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卫世伦眉头轻皱,总归还是有些疑虑。不过又思量到刚刚凤曦只是闻这药材就能知道是什么药,还能判断出病症,看来也是有些本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不是我得的病,如果姑娘方便,能不能随我去一趟我落脚的地方?”
凤曦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要跟我走一趟,我找了我母亲。我才能陪你去。”
卫世伦点了点头“应该的。”
“好,你随我来吧。”
凤曦在前面走着,卫世伦跟在后面。低头看了看还不及自己腰得凤曦,明明是个看起来还未满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但是不知怎么的却让人有种信服的感觉。这种与年龄不符合的东西让卫世伦有些摸不着头脑。看起来应该是吃糖剪纸人的年纪,却已然没了那份稚气。
离得远着,凤曦就看见王氏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卖光了。
“母亲,我回来了。”凤曦背着筐子跑了上去,一下扑进了王氏的怀里。
王氏擦着头上的汗,揉了揉凤曦的脸“你呀,跑那去了。差点吓死娘了。”
“让母亲担心了,凤曦在药店里耽搁了点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王氏脸上满是说不出的溺爱和还未消下去的担忧。凤曦走的时候,王氏才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带凤曦上镇子上来,生怕是凤曦丢了。时间长了,王氏更是担心的紧,还有一条绣帕没卖出去也不管了,准备收了摊子就去找,刚收完就看见凤曦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是放了下来。
抬眼却看见王世伦盯着这边望着,王氏又是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曦感受到王氏突然将自己抱得一紧,回头才看见了一脸尴尬的卫世伦,凤曦忙是向王氏说了路上的事,等着王氏的反应。
“这……”王氏听的一愣,将凤曦拉到一边“你这孩子怎么能瞎说,你什么时候有了教你的师傅?你怎么敢应承下这件事?若是出了事,就是将家里的东西卖光都赔不起别人啊。”
凤曦知道王氏的担心,伸手从荷包里将那两百个铜板拿出来,递到了王氏的手里。
“这这这……”王氏咂舌“你在那里捡的,赶紧还回去,虽然我们穷,但是不能取这种不义之财。”
“不是的,母亲,你误会了。”凤曦记起王氏的善良淳朴,解释道“娘还记得我捡的那一筐子红色果子吗?我说是药材,母亲不信。这两百个铜板就是那些红色果子卖了的钱。”
王氏掩不住的惊讶,原来自家的凤曦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以前总还吵着要回柳府,要吃糖,病了一场之后,似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别人不都是病一场都病傻了吗?自家这孩子病一场却像是被神仙通了慧根,竟然能识药救人了。
想到这,王氏也是有了些底气,但还是有些担心“曦儿,你能治好人家吗?治病救人可不是小事啊,弄不好可就是人命关天的。”
凤曦将两百个铜板塞进王氏的荷包里“母亲放心吧,他这个病症我知道怎么治。而且……”凤曦顿了顿看了眼在那等着的卫世伦,继续说道“刚刚,卫公子帮了女儿的。滴水之恩不说涌泉相报,起码也要回以一杯西湖龙井啊。”
“这什么跟什么啊。”王氏被凤曦一句西湖龙井逗得一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不过听到这个卫公子帮了凤曦,也的确是该还别人一个人情,思索了一会点点头道“好吧,母亲答应你,不过母亲也得陪着你去。”
让凤曦一个人王氏实在担心,只是一面之缘的人,说不好把凤曦拐走卖了。跟着去了自己放心些,而且一会凤曦若有什么意外,自己也好帮着些。
凤曦见王氏答应了,心中也是高兴了半天,走到卫世伦边上“卫公子,你带路吧。我们早去早回,我和我母亲还要赶着回去。”
“好的,跟着我来吧。”
卫世伦在前面走,王氏牵着凤曦在后面跟着。王氏原本还以为会走一段时间,却是绕了几个巷子便是到了,王氏抬眼看了看,也是一惊。因为这不是别处,而是这镇上最好的客栈,说是住一晚就要几十两银子。
卫世伦在前面带路,准备迎上来的小二也被卫世伦挥开,一路上了楼。
还没推门,凤曦便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卫世伦忙是推了门,进去。凤曦牵着王氏的手也跟着进去了,看了看,又不禁皱眉。
“义父,世伦回来了。”卫世伦将药材放在桌上,忙是到了床榻边上,守着。
床榻上的男人,头发花白,此时剧烈咳嗽着,吸不上气,咳不出来。简直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似得。整个脸都因为咳嗽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色。
床上的男人似有话要说,但是因为咳嗽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卫世伦急的满头大汗,忙是看向凤曦“姑娘,麻烦你赶紧来给我义父看看吧。”
王氏已经坐下了,凤曦没有理卫世伦,走到窗户边上将窗户全部推开了,“是谁把窗户都关上的,这屋子里本就灰尘大,还关着窗户不通通风,难怪会痨病发作了。”
“咳咳咳,这,这位姑娘是?”床上的男人问道。
卫世伦忙是应道“这位姑娘是大夫的徒弟,有些本事,我就带着回来给义父你瞧瞧了。”
男人虽处病中,整个人也咳嗽的有些没有精神,但一双眼睛却是像鹰一般的锐利,盯着凤曦看了半天,女大夫吗?这世上竟然还有女大夫?
凤曦感受到那锐利的目光,身板却依旧挺的笔直,自己未干鸡鸣狗盗之事,也未做伤风败俗之举,心中无愧,自然也无需回避这带了些审视意味的目光。
走上前去,欠身行了礼。
卫世伦的义父见这姑娘如此懂礼,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收起了打量的目光,语气也轻缓了不少,说道“劳烦姑娘被我儿带到这里为老夫诊断,姑娘不必有压力,老毛病了,随意看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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