的味道,让母亲觉得没那么苦的吧。”
王氏略一想,应该是了。以前吃过药之后,没想着吃颗蜜饯祛祛口中的苦味,忽的吃了颗蜜饯,才觉得药没以前苦了。若是此时王氏抬眼看着凤曦,则会从凤曦眼底看出那一丝心虚,
凤曦将手探上王氏的脉,脉象浮紧,的确是伤寒之症。
王氏喝过药之后,眼皮直打架,便又睡了过去。凤曦为王氏盖上被子,又重新回了厨房。
在厨房的灶台上,摆放着一碗黑褐色的药汁,凤曦端起药碗,却是心生疑惑。
刚才李虎的动作,让凤曦对这碗药生了疑心。乘着还有最后一点的时候,凤曦便以加热的借口,重新做了一碗药端了上去。将李虎的那碗留下。
端上去的那碗只是一碗普通的安神益气的药汤,平常喝着并无问题。虽不能治了王氏的病,却也不会加重。
难道这碗真的只是治疗伤害的药吗?
凤曦却又不尽信,李虎将药碗交给自己的时候,是那般的不愿意,足以说明这药定然是有问题的。可是凤曦尝了半天,却又没发现这药有什么不对。
这药的确是用来治伤寒的没错,可若真的是这样。那李虎的那般动作又是为什么呢?只是单纯失神?
无头讯的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凤曦隐约觉得已经有了一个线索,却怎么都握不住。
想不明白,便也作罢,回了屋中。
于此同时,李氏屋里,一双眼睛正牢牢的盯着凤曦的屋里。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虎。
望了半天,见没有人出来,稍稍安心,便回了屋里。
屋里,李氏正在绣着五彩牡丹的绣面,见着李虎进来,道“怎么样,那个药喂王氏喝下去了吗?”
李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李氏看的奇怪,放下手中的绣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喝了便是喝了。没喝便是没喝。这又摇头,又点头的。究竟是喝了还是没喝啊。”
“我想应该是喝了。”
听着李虎的话,李氏气急,生出指头戳了戳李虎的脑袋“什么叫应该啊,你是想气死我啊。就不能给你母亲一个准话吗?”
“我也不知道啊。”李虎懊恼道“我正准备给王氏喂药的,结果凤曦就会来。我也没办法,将药给凤曦了,我便没能亲自给王氏喂下去。”
“那你可露了什么破绽,让人看出那药有问题?”李氏急切道。
辛辛苦苦的做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让王氏对李虎有了不错的映像。若是被王氏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搞的鬼,那这几天的功夫,算是白忙了。
李虎一下想到了凤曦,然而凤曦一直对他都是笑嘻嘻的,从没有过的温柔。
这样想着,便是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人看出那药有问题,凤曦对我还生了几分感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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